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增强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陆双双。
水汪汪的大眼睛,白嫩嫩的脸庞。
然后直接就被吓傻了。
“你……你说啥?”
“你要不愿意,我明天就去庙里当姑子。”陆双双瞪着双眼,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娇俏的味儿。
“我……我要去当兵了,很快就走。”许增强感到自己紧张的都不会说话了,心里一股莫名的欢喜,可是他万一回不来了,岂不是害了一个好姑娘。
“你这个呆子。”陆双双眼眶一红,“我一个女孩家,你还要我怎么说。”
“别……别哭。”许增强想帮她擦眼泪,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
现在正是白天,即使两人站的位置偏僻,也可能会有人过来。
陆双双抹了一把眼泪,“反正明天等不到媒人上门,以后你就到尼姑庵找我吧。”然后转身跑了。
若是黑丫在这,一定会把大表哥好好鄙视一番,套用上辈子的一句话,“不娶何撩啊。”本来人家都死心了,你又跑来撩拨,等到人家姑娘都这么主动了,你还犹犹豫豫的。
许增强又站了很久,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姑娘上了心?
陆双双的眼泪,似乎落在了他心上,酸酸涩涩,潮乎乎的。
她真的会去当姑子吗?万一真去了怎么办。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到底应该怎么办!
作坊暂时停工了,黑丫每天认真跟着薛棋研讨医术,根据他提供的方子进行大胆实验和改良,她要在大表哥走之前研制出上好的金疮药和保命药丸。
还好之前储存了大量药材,其中不乏一些人参灵芝之类比较珍贵的草药,这些药材又贵又难买,黑丫每次都只敢用很少的量。
“你就不能给我现成的方子吗?现在中医就学了个半吊子,每次试验都好像是瞎猫想碰到死耗子你知道吗?”又一次配药失败了,黑丫气的坐在凳子上,絮絮叨叨的跟自己的异能说话。
自从上次脑洞大开,觉得自己带的不是异能是个系统的时候,她就养成了这个习惯,也许哪天就有回应了呢。
休息够了,黑丫从房里走出来,一阵秋风吹过,调皮的黄叶在空中打着卷,飘飘悠悠的粘在黑丫头上。
荷香苑里现在已是一片枯叶残荷,虽然秋菊苑里菊花正好,黑丫也懒得再搬。心中有风景则处处是风景,残荷红鲤水粼粼,也是一种意境。
“黑丫,李沐然来了。“小山进了院门,看到的就是黑丫伫立在秋风中,一脸悠然的望着远方,发丝轻舞,衣袂翻飞。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打破这份宁静。
“嗯?现在回来了,我去见见。”黑丫拢了拢碎发,看自己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就跟着小山向外走去。
“黑丫……”李沐然应该是刚到蒲县,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我一收到李管事的信就急忙赶回来了,你没事吧,他有没有为难你?”
黑丫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说的是马云飞。
“没有,就是说要合作,然后他就出事了。”黑丫垂了眼帘,不想说这个话题。
“没事就好,一路上我都急死了。”李沐然也没有再提,”我就是放心不下,过来看看,这一次南去收获不小,等我回去梳洗过后再与你细说。“虽然一身狼狈,他也似乎毫不在意,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看起来却也不违和。
寒暄几句,李沐然就告辞了。黑丫将他送出门外,神色淡淡。
“大妹你咋了,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小山问。
“也没有不高兴,只是他明知我已无事,却不修整就直接来家,哪里就差这么点时间了,不过是想刻意来表达对我的重视罢了。“
或许是为了补偿自己被威胁时李管事的袖手,或许是马云飞找上门来让他产生了危机感。
左右不过是她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所以她没什么可高兴的,但也没什么不高兴,只要能安稳赚钱就好。
“大妹你心眼子这么多,小心长不高。”小山调侃道。
“我三天两头熬骨头汤喝,以后肯定比表姐要高。”黑丫笑嘻嘻的说。
“什么肯定比我高?”许小曼从一旁走过来,“小丫头趁我不在编排我什么呢。”
“你听岔了,我刚才明明在说,等表姐嫁人的时候嫁妆要摞多高。”黑丫打趣说。
许小曼脸红了,瞪了黑丫一眼,”死妮子又拿我取笑,看我不挠你。“说完就追了上来。
两人打闹了一番,表姐才说明来意,“我哥从昨天下午回来以后就有些怪怪的,问他他也不说,我想问问小山知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怪怪的?”小山皱眉,“昨天早上我们还好好的,一起读书的时候表哥说他要抓紧时间多学些东西,等去了军队也许可以做做文书之类的工作,不用亲自上战场。不过他今天没来书房,吃饭的时候也没注意。”
“大表哥怎么怪怪的?“黑丫好奇的问。
“就是……总发呆,跟他说话也不理,不知道在想什么。”表姐想了想说。
“我知道了。”黑丫眼珠一转,“大表哥一定是有了一个心爱的姑娘,下午去跟她告别了,想想自己马上就要奔赴战场,心里不舍罢了。”
一番胡言乱语,却猜中了八九分。
“不害臊的小丫头,什么话都敢说。“表姐啐了黑丫一口,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莫不是让这丫头说中了吧。
只是她却不敢去问,若真像黑丫说的那样,他们知道了又能如何?左右都是马上就要走了,想到这里,许小曼心里又酸涩起来
陆双双从下午盼到天黑,又从天明盼到日落,心里一点点变得冰凉。
怔怔望着只剩小半张脸的太阳,心里苦的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他可是觉得我太过轻浮?还是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
看不穿,猜不透,生生的等待,生生的煎熬。
陆双双凄然一笑,“让你不长记性,脸面都不要了往上凑人家也不稀罕。”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坐了太久腿有些发麻,一个琅跄跌坐在地上,然后终于有了哭的理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