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是您要的书。”
“嗯,放在那里就好。”
“先生,给您茶。”
“哦,放那吧。”
“先生,您的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
“额……”
“需要我帮您洗么?”
洛鸢走到司徒曦晨身边,居然直接开始脱他的衣服。
“等等等等!”
司徒曦晨这要是还能稳住的话那他早就开后宫了,之前的那些都好说,执事做这些工作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可是后面的这些就已经超出执事的范畴了吧?
“洗澡这种事情是我自己来做比较好,这就不用你帮忙了。”
不管怎么说,他也还是个血气正旺的大小伙子,这可是女孩子要给他洗澡啊!说实在的,除了父母和小时候的温雨看见过他的果体以外,就只有小珏见过,跟何况他重生以后还完美的保持着处男的身份呢,要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弄丢了,那才是可笑吧?(我这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啊?)
“这不是执事应该做的工作么?”
洛鸢丝毫没有感觉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劲的,执事不就是处理主家的一切事务的么?
“你这个理念有些偏激啊。”
司徒曦晨嘴角抽动了两下,然后道:
“那个什么,洗澡就算了吧,先把书给我,我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
他指着桌上的那本书道。
“这是写什么的?”
洛鸢乖巧的把书递给司徒曦晨,然后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坐在他身边,看样子好像是想和他一起看。
“上面不是写着么——狐族历史啊,不过可能由于有些历史是密辛之类,写在上面的都只是能给人看的部分,不过这些……够了!”
“可是洛鸢不识字啊,要不然我就可以读给先生听了。”
洛鸢笑道。
“你不识字?”
司徒曦晨下意识的就说出口,可是马上就觉得自己失言了,她从小受苦,能活下来都是个奇迹,读书什么的还是太奢侈了吧。
“嗯。”
洛鸢的脸色果然暗淡下来,低下头,不说话。
“现在事情太多,没时间……”
司徒曦晨仰坐在轮椅上,翻起书本便开始读,然后道:
“等这阵子过去了,我就教你识字,其实这种东西也没有那么难的,只要你肯认真学,以后读书不是问题。”
“主人……”
洛鸢抬起头,看着司徒曦晨,眼泪已经开始在眼里打转了,她本来以为自己的一生应该是悲催的,可是后者的出现,把她从这个世界的最底层拉了回来,只有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才能意识到自己确实是一个人。
“不是说了么?你应该叫我先生,这可是你自己决定的称呼,要是你自己都不能遵守的话,那以后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司徒曦晨合上书,看着洛鸢,眼中尽是笑意,然后道:
“现在都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去休——”
“我能在这里看着先生么?”
洛鸢打断他,然后把椅子向司徒曦晨的身后靠了靠,好像是示意自己不会打扰到他。
“看着我做什么?”
他觉得诧异,可是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他们之间也没有发生什么,他倒是也不怕别人说他的闲话。
“没什么。”
洛鸢摇摇头,道:“就是想看着您而已。”
“那就随你的便吧。”
司徒曦晨倒是无所谓,既然她说要看,那自己只要忙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可能会很晚的,要是觉得烦了或者倦了的话,就去睡吧。”
“嗯。”
洛鸢点点头,可是心里却道:“看主人是不会觉得腻的。”
屋子里就只有司徒曦晨翻书的声音,时而皱眉,时而将书翻回去,陷入思索。
而在他身后的洛鸢,真的就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而有时候看见司徒曦晨杯里的茶空了的时候,便乖巧的给他添茶。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很快便已经是凌晨了,司徒曦晨看的入迷,甚至已经忘记了时间,可是眼下的一些细节他却还是没有看懂。
他本来想要起身,可是却看了看自己的腿,便只好叹叹气,然后在轮椅上抻了一个懒腰,忽然觉得有些累了,便想要抽根烟继续,可是想想在身后看着自己的洛鸢也只好作罢,但是当他视线向后移动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伏在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司徒曦晨忽然觉得心酸,他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还能在教室里无聊的听着老师的唠叨,不愿听就玩玩手机睡睡觉,等回家以后也可以放下一切顾忌的休息玩乐,可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却已经尝到了世间的所有苦楚。
他轻轻的推动轮椅,来到少女身边,然后把她小心翼翼的抱起来,再推动轮椅到自己的床边,把她放下,虽说他现在的力量还没有全盛的时候那么大,可是抱起一个才四十千克出头的孩子还不是问题。
他替她盖上被子,现在还不是寒冷的时节,可是到了凌晨的时候还是有些凉的。
“这么大的孩子应该懂得如何学会怎么服侍人么?”
