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历四六四年仲夏,李贽来此的第四个年头,朝廷任书抵达临海,命李贽代任临海郡守。
郝文岭遂遣人携书一封,归于李贽,又率两万军兵占于天关,名为下属越河,实则占地为王!
偏于此时临松郡守,郑叶得知此事,心以为,临海已投吴琳,遂由郡尉贺魁亲率十万兵马,开赴天关!
越河帐内,众将愁云密布。吴琳此计可谓一石二鸟,一张小小的任书,顿时掀起了飓风骤浪。
先是命李贽为郡守,郝文岭定然不服,便借越河之手除灭郝文岭部,以报石、余二人之仇。
再者郑叶是为叛军,对吴琳鹰犬痛恨异常!何况前有朝廷压迫,后受临海威胁,怎容许自身腹背受敌?
二虎相争,必有一死,吴琳只需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耶!
然而祸不单行,几方势力,在此各怀鬼胎,殊不知北夷各部,已然发兵南下。
南、越军将领齐聚,正分析临海形势。突然,营外扬尘滚滚,守将见十余骑直奔辕门而来,忙大喝:“来者何人?”
十余人勒马,为首一玉面男子,细眉善目,俊秀端正,倒不比女子若上几分,他开口道:“清崆山庄陆仕远,有紧急军情,求见大人,烦请将军通报!”
“你且稍等片刻!”守将说着,便呼来传令,前去通报。
李贽听得令官来报,急招陆仕远前来。
“清崆少主陆仕远,拜见大人!”
“不知陆少主有何急事?”见陆仕远眉清目秀,李贽顿时来了好感,停下议事,且听一番!
“大人,山城令率军撤离,山城空虚。恰于此时,北夷来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虽有山庄带头,百姓响应,然又能拒敌几何?而今山城或已失守,我父定然已是凶多吉少!”陆仕远话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李贽一众人等,闻此大惊失色!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这可如何是好?
北夷自苍国建立起始,便是苍国疆北一乱。
护国公方正谋率军出征,东出天关,转而北上,击北夷与祁山脚下,北夷各部惶恐不安,纷纷割地求和,方定了北夷属国地位。
你曾想过,诺大个临海其实皆为当年所割之地,可是巧了!
近年来,苍国政局不稳,北夷趁机南下,以图收复失地。要说这北夷各部平日散乱无章,然蛮神教做为各部信仰,已处于超然地位。
教主严清振臂一呼,各部齐出,以虎狼之势奔向祁山。北夷这戏台一搭,顿时乱了越河军布局!
“诸位可有良策?”李贽一声发问,率先打破了寂静。
“大人,依属下之见,当联合郝文岭部共御外敌!再派人前往临松求和,事有轻重缓急,相信郑叶,亦非鼠目寸光之辈。”赵普出言
“不可,攘外必先安内,若放任郝文岭不管,怕在背后生事,乱我军心!”卓阳随即应道。
“卓阳先生所言极是,况且郝文岭若与郑叶沆瀣一气,天门关一旦失守,贺魁大军即可进入临海。即便胜得狄夷,我方亦无力抵抗贺魁十万大军。”正阳宏点头附和。
“陆少主,可知北夷来敌多少?”
“此前抵达山城的狄夷,乃两万先头部队,依此来看,北夷来敌亦不下十万”
“嘶……”众将倒吸一口凉气!
自护国公方正谋败狄夷于祁山后,北夷因些许利益,亦曾几次进犯临海,然出兵皆未超过两万,如此小打小闹,不足为虑!
是以先入为主,三两万狄夷亦可抵挡,众将不疑有他。然十万之数,远出此前预料,这不科学呐!
“大人,在下倒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将!”
“但说无妨!”
陆仕远正了正衣冠道:“小人认为当分兵作战,分五万兵马进入山城,依险要地势,牵制狄夷绰绰有余!再由五万精兵直取天门,待夺得天关,即可援军北上,定退狄于祁山之外。”
“不妥,狄夷向来生猛,非十万地方军可退,更遑论分兵而战。既然诸位将军防范郑叶,那也可上报朝廷,援军临海!”
闻此,一旁陆仕远忙道“赵大人,你可莫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好!”一句话气的赵普呲牙咧嘴。
“呵呵,赵营尉且莫生气,陆兄也是一番好意。不说吴琳狼子野心,出兵来援,则临海定然不保,就说朝廷出兵,也绝无可能!”卓阳忙上前一笑,解了赵普的尴尬。
“此话怎讲?”
“大人您想,时局混乱,各地皆需出兵镇压叛乱。吴琳一旦投兵临海,短期之内若能击退狄夷,则临海则为其一大助力。若是战事陷入僵局呢?他会冒这险吗?”众将一听皆点头附和!
……………………
帐内众人各说风云,虽一天未食,缺仍争论不休。李贽见天色已晚,便退了帐,待明日再议!
饭桌之上,御龙婉儿、吕敬先,李贽三人各自蒙头进食。
“今天帐中怎不听你二人出言?”李贽吃着吃着冒出一句话来。
婉儿自是想着如何破此危局,全然未有听闻。
倒是吕敬先粗人一个,忙道:“敬先空负武艺,却无半点脑子,若不是大人赏识,也未有出头之日。我只听大人您吩咐,上阵杀敌绝不含糊,要动脑子还是算了!呵呵~”说着傻笑几声。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御龙婉儿眼前一亮道:“哎呀!我怎么糊涂了!大人,您可记得敬先大哥是为何出逃的?”
李贽一听,忙抬头于婉儿对视一眼,大笑道:“天无绝人之路啊!哈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
吕敬先看他二人喜笑颜开,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敬先,且传卓阳前来,再与你二人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