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跟程玉约在这里,也是想顺便看这些赌草的。
这些赌草自然是越看的早,越能选出好的了,这些下山草几乎都是从山上挖下来没多久的,挖草的山民,对这些兰草的知识了解的不多,看不出那些表现好,那些表现差,索性一股脑地卖给那些商人。
这些买卖兰花的商人,比那些山民又懂的多些,他们有些开有自己的兰花种植基地,把这些下山草分门别类的处置,挑出那些表现好的,然再后拿到市场上卖给那些赌草的人。
钱老板家就是这样的,他家里有很大规模的花卉种植基地,刚才竞价的那盆兰草,就是他家老爷子从收到的那批下山草里挑出表现最好的,定出了一个高价,如果卖的出去就卖,卖不出去就自己留着,老爷子自己也是很看好这盆兰草的,不曾想,却被竞价竞到了四百五十万。
郭少军妈妈在兰草上浸染多年,这些人都是知道的,看好这盆兰草,大力竞价还说的过去,可一个小姑娘跟着竞价,还死咬住不放,这就有点出乎大家的预料了。
而且这小姑娘一看就不是懂兰草的人,一赌就赌这么大,几乎是闻所未闻的事。
最后兰草被郭少军妈妈竞价走,大家倒没什么意外的,事后都在想那小姑娘的举动可能是出于心血来潮,赌气的成分比较大,因为从他们言语上可以听出,这双方的火药味都比较重,是以看好那兰草的其他人才没有加入这竞价,不光是没那个财力的原因,个别几个人家底还是很丰厚的,不比郭少军家里差。
就在他们以为事情就要落幕,就听到了魏老和钱老板说把救不活的兰草,拿给刚才竞价的那个丫头了。
这丫头不是没养过兰草吗?在场的人几乎不用问,光凭她说出话也能断定她没养过,或者说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这就耐人寻味了,他们自问,魏老和钱老板都养不活的兰草,他们也是没那个本事救活的,他们都是在上面浸润多年的人了,都救不活,更何况是这个小丫头了,他们绝对不相信她能救活,虽然不相信,但是魏老让她养,肯定有自己的考量,至于什么考量,他们不知道,所以才想着留下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雪耷拉着脑袋,不情愿地去前面的店里拿那个篮子去了。
拿回来一看,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或站或坐地等着看她手上的这盆兰花呢,秦雪在心里不由哀嚎了声,这些人可真是吃饱了撑的,一盆死的兰花有什么可看的,当下不由心想,这些人八成是想看她的笑话的,肯定在心里说,连养兰专家都救不活的兰草,你们又怎么能救得活,太不自量力了。
秦雪没想到,不过是把死了的兰花还给魏老罢了,竟遭这么多人围观,而且还都是些养兰专家,这不是班门弄斧吗?今天这脸丢大了,看看那边的郭少军和他妈,买了东西不走,还不是留下来想看她们笑话的?
笑话被别人看了去,秦雪倒不觉得有什么,被这对母子看了去,那真是太不爽了,要是早知有今天,她就不多那句嘴了,不多那句嘴,也就不会有今天这笑话可看了,程玉骂她没骂错,她果然该骂。
秦雪把篮子放到了魏老的跟前,魏老看着那篮子不由说,“上面怎么还盖了块布啊?”
秦雪眼睛看向别处,心虚地都不敢往那篮子上瞧,“这叫死的瞑目。”?“死的瞑目?这听着怎么那么渗人呢?”梁轩不由插话说。
秦雪说,“等下还有更渗人的。”
魏老本来挺紧张的,被她这一说,反而轻松了不少,“还能怎么渗人,不过是一盆兰草,它还能变成兰花仙子升天了不成?”
秦雪小心翼翼给老爷子打预防针,“老爷子,等会儿我打开来,你要是看到篮子里的东西,千万不要伤心,也不要动怒,说不定你的兰花真就变成了兰花仙子升了天,到天上享福去了,你老既然爱她,就要放她走,到天上当个兰花仙子多好啊,比在地上当棵草强多了,你说是不是?”
程玉在旁听的是嘴直抽抽,这丫头,为了不让老爷子怪她,竟然连这些都给扯进来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魏老听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你赶紧打开来看看,死了就是死了,我老头子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嘛?”
