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谷之虹吃了早饭便给令狐承业打了电话,约他补习英语。美人相邀,令狐承业自然欣然答应,匆匆的吃了早饭,拿上教材,冲出了家门,身后舒夏连叫几声,都没能唤回他来,这让舒夏很是生气。
“他这么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舒夏将目光放到了正拼命喝着豆浆的承毅。
承毅喝下最后一口豆浆,起身想再取一根油条之后去追承业,但是手还没碰到那个装了油条的盆,就被舒夏给拦了下来。
舒夏阴沉着脸问道:“想跑?说,承业到底去干什么了?”
承毅嗫喏的道:“他啊——他去给别人补课了。承业一直很爱学习,这你知道的,而且给别人补课他还能挣点零花钱。嘿嘿。”说完手又伸向油条。
“他给谁补课?男的?女的?叫什么名字?”舒夏仍不让承毅拿到油条。
承毅缩回手道:“这个不太清楚,有好几个呢,还有高中的呢?”
“还有高中的?”
“承业咋能会高中的课,你这不扯吗?”
“他自学的吧,要不怎么大家都叫他神童呢。”
“老伴啊,你就少问几句吧,在耽误一会儿承毅就追不上承业了。”令狐大放下手中筷子,拉回了舒夏拦着承毅的手,承毅趁机拿了两根油条跑了出去。
“你给我慢点,这孩子。”说完白了一眼承毅的背影,缓缓看向仍在吃饭的承志。
正埋头享受香甜早餐的承志,感觉刚刚还很吵的房间,此时竟变得鸦雀无声了,便嘴里嚼着东西,缓缓抬起了头。
只见桌对面舒夏和令狐大正看着他,舒夏慈母般微笑着对承志道:“承志啊,你告诉妈妈,你哥承业他在给谁补课呢?”
承志见舒夏如此问话,心中为难,他向来不善言辞,生怕给承业说漏了什么,遂不敢回答,装着嘴里嚼着东西,也想拿根油条跑路,但见舒夏已将那装了油条的盆抱在了怀里。
承志无奈的挠着头笑嘻嘻的站起了身,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这个更拙,连对付两句话都不会。”舒夏生气的把盆扔在了桌子上。
“哎呀,行了,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瞎打听什么?”令狐大劝道。
“什么叫瞎打听?那是我儿子,承业这孩子的学习方面,我倒是不用我操心了,但他却总把心思放到人家小姑娘身上,你说我能不问问到底是哪家姑娘啊?别到时候把咱们承业带坏了。”说完舒夏起身去关门,嘴边还不住的絮叨,“这几个毛躁小子,出去也不知道关门,吃了饭就跑,也不怕漾了食。”
“哎呀,还能有谁家,就是小谷家那个。还带坏你家承业,承业不把人家带——”令狐大发现自己失言,咽了口唾沫,不再言语,心料或许舒夏正自言自语,没听见他的话。
谁知舒夏正关门,却忽听令狐大之言,忙跑回来饶有兴致的问道:“哪个小谷家?是谷金辰他家嘛?”问完舒夏自觉不对,自顾呐呐道:“不对,老伴儿,那小谷家的姑娘都上高中了,比咱们承业大不少呢,你说——”舒夏只顾着暗自揣度,却没见令狐大已经蹑手蹑脚的溜到了门口,待舒夏发现他时,讪笑道:“我去上班了,盘子碗什么的就麻烦你了。”说完不等舒夏回应,开门闪了出去。
舒夏烦闷的踢了一脚令狐大刚坐过的凳子,蹙眉道:“都和我作对。”说完又愁思了半刻,才起身收拾碗筷。
令狐承业跑出门外正好赶上了公交,他顺利挤了上去,不一会儿脑中传来承毅的声音,“承业,你们一会儿是不是要回顺业办公室?我见你上了公交,估计是追不上了,不如去那等你们吧。”
承业回道:“恩,你和承志就在那等我吧。”
“你一个人要多加小心,有事马上传音给我。”
“好了,知道了,真啰嗦。”
到了谷之虹家的楼下,承业拨通了谷之虹的电话,响了几声电话被挂断,少顷,谷之虹穿着牛仔裤,粉色羽绒夹克,白色绒线帽子和围脖雀跃着来到令狐承业面前,两人相视一笑,谷之虹道:“你还挺有速度的。”
“当然,女王召唤,骑士哪能怠慢?”
