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漫长的。赵舒悦每天等待在病房外,我劝她回去等消息,她不肯,说这样有消息她就可以第一个知道。还没出月子的人,每天红着眼睛徘徊在病房的走廊里,这就是做父母的人,儿女的健康永远在自己的之上,那种心疼的感觉是我无法体会到的。
在等待的日子里我咨询了很多临床大夫,当然也包括欧阳云开。有几次下班出来,他就现在路旁的树下,双手插在口袋里,迎着我的目光,笑的一脸得意,那笑容里分明写着:还是求我了。看我一脸的不耐烦,他知趣的把u盘递给我:昨天我整理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你好好看看,不懂的再问我。而我则是回去把里面的一些乐观的内容摘出来,然后再去讲给小虎牙听。
一周以后,我们终于等来了北京的消息,医院怕路上出现突发状况,所以用120送他们去。我给她钱,她说什么也不要,因为她觉得我已经帮她很多了。就在车子要发动的时候,她忽然打开车门跳了下来,然后一把抱住了我,她在我的耳边哽咽:林医生,就算孩子的病治不好,我也不会忘记你对我们的好!
我站在路上望着车子远去,身上还残留她的味道,这个拥抱那么真诚,那么温暖。
我对欧阳云开说:我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对病号那么重要,而这种成就感来自那份始终不变的信任。其实自始至终我所做的仅仅是安慰而已,其他什么作用也没起到。
当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欧阳云开就站在我旁边,侧着头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脸的轮廓棱角分明。我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曾几何时,在一条林荫路上,我侃侃而谈,我身旁那个少年微笑着看着我,阳光从头顶斜下来,照着他的侧脸。
又是一周,小虎牙说孩子手术很成功,再一周后,说孩子正在逐渐恢复,过几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看着她发给我的照片,我似乎看见了她抱着孩子,满脸笑容,嘴角又露出了那两颗小虎牙。
我经常把好消息分享给欧阳云开,我记得小虎牙说,将来孩子好了要认我做干妈,一想到有个小家伙,张着小嘴巴,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管我叫妈,我就禁不住想笑,而此时欧阳云开会很及时的插一句:光干妈好像还缺点啥?”我也会不留余地地回他一句:一个干妈就够了,多了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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