秦雪脸上忙露出笑脸,“既然你老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你老可做好心里准备,我打开了。”
“你赶紧打开吧,再不打开,我们帮着你打了。”周围的人看的早急的不行了,恨不得把秦雪拉过来揍一顿,不就是一块布吗?至于这么磨叽吗?
“我这不是怕老爷子接受不了,先给他做点思想工作吗?毕竟这兰花他老人家都养了五六年了,养出感情来了,跟自己的孩子似的……”
秦雪这丫头越紧张,话就越多,一边伸出手掀布,一边眼睛望着天的絮叨,视线根本就不敢往篮子里瞅。
“这盆兰花就是你老花了六十万买的那棵苗?”
“这养的也太好了点吧,你看这叶子,绿汪汪的,跟通透的水似的,还有这花,一点的瑕疵都没有,别说杂色了,连斑点都没有。”
“莲瓣形的,还是比较少见的那种,我见过的,当时那兰草的主人就卖了三苗,其中一苗就是被魏老买去了,我看就是那株无疑。”
“这兰花比当初那个兰草主人手里的开的还要好,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变的这么好,之前那兰草开出的花是有些瑕疵的,若不是有瑕疵,六十万绝对不会卖,至少一株苗要百万以上了,现在这盆兰花上的瑕疵没有了,那是更值钱了。”
程玉不懂兰,所以不知道,魏老的这盆莲瓣型花,是比较名贵,也是比较有欣赏价值的,当然也很值钱了。
“刚才是谁说的这兰草快死了,这不活的好好的吗?”
“就是,幸亏我没走,若是走了,就错失了大好机会了,这下可是饱了眼福,长了见识,这种机会可不多见。”
“魏老,钱老板,你们该不会是给我们开的玩笑,耍我们玩的吧?”有人就说了。
“我老头子吃饱了没事干了,耍着你们玩?”
打从打开那块布开始,魏老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那个篮子,若不是那个莲瓣形花异常熟悉,他肯定怀疑篮子里面装着的不是他的那盆花。
只是怎么会这样?魏老虽说把东西交给了程玉,其实内心深处并没抱多大希望的,这,这,这不但活了,居然还活的这么好,连以前花上的那些瑕疵也活没了,魏老差点没老泪横流,他的花啊?
“魏老,你所说的惊喜,还真就出现了。”钱老板盯着那花不可思议地说。
魏老感激地看向被挤到后面的程玉,激动的都快说不出话了,“丫头,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这回是真帮了我的大忙了,说多了也没什么意思。”这兰花在魏老的心里,倒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是感情的问题,自然不是感谢的话能表达的。
程玉说,“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帮你养两天花而已,你老不用放在心上。”
魏老冲她摆了摆手,要她不要多说了。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时候,秦雪发现了不对劲,下意识地往篮子里扫了眼,等扫完之后,她就愣那儿了。
醒过来之后,就质问程玉,“你耍我?”
程玉可不承认,“我耍你什么了?”
秦雪说,“明明花被你救活了,你却骗我说死了,程玉,我跟你没完,你太坏了,你知道我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吗?天天作噩梦,被吓醒,还有刚才,我是生怕老爷子发火,可你倒好,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
程玉说,“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花死了?总头到尾,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都是你自己在那里瞎想的。”
秦雪想了下,好像程玉的确没说过花死了的话,“你虽然没说,可你也是误导,隐瞒不报,告诉我一声,会死吗?”
程玉说,“你都没问我,我干嘛要告诉你?”
秦雪气呼呼地说,“没问,你就不会主动说吗?看着我受折磨是不是很爽啊?”
程玉装傻充愣,“这段时间忙着考试去了,谁还想得起这事,我以为你知道呢,花就在阳台上放着,我以为你看过了呢。”
虽说程玉说的滴水不漏,但以秦雪对她的了解,她绝对是在整自己。
不过,花被救活的好心情很快就把程玉整治她的事情给忘了,跑到那边看花去了。
有人要出钱买老爷子的花,这盆花可是鲜少见的莲瓣形花,不像赌草,出不出细花还都不一定。
只是老爷子说什么都不卖,都出到上百万了,老爷子连一点动心的迹象都没有,见他这样想来确实是没卖花的心思,众人也就不再纠缠了,注意力就转移到了程玉身上了。
因为从他们刚才的谈话可以听出,前面说的都是真的,这盆花的确是快死了,钱老板都救不活,然后被这小姑娘给救活了。
“丫头,你是怎么做到的?”