“油嘴滑舌!”谷之虹莞尔一笑,倾国倾城。
两人说笑着肩并肩一起缓步走出了小区向顺业办公楼走去。
承毅和承志两人因为出来的匆忙,都忘记带保暖装备,承志还好衣服后面有个帽子,他也早把帽子扣在头上,看上去恨不得用帽兜把自己的脑袋都包裹起来。
承毅就只能光着脑袋了,但见他也并没有被冻得怎样,只是两人在门外搓手跺脚,应该等候多时了。
承志佝偻着身体道:“承业怎么还不来啊,我都快冻死了,早知道就多配几把钥匙,咱们也能提前进去了。”
承毅白了承志一眼,也搓着手道:“也不知道你一个神仙,为什么那么怕冷,你就不能稍稍用法力保护一下你那个糙皮?”
承志瞪回承毅,没好气的道:“用法力干什么?上千年都感受不到冷了,好不容易又能体会到温度,我为什么要用法力驱散寒冷。”
“那你就是自找苦吃,还劳烦你少在我面前絮叨。”正说着见令狐承业和谷之虹二人迎面走了过来。
承志迎上去道:“哎呀,老大,你们可来了,可冻死我了。”
承业笑着开了门,四人鱼贯而入。
“还是屋里暖和啊!”承志的鼻子被冻得通红,他摘掉帽子,拉开羽绒服的拉链长舒了一口气。
而承毅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且似乎在嗅着什么,两只眼睛也在左右搜寻。
“承毅,你干嘛呢?眼睛不舒服啊?”承志问道。
承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我刚刚似乎闻到了到一丝很微弱的鬼味儿。”
“你别神经兮兮的行吗?大白天哪有鬼会出来?”
承毅皱着眉想了想道:“也是啊,哪有鬼能在白天出没?是我太敏感了?”说完摇着头,跟在承志身后,走进了写字楼,但仍是狐疑的四处嗅着。
冬天写字楼没人,令狐承业很会找地方,拉着谷之虹来到应理顺独立的办公室里。这样只要拉上窗帘,就是个私密的空间了。
而承毅和承志则在外面的办公区坐了下来,一人一台电脑打起了游戏。
楼内温暖如春,令狐承业脱了外套挂在衣帽挂上,坐定后,开始打量谷之虹,他发现谷之虹今天有些不同,平时都是淡粉轻妆的她,今天却浓妆艳抹,虽失去了七分平日的恬静清新,却新添了几分的妩媚动人,而且似乎连望着他时的眼神也较往常炽烈、火热了一些。
两人在办公室浏览了一圈,并肩坐在了一起,承业也不说话,将手肘放在桌上,头放在手上,微笑着开始细致入微的观察起谷之虹来,他想看看她今天较往常还有没有其他的变化。
谷之虹见令狐承业的目光游移在她的身上,也故意将外套脱去,露出了曲线玲珑的身材,他如此挑逗方式让令狐承业血脉膨胀,一时心醉,竟看得痴了。谷之虹见状,也适时的凑近了令狐承业,将唇缓缓的靠近了令狐承业的面前。
朱唇将近,令狐承业虽的仙人,也是把持不住,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丝丝甘甜入口,浓浓爱意上心,两人耳鬓厮磨拥吻正酣,却被屋外承志玩游戏时的叫骂声惊散。
二人相视尴尬一笑,谷之虹脸上红晕泛起,娇羞得让承业心神荡漾。他大胆的牵住了谷之虹的手,后者微微的争持了两下,就不再反抗,任由令狐承业那么攥着,两人一时间眉来眼去,好不暧昧。
冬阳正芒,令狐承业轻声软语的给谷之虹讲解着语法,忽见谷之虹身后的头发仿佛动了一下,似乎在躲避洒在肩上的阳光,便打趣道:“之虹,你的头发是不是也有生命的啊?我怎么见它自己会动的?”虽是玩笑,但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谷之虹看着书本的双眼血光一闪而没,转过脸娇嗔道:“这阳光真刺眼,承业,你去把百叶窗拉下来好不好。”
“好!”令狐承业起身不舍的撒开了谷之虹的手去拉百叶窗。谷之虹见他拉好了,指着对着办公区的落地窗妩媚的笑道:“这边的,能不能也拉一下。”
令狐承业会意一笑,走去缓缓的放下了窗帘,回到座位上,伸手又去要牵谷之虹的手,谷之虹轻轻的推开了令狐承业的手,微笑着站了起来,移到他身前,面对令狐承业,慢慢的坐到了令狐承业的大腿上。
令狐承业见谷之虹的动作如此大胆,心中纳闷,“她今日怎会如此主动?”不待他多想,一股香气袭来,伴随着少女柔软的身体,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木讷的坐在椅子上享受着温存,也不敢妄动,生怕迎合早了坏了氛围,又怕迎合晚了被对方以为他不愿意,一时间手足无措,只任谷之虹在他的身上扭动着。
