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严奕风表现的都很正常,可是到了晚上,他才流露出一抹落寞。
他偏头,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一大一小,明明应该是满足的,可是他太贪心了。
他总觉着,念风的成长,他没有办法参与,所以比任何常人都要期待另一个孩子的到来,把那些缺失的遗憾,都弥补给她。
他不要她再独自去承受那段未知的害怕,他希望他可以陪着她的身边,成为她的依靠。
对严大少而言,那不仅仅是另一个生命的开始,是他想要给她的补偿,以这样的一种方式。
所以,他满心的期待,可当程煜告诉他,没有怀孕的时候,他心里的落差,是任何语言无法比拟的。
他微微撑起了身子,大掌越过儿子,轻轻地抚上她的娇颜,眸中的神色,有些复杂。
宁清一睡着,迷迷糊糊觉着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不禁蹭了蹭,可蹭了半天,似乎也没蹭掉。
她不由的有些不满,蹙着柳眉,抬手无意识的拍了下。
“真是只小笨猪。”他不禁笑了,也不逗她,给一大一小盖好被子,自己穿了睡袍起身。
严奕风拿着烟盒去了阳台,寒风一吹,整个人似乎也清醒了。
黑暗中,只瞧见他指尖微弱的光,忽明忽暗的。
月光下,男人的俊脸显得更加讳莫如深。
男人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等他伸手再去拿的时候,才发现,他不知不觉已经抽了一整包的烟。
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
宁清一不知怎么的,就是醒了,翻了个身,惺忪的眸子半开半合,便看到阳台的身影。
她不由一惊,回头看了眼身边,才没有尖叫。
她迟疑了下,还是掀开被子起身。
严奕风只感觉身后突然有双小手缠了上来。
“怎么抽烟了?”宁清一从身后抱着他,小脸贴在他的背上,轻轻一闻,眉头便打紧,不满地嘟哝,“还这么多。”
他低头,抓着她的小手,拉着她到身前,轻轻的圈在怀里,看着她只穿了单薄的睡衣就出来了,不由沉了沉脸:“怎么不穿件衣服就出来?”
她也不怕,娇小的身子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俏皮的笑着:“有你啊。”
严大少已然记不得什么时候听过她这么娇气的话,可内心却是满满的受用。
他轻笑了声,将身上的睡袍脱下,给她披着,再圈在自己怀里。
宁清一看着他,突然抬手,轻柔的覆上他紧锁的眉心:“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了解他,不然不会大半夜的不睡觉,一个人在这抽闷烟。
“没事,冷不冷?”他企图转移话题。
宁清一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可他不想说,她自然也不逼着,轻轻应了声。
严奕风抱着她回了卧室。
其实,她是想问,是不是因为严岚今天来过了,还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她看着他那俊逸的脸庞时,突然就没了勇气了。
她,不是不怕的。
第二天,严奕风早早的就起床,说是要去公司。
她赖在床上,看着他穿衣打领带,那帅气的模样,当真是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
男人从镜子里看了过来,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严太太,麻烦你把口水擦擦。”
宁清一本能的伸手往嘴角一抹,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严奕风,你混蛋!”她气得拿起他的枕头砸他。
男人轻笑着接住,重新放回去,顺带的,人也到了她的身边。
“在那么大声,一会儿子都要被你吵醒了。”他单膝跪在她床边,缓缓低下身子,双手撑在她的两侧。
宁清一不禁变得紧张,瞪大了双眸看着他。
这个混蛋要干嘛?
他要当着儿子的面干嘛?
突然,他的气息在离她一寸的地方顿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严太太,你似乎很期待?”
宁清一只觉着整个血液开始倒流,所有的血浆直往脑门上冲。
“你混……”蛋。
最后那个字她还来不急惊呼出声,已经被他的吻尽数吞下,只剩下呜咽声。
小家伙其实早就醒了,可看着爸爸妈妈那么相爱,他这灯泡太亮,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他捂着被子偷笑,随后又觉得这样是不对的,然后偷偷转了个身。
宁清一吓得魂都没了,以为小家伙要醒了,伸手朝着他的肩膀一个劲的砸。
严大少不为所动,直到自己吻的餍足了,才松了口。
“儿子在呢,你就不能顾及下。”她气得牙痒痒,却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低头,用力的在她红唇上轻啄了下,才悠悠开口:“我这是启蒙教育。”
“滚!”她没好气的瞪着他,懒得听他鬼扯。
男人不为所动:“严太太,你在国外带过,应该知道国外的启蒙教育可都是很早的。”
“那也没这么早。”她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他笑了,笑得恣意:“没关系,儿子早点知道,以后长大了也早点给你拐个小媳妇进门,这样你就不用愁儿子找不到媳妇了。”
歪理,歪理,全是歪理!
“毕竟,现在南溪的男女比例失调,咱们儿子要是比别人慢一步,很有可能没媳妇了。”男人指腹亲昵的捏捏她的小脸,神清气爽的起身了。
小家伙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他要抗议。
呜呜,爸爸,你也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就这么坑你儿子的。
“好了,还早,你陪儿子再睡一会,记得起来吃早餐。”他怜惜的啄了啄她的小嘴,然后探过去,亲了口小家伙。
然后,某人便顿住了,不由多看了自家儿子一眼。
这个坏小子,居然学会装睡了。
他邪魅一笑,也没拆穿,只是在他小屁屁上轻轻拍了一下,下次再敢偷偷看爸爸妈妈亲亲。
小家伙呜咽着,他很想说,不是他要看的,明明是爸爸你自己要表演的,还能怪他醒了吗?
严奕风到公司的时候,陈局已经在接待室里等着了。
他神色冷峻,示意姜修将门带上。
“查的怎么样?”他坐下,深邃的五官染着一抹担忧。
最怕的,就是敌在暗,他们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