“过去养过兰花?”
“还是说有什么特殊的种植方法?”
众人忍不住七嘴八舌地问起来,都是养兰的人,对这些自然都很好奇,再说,有特殊的种植的方法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每个人种植的方法都有别于其他人的,尤其还是救活快要死了的兰花,那是更加想知道了,这些问题,在场的人几乎都经常碰到。
程玉被他们吵的脑壳疼,“我没养过兰花,我也没什么特殊的种植方法,我就给它浇浇水而已。”她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只不过那是灵泉水罢了。
“这怎么可能?”钱老板不相信,“你拿去的时候,我看了,都快枯到根茎上了,光浇浇水是救不活的。”
“就是,这兰草跟别的不一样,极其的不好养活,稍有不慎就会养死掉,更何况是快要死的,都枯到根茎上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的。”
光浇水当然救不活了,没有灵泉水早死挺了,这灵泉水的问题,她怎么可能会告诉他们。
程玉说,“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我就是这样做的,真的没有别的,再说我也做不了别的啊?”
魏老虽然也疑惑不解,很想知道这里头的原因,可是见程玉被这些人围着不由说,“她说的也不是不可能,养兰本身就是很难说的清的事,有些人养的好,有些人养的就不好,养的不好的人,也不见得就是技术不行,咱们养兰的都知道,这兰花是一种有灵性的东西,这到了被老天眷顾人的手里,说不定沾了福气,就能活过来。”
到眼下,也只能这样解释了,说到福气,这程玉的福气的确很好,上上次的赌石,上次的紫檀木雕,运气不好能接连都碰上吗?明明是他先看上,却愣是被她给截了去。
秦雪附和说,“老爷子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我家玉儿的福气,那是真的不小,在医院昏迷了一年,医生都说没救了,可她愣是醒了过来,不是老天爷眷顾能醒过来吗?我家玉儿上辈子肯定是大善人,积了很多的功德,这辈子才如此福气满满……”
秦雪又开始胡说八道了,程玉本来想制止她的,可看到大家的反应似乎都还听进去了,忙把阻止的话给咽了回去,既然信这个,那她就不多说什么了,她真愁没法解释呢。
魏老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忙从手包里掏出支票本,开了张支票,给程玉。
程玉和秦雪凑近一看,一百万,不由睁大了眼睛。
“这个我不能收。”程玉忙给他还了去。
“拿着,之前说好的,不会亏待你的。”魏老说。
程玉说,“可这也太多了,何况我也没做什么,这钱我不能收。”
魏老把支票塞到她身上,“不是你,我也见不到它了,你没听到他们给我的价格吗?都不止这个价了。”
见他都要生气了,程玉只得把它收了起来,众人看她的目光跟看福娃娃似的,还带着羡慕。
程玉无语,知道这次有些出风头了,可是她之所以当着众人拿出那盆花,主要也是想让郭少军妈妈看到,她手里的那盆,回去不久就会枯萎,死掉,看到她帮魏老救活兰花,肯定会找她来的,毕竟那可不是小钱,四百多万呢。
她不但让她破财,她还惦记她手上的那盆花,她没想到兰花如此值钱,心里已经打上了在这上面赚钱的主意了。
郭少军妈妈和郭少军自然不知道程玉已经在她那盆兰花上动了手脚,更不知道她还惦记上了,若是知道估计说什么也不跟她竞价。
郭少军妈妈还浑然不知自己将要损失一大笔钱,她现在正在心里骂程玉呢,害她白白多花了两百多万,再看到她救活了魏老那盆兰花,还得到了众人的追捧,说她运气好,更是恨的咬牙切齿,她就不信,她每次都这么好运,若是那么好运,她怎么就没得到这盆花,反而被她得了去呢?在她眼里,救活魏老的兰花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
其实,她也不想想,若不是她跟人过不去,她至于花那么多钱吗?还有这运气,到底是谁的运气好谁的运气坏,她很快就会知道的。
至于郭少军看到程玉轻轻松松就拿到一百万,心里更是五味陈杂,别说一百万了,自己长这么大,可是连一百块钱都没赚过呢,而且越接触她,就发现越不了解她,她跟那些人不吭不卑的谈话,也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一面。
梁轩问自家小叔,“你说她是怎么做到的?植物系异能?植物系修行者?可是即便是这些,也顶多是催熟一下东西而已,做不到改变品质,更做不到起死回生。”
“应该不是这些。”梁午想到了在他们家时,经常喝到的那些灵气极其浓郁的水,他不知道那水她是怎么得来的,但他知道那水的神奇作用,因为在自己身上很好的体现了出来,雷劫损毁的身体几乎治愈,而且还有别的功能。
不过那水的事情他谁都没说,她防范心这么重,想来也是不想让人知道,若是被人知道,那还不遭人哄抢?