谷之虹趴在他的肩头吐气如兰,轻声道:“你把眼睛闭上。”,一股少女的体香,钻入承业的鼻子,令他全身一阵酥麻,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想,“接下来或许会是一记香吻落在他身上。”正心猿意马,神飞魂荡之时,脖颈上却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他心中一惊,猛然睁开眼睛,竟见坐在他身上的谷之虹已然变了模样。
只见她双眼血光四射,脸色煞白,嘴唇黑紫,一头黑发有如章鱼的八脚,蠕动着,疯长着,缓缓的伸向他的背后。
更致命的是:谷之虹的两只手正掐着他喉结下的气管,清晰的疼痛感让令狐承业知道,只要他敢乱动,那两个大拇指就会穿透他的喉咙。
一个幽怨,空洞的女子的声音,从谷之虹的嘴里发出道:“令狐承业,你杀了我的丈夫,我今天要让你偿命!”说完就要动手。
令狐承业感到脖子传来的痛,被扼住的喉咙勉强挤出了一点嘶哑声音道:“大姐,手下留情,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没有害过人啊,你丈夫是谁啊?就算是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啊!”
“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他就是——”正说着承毅和承志用身体冲破落地玻璃,闯了进来,见满屋的长发涌动,一时间也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便高声道:“大胆女鬼,你若敢动他一根毫发,我定叫你灰飞烟灭!”
“哼哼,灰飞烟灭?那我就先拉个陪葬的!”后一句说得咬牙切齿,拇指上尖利的指甲在女子的话音中刺进了令狐承业喉咙。
“啊!”令狐承业颈子上一疼,发出叫喊,他本可以一掌打飞谷之虹,但怕伤了谷之虹的身体,情急之下运了五成的法力一,掌打在了谷之虹的肩膀上。
阴界的法力对鬼魂之类有着相当大的克制力,虽然这一掌承业只用出了五成的法力,但也打得谷之虹倒飞了出去。
两人分开,黑发垂落,承毅和承志也看清了状况,承毅飞身来到令狐承业身前,见令狐承业正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其脖颈上赫然一个血窟窿正随着令狐承业的呼吸往出涌着血,鲜血顺着令狐承业的身体滴落在地上,渐成一滩。
承毅飞快的封住了令狐承业的几处要穴。并用仙力暂时堵住了承业被捅开的气管。
令狐承业抬眼见承志正抡着拳头揍谷之虹,伸手欲阻,但声带已破无法发声,在旁的承毅看出了他的心思,心道:“自己都这样了,还担心别人……”叹气拧眉道:“承志!逼出那女鬼即可,别伤了谷之虹性命。”说完看向令狐承业,令狐承业闭眼点头,示意他就是这个意思,然后虚弱的抬着眼皮看着承志的动作。
承志正揍的酣畅,听承毅的话后拎起谷之虹,粗声粗气的道:“还不快给我滚出来?”语毕,一掌打在了谷之虹的额头,一个半虚的灵体哀嚎着从谷之虹身后飞了出来,冲向承毅二人进来时的入口。
承志怎会让她跑掉?虚空一招,一把矛枪便握在了手中,锁定目标,蓄力一丢,将那女鬼钉在了墙上。
女鬼嘶吼着挣扎了几下,矛上仙力涌动,那女鬼就全身瘫软,一动不动了,随继化做袅袅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承志回头再看承业,见他满身是血,皱眉走了过来,承毅虽然已经止住了血脉,又用仙力堵上了窟窿,但承业的生命似乎仍在流逝。
承毅急得跺脚道:“承志,承业好像快不行了。”
承志蹲下身看着神志不清的承业道:“怎么会?你这不是封住伤口了吗?”
“可能是他出血过多,或者中了什么毒也说不准。”承毅一时慌乱,也想不出是什么缘由。
“你刚刚止血的时候可看到有毒了?还是他的魂魄被那女鬼带走了一道?”
“魂魄?”承毅恍然大悟,顿足道:“对了,在魂府那有他一道分神,他如今受如此重创,身体又缺了一魄,自然是守不住的,咱们去魂府,快走!”
“那她呢?”承志指了指身后昏迷的谷之虹问道。
“哎,你带上吧。”
承志扛着谷之虹,承毅抱着令狐承业,从破开的窗户飞出,踏上云朵向魂府疾驰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