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余撇了撇嘴,道:“既然如此,我可没什么好主意了。如何处置,全听各位智士的。”
巴尔不理会他尖酸的话,目光转向阿蜜塔。
阿蜜塔道:“咱们留下他二人,既算是报恩,他们两个实力非凡,也能在战斗中帮上咱们的忙,岂不是两全其美?”
但她此言一出,又有不少人表示发对,众人争论好一会儿,仍无定论。
巴尔道:“既然如此,咱们投票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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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远忽然问道:“昨夜在龙牙谷中,克鲁顿是被你一刺之后反扑的流星锤击中胸口,才受的重伤,他身上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致命伤了?”
张恒道:“只此一处。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
陆小远问道:“怎么?”
张恒道:“我和克鲁顿功力差相仿佛,就算我全力使一招“凤点头”,也不至于让他毙命。”
陆小远笑道:“或许是你勤修苦练,这些日子功力有了很大的提高,你自己却没有察觉。”
张恒道:“也许吧。”又问陆小远道:“陆师弟,你修炼的功法是什么名堂?看上去可不像贵派的太玄浩气,而更加像佛觉寺的禅宗罡气啊。”
陆小远摇了摇头,道:“我若知道就好了。这门功法最奇异的地方就在于无论我怎么修炼,都不会有丝毫的增进。几个月前我一口气练到神位修为,如今也就是神位修为了。”
过了一会儿,阿蜜塔走来,将投票结果告诉了张恒,支持保护他们三人的票数略高。
只因长老投出一票相当于普通族人的十票,而巴尔和阿蜜塔两大长老都同意保护三人,对形势起了决定性作用。
张恒和陆小远对望一眼,心中均想:“事已至此,只有站在冰堡一方,跟夏普伦拼个你死我活了。”
当下众人走出院子,将结果告诉了蝎尾针岚西。
岚西嘴角扬起一丝残酷的笑容,道:“好,既然你们一心要维护外人,便不要怪大长老不顾同族之义了。”一挥手,道:“咱们他日战场相见。”率领众手下离开。
丹余摇了摇头,对巴尔和阿蜜塔的决定十分不以为然。
既然他们跟夏普伦翻脸,那也没必要留在地皇城了,当下众人出城,回了冰堡。
冰堡与夏普伦即将开战之事很快传开了,冰堡众人投入了紧张的训练之中。
阿蜜塔请求张恒传授中原武技给冰堡勇士,张恒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只是帝会派武技乃中原武功的巅峰,他是不传的,心中打定主意,教他们“落雁刀法”、“通天拳”、“彻地掌”三门武技。
巴尔统领的狼队勇士擅长以阵法克敌,这时每天抽出两个时辰学习武技,其余时间由巴尔训练阵法。
鹰队由阿蜜塔在不久之前组建,尚未练习阵法,众女性勇士作战时也只能单打独斗,因此阿蜜塔将鹰队全权交给张恒训练。
这日,张恒将落雁刀法中的一招“孤雁不饮”讲解了一番。这一招是说离群的孤雁思念同伴,无心饮水、啄食,刀意讲究飘忽连绵,若断若续。对于寒荒蛮人来说,尤难领悟。
众勇士挥刀操练时,张恒忽见队列之中一名青年男子揣手而立,并不练习。他走到青年面前,道:“这位兄台,大家都在操练,怎么你却不练习?”
青年男子双目细眯,斜睨张恒,淡淡道:“我练飞叉阵练得累了,得养一养力气。”
毕孜汗怒道:“哲斯,你到这儿是来休息来了?”
青年男子哼了一声,道:“不错。”
毕孜汗怒道:“混账,大家都在训练,你凭什么在这里休息?你要休息,滚回房去!”
青年男子冷笑道:“好,我回房。可我是千夫长,不能自己走。”忽然提高声音,叫道:“兄弟们,咱们回房休息去喽!”
他手下的狼队勇士纷纷起哄,便欲跟随青年男子离开。
张恒身形一晃,到他面前,道:“这位兄台,巴尔长老让在下教授你们武技,谁也不许离开。”
青年男子哈哈一笑,瞪着眼睛道:“教授武技?咱们寒荒男儿上阵打仗,凭的是阵法和拳头,不学你那些花架子,你少来装腔作势。”
张恒压了压火气,淡淡道:“在下教的不是花架子,单独作战和军队作战是一样的,都讲究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和因势利导,这些武技招式虚虚实实,旨在攻敌要害。”
青年男子嘿嘿一笑,满脸不信的神色,凑到张恒面前,道:“小白脸,我带人离开,是方便你和这群女娘们打情骂俏,你怎么不识好人心?”
他的手下一阵哄笑,更有些人出言轻佻,言语间不清不楚起来。
张恒性情端严,克己守礼,在化外的野性蛮人瞧来十分不顺眼,而他教练武技之时,对众人的督促也很严迫,众人对他更加心怀不满,这次青年男子率先发难,众人便一齐应和。
张恒在中原时,一是因他出身帝会派,势力强盛,二因他年纪轻轻达到神位境界,前途无量,极少有人敢对他不敬。
若他以往遇着此类事情,立刻甩袖离开,绝不会再理会。但这时他感念冰堡众人护卫己方三人之恩,有心回报,是以青年男子对他出言不逊,他也未萌去意。
鹰队众女见青年男子蔑视她们,群情激奋,立时有人回骂,场面乱作一团。
青年男子一挥手,大声道:“咱们走,不必跟女人和小白脸一般见识!”
毕孜汗刷一声拔出腰刀,厉声喝道:“你若承认是神农族的勇士,便来决个高低!”
青年男子微微侧头,冷笑道:“我瞧在你我都是千夫长的面子上,不爱让你出丑,你却非要自取其辱。”
他为人狂妄自大,若与旁人发生争执,说不上两句话便要动手,只是他见过张恒将疯牛克鲁顿打败,不敢跟张恒动手。毕孜汗要来挑衅,他却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