这卖东西也有个刺激效应,那盆兰草没卖出去之前,大家都只是观察,观望,没人先出手,等那盆兰草卖到四百多万后,后面陆续就有不少人出手购买看中的兰草了,一时间,院子里的兰草瞬间卖出很多。
收钱收到手软的钱老板,自然高兴的合不拢嘴,看程玉的目光就像看福娃娃似的,虽说程玉没购买他的花,但若不是她的搅合,他也不可能把原本以为卖不出去的兰草卖到四百多万的高价。
况且他人也不傻,不但不傻,相反的还很精明,做生意的人那里会有什么傻人,若说一开始他还没看出来的话还情有可原,若到现在他还没看出来的话,那他这些年可真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程玉那里是想买什么兰草,她分明是针对那郭夫人来的,这后面又卖出去的很多盆花,很大一部分可都是她的功劳。
对她,从原先的不在意,到现在的刮目相看,当然,这些还不是看重她的最主要原因,最让他看重的是她那手让兰草几乎起死回生的能力。
他也不相信她会有什么特殊的专业养花技能,跟魏老一样,他也把这归结为福气,运道,除了这,也没别的解释了,他不是程玉肚子里的蛔虫,自然没办法知道程玉拥有空间的事。
拥有养花技能的人有很多,拥有如此福气运道的人却寥寥无几,所以,在程玉等人离开的时候,钱老板要了程玉的电话,并且把自己的名片留给了她,好方便以后好联系。
钱老板客气地把她们送到门口,等走出一段距离后,秦雪还在不时地回头张望,边张望边感概。
“早知道卖花这么赚钱,当初就不让我妈卖什么衣服了,卖一件衣服,嘴皮子磨破了才赚几十块钱,就这,一天还不卖不出去几件呢,可再看看人家钱老板,一盆花就卖四百多万,这还算后面卖出去的,没有一盆少于五千块,这跟捡钱有什么区别?”
“玉儿,你连钱老板都救不活的兰草都给救活了,这能力不用多浪费啊?我们要是也开家花店,铁定赚翻了。”
秦雪说的程玉不是没想过,她也是没想到卖花的利润竟然这么高,早知道的话她卖什么水果啊,直接卖花不得了,有了空间这个作弊神器,论养花的技能,谁能比的过她?
而且钱老板也说了,花的行市,不止兰草值钱,其他花卉,养的好的,有特色的同样能卖出好价钱。
现在的人生活水平好了,不为温饱发愁了,就开始想着怎么提高生活品质了,养花的人群那是日益增加,尤其是那些有钱人,他们图的是个享受,只要喜欢,最贵他们也会买的。
这养花不但能装饰周围的环境,还能培养情操,钱花在这方面比花在那些花天酒地的娱乐上面有益身心多了。
不用秦雪说,早在花店里的时候,程玉就心动了,只是,她这手段,一次两次可以说成福气,次数多了,很难不让人怀疑的,钱是赚了,可没命花就太划不来了。
程玉就说,“不过是凭运气,养活了盆花,还能力?你还指望它次次都灵啊?”
秦雪一想也是,可是看着钱老板赚那么多又不甘心,就说,“没说都指望你,我说的是大姨和我妈,这两人以前生活在乡下,都种过地,养花对他们来说能是什么难事?”