司徒曦晨叹叹气,不得不说在照顾他起居的方面洛鸢很在行,可是她越是这样他才越是觉得心里难受。
而这一切都是小妖域对人类打压的错,要是没有奴隶制度的话,她也不至于在这个年纪就经历这么多。
可是也不能完全怪小妖域,或者说是不能怪这个世界,毕竟外面对兽族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态度,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双方之间要是不能开诚布公的把事情都谈清楚的话,陷在这其中的只会是一个死循环,而且这种事情一定会俞演俞重,而这个时候,只要一方能够先开始改变的话,这种情况就可以有缓和。
要是以司徒曦晨的意思,他倒是更希望先低头的是人类一方,因为真正意义上来讲,凭他对人类这一物种的理解,先挑事的一定是高傲至极的人类,所以他不可能叫他们低头,况且人类分支太多,想要统一起来实在是太难,再说他也没有说这话的立场,他又算个什么东西?站在人类的立场上说话?
所以他才觉得狐九宫的事情一定要管,这不光是要保护自己同伴那么简单的事情,还涵盖了自己的一些私情在其中,他听过狐九宫面对这种事情时的态度,显然她也不喜欢等级这么分明的世界,那么把她拱上王位就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希望她能做一个优秀的君主,等我实力足够了,再来这里当你的达令。”
司徒曦晨从来都没有想过狐九宫会和自己走,甚至他觉得后者不可以和自己走,身为狐族的重要人物,果然还是留在这里才更适合她。
他推动轮椅,重新回到书桌旁边,然后把室内的光线调暗些,最后好像从空间水晶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失笑道:
“我都多久没用这个东西了。”
戴上这个以后,司徒曦晨再次拿起那本书,看着已经读了一半的厚本子,他的眉头却紧紧地锁着,自言自语道:
“老狐狸,你到底准备了多久?”
他算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事情的关键点他却看不懂,有些东西写的实在是太模糊了,甚至已经不能叫做历史了,而且他也不知道这里面篡改的地方到底有多少。
“倒是苦了双方,居然都演了这么出蹩脚戏。”
司徒曦晨苦笑,然后好像赌气一样的直接把书翻到最后一页。
“嗯?!”
他忽然瞪大了双眼,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忽然笑出声:
“哈哈,终于让我找到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只是夺权,原来你竟然在搞这么大的阵仗,老谋深算,果然是老谋深算!”
他感觉在这里找到了希望一样,然后快速的翻动着书本,还时不时地拿出一张纸,在其上,则是整件事的脉络。
时间再次推移,司徒曦晨在这上面实在是太入迷了,甚至都已经忘了时间,不知不觉,从东面忽然扫进来一束刺眼的光,这才把他叫醒,原来自己已经在这本书上花了一晚上的功夫了。
“啪。”
司徒曦晨重重的合上书本,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应该是很累的,可是在他的眼里却根本没有丝毫的疲惫,反倒是很兴奋的样子。
“是狐狸,就会有露出尾巴的时候,我看你还能装多久!”
“唔——”
洛鸢也感觉到了窗外的光,本来她睡得就不是很实,现在自然是要醒的。
带着惺忪的睡眼,嘴角还有一条不是很明显的口水的痕迹,这个时候迎着朝阳起床的女孩子,永远都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醒了?”
