牧孜霄尽量的控制着眼睛里的暗光,看她陡然抬起头,脸颊苍白,唇几乎是纸张的颜色,显得那双大眼睛越的干净无垢,却没有任何的感情和波澜。
暮兮看了看笑的猖狂的时枫景,又看了看惊慌失措的月儿,再一次垂下了头。这本来就是一场和她无关的戏码,在这场戏里她充其量就是一个路人甲,就算她强行加了戏份,到时候怕也躲不过被删的命运。
牧孜霄看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好似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可有可无,眼眸里的暗芒越幽深。他紧握着拳,控制住心里的刺痛。
“子嗣?女人?哇哦,我都替你愁。”时枫景哈哈大笑,故意用手枪按压着暮兮的肚子。
月儿眸里的光迅地暗了下来,他本来就对自己感情不深,怎么可能会放弃自己的子嗣选择自己呢?可就这样又心里不甘,她才二十岁出头,本有大好的年华。只要留着命,她总归有计划靠近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没有了命,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月儿怔怔的看着从都到尾都没有看自己一眼的牧孜霄,心上的某个地方像是撒上了硫酸,于是自己的心,就在恨不得死掉的痛里烂了,坏了。
她眼前还浮现着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他,宛如神祇,从天而降,一句放了她,就像救世主轻而易举的解救了她。
而那一眼,她早已情根深种。所以才会用尽办法缠着他,所以才会答应他的条件去给程玉庆做三,所以才会在他对自己有点好的时候痴心妄想。
时枫景狠厉的瞪着牧孜霄,“只能选一个!”
此言一出,甲板上的所有人顿时掏出了枪,利落的上膛,指向牧孜霄。
牧孜霄只有一个人,一袭黑色的风衣,从容不迫,安静的站在那,如同兵临城下却临危不乱的将军,他甚至眸子都没有眨一下,好似他们都不存在,只是安静的看着那个一直低头不语的女人。
众人看他的手从裤兜里掏出来,以为他在掏钱,如临大敌的戒严,去看他从兜里掏出香烟,不慌不乱的点燃,放到唇间狠狠地吸了一口,“谁说,我只能选一个?”
时枫景看他一个人站在那,却带着必胜的气势,说不出的诡异,眼眸里外露的光芒不禁掩了掩,“就你一个人还这么狂?你是不是天生的狂人体质!还是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的人?”
牧孜霄却不急不缓的开口,“谁说我喜欢的女人是她,”他的目光终于看到了自己,却波澜不惊,没有任何的感情,就连厌恶也没有。“但凡有一点好感,我当年也不会送给程玉庆。”
暮兮死寂的眼珠终于动了动,重如铁的头颅微微抬了抬。
枪眼从暮兮的肚子上移到太阳穴上,时枫景看着牧孜霄得意的笑,“你糊弄鬼呢吧,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明摆的是不要孩子了。你当我傻呀,啧啧,没想到我们的牧公子也是个痴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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