“你的意思是开个花圃?”程玉问。
秦雪点了点头,“租片地种花,绝对赔不了钱。”
怎么可能赔钱?有她在花自然是种不死的,再说即便是没有她,周英和小姨都是懂种植的人,也不会种的太差的。
这个倒是可行,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周英有事做了,这人呢,你给她钱,还不如给她赚钱的能力,让她体现自己的价值来的快乐。
“你觉得怎么样?”秦雪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赚钱主意,就不停地问程玉。
程玉想了下说,“行是行,不过不是现在。”
小逸马上就要去动手术了,动完手术还要康复训练,这个康复训练,她也了解了一些,说是因人而异,快的话几个月半年的时间,慢的话要一两年,甚至几年时间的都有,这期间,周英都是要贴身陪着的。
秦雪也很快想到了这点,“不急,等把小逸弟弟的病看好再说,反正咱们现在也不缺钱,对了,玉儿,你让那母老虎买走了那盆花,你就笃定那盆花开不出什么好花来?这万一要开出稀世好花来,那母老虎可就赚大发了,咱们这可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一路上秦雪都在纠结这个问题,若是这样,那她们白忙活了不说,还会让那母老虎嘲笑她们。
程玉在那花上做了手脚,自然不担心,可她又不能把这些说给秦雪听,只得说,“开出稀世奇花,那只能说她运气好,只是那里会有那么多的稀世奇花,若是那么好找,还叫什么稀世奇花?”
被程玉这么一说,秦雪就放下了心,“你说的没错,若真是的话,那钱老板还不自己留下?”
走出市场门口的时候,程玉看到梁午的车停在路边不远处,他本人就靠在车门边,眼睛望着市场门口的方向,显然是等她的。
刚才在花店,她跟钱老板说话的时候,这对叔侄先出来了,估计是开车去了,不过现在只看到梁午了,并没看到梁轩的身影。
一看到他,程玉就来气,就想装傻没看见,脚下也不动声色地加快了速度。
“程玉!”
显然,梁午并不是一个识趣的人,看到她经过没停下的意识就开始喊了。
程玉充耳不闻,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是梁午,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没听到他喊你吗?”秦雪一把拽住了飞快赶路的程玉,疑惑不定地看着她。
被秦雪这个二愣子拉住,程玉只得停了下来,没好气地说,“没听到,我在想中午吃什么呢。”
秦雪一口咬定说,“不对,我都听到了,你不可能没听到,你在躲他?为什么?还是说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秦雪的嗅觉这会儿倒是很灵敏,八卦的目光一直盯在程玉身上。
程玉心虚地斜了她一眼,“我和他能有什么事?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你不都在的吗?”
秦雪犹疑不定地说,“好像是这样没错,可是……”
“我这一嗓子要喊得慢的话,你就跑没影了。”追上来的梁午话中有话地说。
被打断的秦雪在程玉身上没发现什么,便开始转头打量梁午。
程玉全当没听出来他话中的讥讽,转移话题道,“梁轩呢?”
梁午说,“他先回去了。”
程玉说,“那行,若没什么事,我们也先走了。”
梁午一看她这话还没说完就想溜,在心里不由哼了声,好你个程玉,给我装傻是吧?明明在花店里答应的好好的,说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出了门就想不认账,爷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刚才在里面不是说好中午跟我一起吃饭的吗?”梁午提醒她。
“我什么时候说了?”程玉丢给他一个眼刀子,“我不记得。”她这话否定的很是心安理得,她答应的是给他个解释,并没提吃饭的事。
“小轩子为了不当电灯泡已经离开了。”梁午的话是越说越刺骨,你不想装傻,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愿,说这话的时候,还颇意味深长地扫了秦雪一眼,就差没在秦雪身上打个电灯泡的图标了,“不过,不记得没关系,我现在告诉你也一样,你贵人多忘事吗?”
最后那句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讥讽意味十足。
程玉望着他的目光是更阴冷了。
而旁边的秦雪,八卦好奇的视线那是在两人之间来回地巡视,“小轩子都离开了,那我是不是也要回避一下?听这话意,这顿饭似乎没我的份?”