司徒曦晨推着轮椅,来到床边,看着洛鸢的睡脸微微一笑。
“…………”
“诶!!——”
洛鸢马上翻身而起,呆滞的看着司徒曦晨,难道自己就这么睡着了?
“您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
洛鸢的小脸嗡的一下就红了,低声喃喃道:
“我睡觉时候的样子。”
“是啊。”
司徒曦晨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看见了就是看见了。
“啊——”
洛鸢捂着脸,几乎是带着哭音道:
“是不是很丢脸?”
“你指什么?”
司徒曦晨不懂,道:
“你一没有打呼噜,二没有磨牙,一点奇怪的样子都没有,还蛮可爱的,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啊。”
“可是,可是……”
洛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其实这也没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起司徒曦晨看过她睡觉时候的样子她就觉得羞羞的。
“挺好的。”
司徒曦晨摸摸她的脑袋,道:
“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从来没有看见你这样,恭喜你,终于像个女孩子了。”
他说完这话,便推着轮椅走了,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洛鸢,一时间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既然主子都要走了,她自然要上前推着,这是她身为执事的工作。
“哥你这是怎么了!”
司徒曦晨一出门就遇见温雨他们了,他们本来是要来叫他起床的(咔,司徒曦晨你起床是有多难!),可是没想到他已经起来了,但是再看看司徒曦晨眼睛旁边还顶着一对熊猫眼,温雨自然是觉得不对劲。
“没事,有时间再给你解释,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自然是不能说自己看了狐族历史一晚吧,现在还是不要过多的引起一些人的怀疑比较好。
“阿阳,你已经起来了,正好,妖血池快要开启了。”
狐邢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对着司徒曦晨倒是热情丝毫没有减少,昨天的表现虽然并非他想看见的那样,可是也很好了,不管怎么说,那三个名额他还是占了一个的。
“你们就不用跟来了,那里估计也是狐族很重要的地方,我只要有洛鸢推着就行了。”
司徒曦晨示意身后的人停下,再怎么说妖血池也算是药狐族的秘宝之类了,能少一些人知道还是没有错的。
“对了,阿阳你昨天是不是借了图书馆的狐族历史?”
狐邢忽然道。
“是啊。”
司徒曦晨楞了一下,然后道:
“我这个人无聊的时候就想找点书看看,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感兴趣的,索性也就看看历史了,不过才翻了几页,就睡了。”
“睡了?那看起来还这么累?”
狐邢看了一眼司徒曦晨眼睛边上的黑眼圈和眼袋,这可不是看几页就睡了的样子啊。
“那个……”
司徒曦晨忽然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情来,然后道:
“昨晚……我是和洛鸢一起过的夜。”
“哥你说什么呢!”
“先生你说什么呢!”
“司徒你说什么呢!”
他这话刚说出口,马上就引起了一众女孩的哄然,就连洛鸢也没想到他会说这么大胆的话,她昨晚确实是在司徒曦晨的房间里睡的,可是……他怎么能这么说呢?多羞啊!
司徒曦晨笑笑,回头示意三女不要聒噪。
“过夜……可是你不是……”
狐邢看了看他的下半身,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你下半身都废了还怎么搞“那事儿”?
“全垒打是不可能的,但是上三垒还是可以的。”
他笑着摸了摸推着自己轮椅的洛鸢的手,笑呵呵的道。
“什么意思?”
狐邢又没见过棒球,哪里知道上垒是几个意思,但是后面的温雨和穆梓晴又哪里不懂,一时间不由得羞红了脸。
司徒曦晨让狐邢把耳朵侧过来,然后轻轻地耳语了几句。
“哈哈哈……”
狐邢闻言,忽然大笑,没想到这些年轻人的“术语”这么有趣。
“你啊你,虽然还年轻,可是也要节制啊……”
“小子受教了。”
司徒曦晨也冲着他拱拱手,两人的样子真是叫人见识了“臭男人”的全部嘴脸。
全场不懂的恐怕就只有洛鸢一个人了,她一脸茫然的看着心照不宣的两人,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