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搬进了那个男人的家里,虽然说不是好,但是起码是楼房,我也能拥有一间自己的房间,妈妈每天还是出去做兼职给我攒学费,那个男人把他的女儿也一并交到我妈妈的手中。陆烟小时候很爱生病,经常晚上发高烧,妈妈顾不上我,几乎把上班之余的所有心思都花在陆烟身上了。”
“陆烟的也爷爷奶奶原本对我们的加入很反感,日子久了看见妈妈对陆烟的态度也就渐渐改善了。”
“嗯。”周允时不时的附和,表示他在听安雅说话。
“陆烟对我一直是带着敌意的,妈妈为了节省开支,全家都靠着妈妈去做兼职和陆烟爷爷奶奶的退休金艰难的过生活,所以陆烟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我穿不下的再洗干净给她穿。陆烟的自尊心很强,巷子里面的小孩每次看见陆烟穿我的旧衣服都会嘲笑她是捡破烂的,说她的后妈是坏人。”
“我怎么能让他们这样说我妈妈,我就给他们理论,最后被逼到河边推了下去,那时候我上三年级,陆烟上一年级。”
“岂有此理。”周大总裁听见这种,肯定坐不住了。
“你听我说完。”安雅组织周允要发脾气。
“陆烟当时就坐在河边,她旁边有一个竹竿,只要她放下来我就可以拿着竹竿爬上来,秋天的河水真的很冷,我在河水里面扑腾了很久,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没了力气,推我的孩子们早就散去,天色已经黑了,陆烟一直坐在岸上,看着我。”
“你知道吗周允,那时候我在想我肯定要死了。”安雅说这眼睛看是泛起了泪花,谁都不愿意把自己的伤疤再重新撕开跟人再说一遍。
“该死,我不会让陆烟这个女人好过的。”拳头紧握。
“我放弃了,我双手伸起来,准备让河水淹没我。谁知道原本已经准备平静的河水又破打破了,有人跳下来拉着我,一直到岸上。我呛了好几口水,总算是回神了,看见陆烟也全身湿哒哒的坐在我身边喘着气,回家后被妈妈骂了很久,但是在河边的时候,陆烟叫了我一声姐姐,我此生难忘。”安雅的眼泪汹涌澎湃从眼眶里面迸发出来。
“我害怕水,特别是一望无际的湖水,没有波澜的,看见就觉得双腿发抖。”安雅努力的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
“陆烟爸爸出去赌博把家里的所有家底都抵押上去了,五年级的时候,陆烟的爷爷奶奶被陆烟爸爸气得在一年之内纷纷离世,妈妈更加艰辛的带着我和陆烟过生活,每天晚上半夜,就会有催账的人带着油漆桶在我们家门口吆喝,红色的油漆写着大大的死字在我们家门上,我和陆烟的任务就是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威胁的恐吓的话都擦干净。”
“左邻右舍都觉得我们家晦气,不跟我们打招呼,不让他们的孩子跟我们一起玩,不过也没关系,我和陆烟自己玩就好。”
过去的事情太多,周允总算是明白了安雅口口声声说的要独立是什么意思了,不想被别人看扁,这点跟周允很像,不愧是他周允爱的女人。
“两个人上学,开支很大,妈妈原本是指用白天上班,为了给我们凑学费和生活费,不得不晚上也出去夜宵摊给别人打工,每天都是凌晨连三点才回家。这样的日子没能坚持多久,妈妈就病倒了,没钱去医院,我跟陆烟两个人就轮流的给妈妈到巷子口的中药馆抓药给妈妈煎药。”
这个中药馆周允是知道的,里面的老中医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对有困难的人一般都是免费送药。
“不到一个月,妈妈就去世了,我不知道我那天晚上是怎么了,妈妈喝完最后一口药,突然就很精神的从床上爬起来,在衣柜的顶端翻出一个用好几层报纸包住的东西,一层一层的掰开,里面是一块玉,我之后一直带着,妈妈说这是她母亲在她出生的时候手工打制的,要我以后一直带着它,不能脱下来,为了防止我调皮,妈妈把玉坠的绳子弄得很短,除非我用剪刀,不然那块玉石不会从我的脖子上弄出来的。”
“那种年纪了,妈妈又是那种情况,我的两边眼皮子一直不停的跳动,心中的不安也越积越深,果然,在给我交代好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妈妈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安雅的情绪崩溃,她断断续续的已经没有办法说完了。挤在周允的怀里,只穿了一件衬衫的周允胸膛上感觉到安雅的眼泪正在蔓延,越来越多。
“雅雅,没事的,都过去了。”摸着安雅的头发,周允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周允才算好。
“妈妈走的那天,是河边的一户好心的人家帮助我们帮办理后事的。很简单,推进去火葬场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我妈妈就变成了一堆沙子。”恢复平静后的安雅开始继续跟周允说。
“我跟陆烟结伴回家,还么到家门口的时候,陆烟眼睛很尖的看见我们家门口围了一群人,是地下赌场的人,不敢回去,这些人很恐怖的,我跟陆烟撒腿就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一直跑不敢回头,最后窝在一个比较大的垃圾箱后面才感觉到安全一些。”
凑合的过了一个晚上,我跟陆烟回到家的时候看见家门口停了一辆警车,有人从车上走出来问我们的名字,才知道昨天晚上幸好我跟陆烟没有回家,不然我们的下场就跟陆烟爸爸一样被分尸了。”
“警察把我们带到附近的一个孤儿院,给我们做登记,院长跟警察好像很熟,看见我跟陆烟走进来的时候院长一脸的嫌弃:“我这边都快要揭不开锅了你还给哦往里面塞人。”
“那不是没有办法嘛,两个娃娃还小,放在社会上流浪成什么样子,又是女孩子。”警察办理好手续后就离开了。我跟陆烟开始在孤儿院过起了最痛苦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