梁午冲她扬了扬眉毛,一副你懂得就好的表情。
程玉警告地瞪了梁午一眼,“还是下次吧,跟我妈都说好了回去吃饭的。”
梁午心说,还下次?谁知道你的下次是猴年马月?分明是推托之词,“别下次了,我找你吃饭,主要是跟你解释一下那晚在我家喝醉酒的事……”说到这里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下。
“喝醉酒?”秦雪突然嚷道,“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那晚我记得我只喝了一小杯,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一醒来人已经在小玉家里了,而且还是第二天的晚上,一小杯酒让我足足睡了一天一夜,你这酒也太忒厉害了点,难道说我喝醉之后,你们之间还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
“没有。”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但回答的却是相反的答案,秦雪就是再一根筋也察觉到这里头有问题。
秦雪看着说是的梁午,“你们做什么了?”
梁午看着程玉,眼睛里带着笑意,可那笑并不让人觉得愉悦,反而威胁意味十足,“你喝醉了后,程玉也醉了,我和梁轩也醉了,不过比你们要好些,我见程玉醉在了桌子上,怕她着凉,就把她抱到了我的房间里……”
这个卑鄙的小人,程玉忙咬牙切齿地打断,“行了,我跟你去吃饭。”
梁午得到自己想要的,识相地闭上了嘴。
可秦雪却不答应了,抱回房间干了什么,这太惹人遐想了,难不成是这梁午欺负了玉儿?自愿的那还好说,若是强逼的,光她就不答应,忙追问,“然后呢?”
程玉给了梁午一个你敢说就死定了的眼神。
梁午回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对秦雪说,“然后,程玉休息了一会儿酒就醒了,她要回去,我就把你们送回了家。”
秦雪不甘心地问,“就这样?”
程玉斜了她一眼,“你还想怎样?”
秦雪来回地看梁午和程玉,总觉得不是这样,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事是她不知道的。
程玉上了梁午的车,秦雪一个人若有所思的朝店里走,走着走着,她突然想起来不对来,梁午说找程玉吃饭是为了解释那天醉酒的事,然后被程玉打断了,接着她再问,梁午却告诉她什么都没发生,没发生什么那他就不需要解释了?
她被这两人糊弄了,转身要质问的时候,发现停在路边的车早已不见了踪影。
上了车,程玉就怒瞪着驾驶位上的那人,“你还记得那晚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你答应我不把那晚的事告诉别人。”
程玉气得要抓狂,这人可真够无耻的,什么都往外叨叨,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也是,强上这种事对女人来说很丢脸,但对男人来说,就未必了,不但不丢人,而且有些人还会觉得是件值得炫耀的事,看向他的目光就更阴森了。
梁午朝右打着方向盘,“我是答应过你,可你在花店,也答应过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你遵守了吗?看到我装作没看见也就算了,竟然跑的比兔子都快,若不是我喊一声,你早跑没影了,要说出尔反尔的那也是你。”
“我出尔反尔了怎么了?”程玉恼羞成怒反驳道,“就你这种居心不良的人,我敢跟你待在一块吗?谁知道你又憋着什么坏等着我呢?”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梁午不无委屈地说。
“灌醉强上的人,我还要对你歌功颂德吗?”程玉嗤了声,将头扭向了窗外。
梁午心虚地眨了下眼,“都说了那不是故意的,当时我也醉了,情难自禁,不受控制嘛,再则说了,我要是铁了心强上,你那晚还能走得掉吗?”
程玉冷哼了声,“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没强上成,还要我对你感恩戴德啊?”
梁午忙说,“不敢,我只是在解释那晚真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那样,你这都晾我好几天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找你也躲着不见,即使我不说什么,他们也会怀疑的,长此下去也不是个事,你说这事要怎么才能过去?我任打任挨还不行吗?”
程玉虽然知道他这是狡辩之词,但有些话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她这样躲着他的确不是个事,秦雪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了,继续僵下去,反而更会让人怀疑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估计到最后,没发生的事情,也会被误会发生了。
程玉头疼无比地说,“想这事过去也不是不可能。”
见她松口,梁午不由松了口气,“说吧,是要打还是要骂?你放心,我保证做到骂不还嘴打不还手。”
程玉冲他嗤了声,“我要跟你切磋武功,谁要你打不还手了?”
既然已经捅破了修行者的那层窗户纸,有些事情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了,她一个人练功,也不知道练的如何,就想利用这人来试试深浅,好知道她跟这人之间有多大差距,或者说,就她现在的功力,在修行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闷着头闭门造车,很容易坐井观天。
“你要跟我切磋武功?”梁午的表情很古怪,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怎么?不乐意?”程玉的眼神微眯起来,这是嫌弃她武功低微,不配跟他切磋?
“不是不乐意。”梁午古怪地说,“我是怕误伤你,你虽然资质不错,但修行时间短,跟我差太多了……”再说两人是未来情侣,亲亲我我才是正道,打打杀杀,多伤感情啊?
“不想比就不想比,磨磨唧唧说那么多干什么?”程玉不耐烦地哼了声,“你停车,放我下去。”
“行行行,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谁叫我惹你生气了呢。”梁午忙陪着小心。
你那叫惹我生气?你那叫侵犯,程玉见他答应,也懒得跟他争辩。
切磋的地点选在了梁午的那套别墅,程玉是极不想再去的,很容易就会让她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可是,除了他那里之外,也的确找不到适合切磋而又隐秘的地方了。
梁午把车开进了车库,停好车后,遥控打开了车库通往客厅的门。
两人一起走到了一楼客厅,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朝梁午房间的方向扫了眼。
程玉望过去的表情是羞恼的,梁午的表情却是羞涩中带着回味无穷,气氛有些暧昧。
程玉看到他这样,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这表情一看就知道不是在想什么好事,“难不成在客厅?”
梁午朝她身上似有若无地瞄了眼,脸色微红,干咳了声说,“跟我来,三楼有个练功房。”
梁午所谓的练功房,面积很大,几乎占据了三层的一层楼,木质地板,但很空,里面几乎没有任何的摆设,不像别的健身房有沙袋哑铃等健身器材,当然也没有什么刀剑之类的武器,就只是一个空地。
这让程玉有些意外,她知道修行者不需要那些健身器材,但是刀剑武器什么的练功房里没有就有些奇怪了,难不成现在的修行者都不使用武器了?
听他说家里有练功房,她就想着试试那些刀剑之类的武器,毕竟现在刀剑都属于管制物品,想在外面看到把刀都很困难,本想着他们这些修行者会有,没想到却什么也看到。
她之所以答应跟他回别墅,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希望在练功房能看到那些武器,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练功房,程玉说不失望是假的。
梁午听到了她的叹气声,不由问,“对这练功房不满意?不会吧?我们搬来之后,可是找人花了大功夫改造的,你看那窗户,从里面你能看到外面,但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而且还有隔音防震的功能,还有这四周的墙壁,也有吸收噪音减压的能力,我和小轩子在这里练功,就是打翻了天,外面都不会有人察觉。”
梁午以为程玉是嫌弃他们这练功房简陋粗燥,是以把那些不起眼的很厉害设计给极力介绍了一遍,他那里知道程玉失望的并不是这个。
吧嗒一声,梁午反锁上了门,然后走到程玉的身后,靠近她的脖颈,呼吸都快触到程玉的肌肤了,程玉忍着没回头,想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就这么跟我进来了,在这里无论我对你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的,我真不知道该说你轻信于人还是该庆幸你如此信任我?”
程玉信的不是他,程玉信的是自己的空间,若真是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她也有保命的后盾,可这些程玉那里会告诉他。
程玉回过头,拨开他的脑袋,退后了几步,“别磨蹭了,开始吧。”
梁午唉叹了声,无奈地说,“真要打啊?”
程玉哼了声,“你以为我跟你来是为了**的?”
梁午撇了撇嘴,嘟囔道,“**有什么不好,还能培养感情,打打杀杀的,只会伤感情,你说要我跟你打,打狠了吧,我心疼,打轻了吧,你说我轻视你,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说说,这不是难为我吗?”
“好你妹。”程玉使劲瞪了他一眼,“你打不打,你不打,我可要出手了。”这货磨磨唧唧,就是想借机撩她,调戏她。
程玉话还没落地,人就跟着冲了出去。
“还真打啊?”梁午叫道。
“你不动,任我打,我也没意见。”程玉上去就给了他一拳头,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心真狠,俗话说,最毒妇人心这话一点不假。”梁午边拆招,边嘴巴不闲着。
------题外话------
五哥野兽本性啊,逮住机会就想沾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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