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大将军府宅。
已经替代了庄傅,成为刘纪的车夫的高巩,稳稳的将马车停下,轻扶着刘纪下马车,看着外表颇有些壮阔的大将军府宅,刘纪也是惊叹一声。刘宏对于几个重臣的待遇,却是没什么可说的,赐予的府宅,绝对是超级豪华的。一个的住处,代表一个人的身份地位,这种关乎颜面之事,刘宏自然不会让当朝大将军府宅太过寒酸,否则传出去,只会让诸国耻笑。
“止住,来者何人?”
一位身披坚甲的士卒对着刘纪喝道,还未等刘纪答话,一旁的高巩便是怒喝道,“放肆!刘纪殿下在此,还不行礼?”
比起庄傅起来,高巩在气势上可是高了庄傅不是一点半点,在一道怒喝之后,身披坚甲的士卒也丝毫不曾怀疑,立刻朝着刘纪跪拜道,“不知殿下到来,恕小人无礼!”
“好了,请禀告大将军,刘纪先来拜见。”
“殿下稍等,小人去去就来。”
士卒轻声道,立马转身离去,还没有半刻钟的时间,便是已经回来,直接命令两旁的士卒闪开,恭敬的朝着刘纪说道,“大将军在正厅等候着殿下。”
“嗯。”
刘纪也不多说,大步踏入,那个通报的士卒看着刘纪离去的背影,惊得一身冷汗,他在刘纪面前怒喝,若不是刘纪大度,换成其他人,他肯定是倒死霉了。
“卒长,这些人还未检验身份。”
一个略微年轻的士卒,看着刘纪等人离去的背影说道。
“检验什么身份?你还不清楚他们的身份?那位殿下腰中佩戴的玉佩,可是只有汉室子弟才够资格佩戴,这的确是一位殿下无疑。”
刚躲过一劫的男子看着年轻的士卒不满的说道,“日后,眼睛都放亮点,得罪这些大人物,有时候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穿过一道道长廊,一道道正门,刘纪终于是来到了正厅,刚刚踏入,便是注意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正仔细的在观察着什么,走近一看,刘纪这才发现,韩兴所观察着的,竟然是一副沙图模型。其地图上,山川河流,兵力城郭应有尽有。从地图上,刘纪竟然隐约间看到了上原,宜皋等地的字样。毫无疑问,这是一副关于燕国上原等地方的沙场。
“殿下。”
刘纪正在暗思间,却见韩兴突然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我可等待多时了,殿下终于是来拜访本将了。”
“大将军,小子刘纪叨扰了。”
刘纪轻笑一声,回答道。
“此物,乃是苏义将军献于我的。”
韩兴看着沙盘模型,轻轻说给刘纪听到,“不过,此物乃是殿下所制?殿下如何想到竟然能够栩栩如生的将地形缩小,给展示出来的?”
“咳咳,此乃孤在齐都学习之时,偶尔想出来的。孤习兵法时,曾听夫子说过,两军征战,胜负之道,无非取决于三点,天时,地利,人和。更是说过,地形,乃是统帅者必先掌握的,不知一方之地,就如同一个双眼盲目之人,想要和一个熟知地形的正常人交战,败北的可能性极其之大。于是孤便制造了此物,因为孤知道,如今对于地图,虽然诸国都很重视,可是最精准的地图,也不过画在纸张,或者是画于羊皮之上。虽然能够知晓大概模样,可是却不能观其整地,孤便用沙土居之为山,水流化为江河,石子作成城郭,将地形图能够一眼看的出来。而且将敌国兵力用作小旗替代,如此,在两军交战之时,敌方兵力一目了然,知晓这些,便是能够制定出胜利的策略。”
刘纪一口气说出一大段话,让韩兴双眼微微一亮,忍不住感叹道,“君上曾多夸殿下乃是天纵之才,今日某观之,君上之言不虚。单凭殿下能够制出此物,就能够看出,殿下在兵法之道上,有极为深刻的造诣。”
“此物,不堪为战场利器!双方还未交战,对方的一举一动,便是能够看得出来,从而推断对方的意图。借助此物,完全能够更快掌握地形。”
韩兴给了一个极为中肯的评价,指着沙盘上的一处城郭道,“此地便是上原,其周边,也是上原周边之地,殿下不日便要跟随某镇压上原之乱,可否说说如何出兵?”
在韩兴面前谈用兵?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么,那么对于军事,有天生敏锐感的刘纪此时也不敢大意了,仔细的盯着沙盘上的一土一地,每一地都是观察良久,足足有片刻钟,才长呼口气,“大军若要征战上原,无非两条路线。第一条,直攻下胚,以大道而进,再宏宜皋,最后一举攻陷上原,一举平叛上原。此路线虽好,可是耗时较多,不过却是没有险地,无论是下胚还是宜皋,其地形都非险地,若是攻取,还是较为安稳。第二条,便是绕过下胚,直取漯河,继而一举攻陷上原。此路线耗时较少,但是漯河却是险地,易守难攻,若是守关者乃是良将,便是颇为耽误时间,而且强取的话,伤亡也较大。”
两条路线,都有其好处,但也都有其坏处,如何抉择,只能凭着韩兴判断了。
“殿下所言准确。”
韩兴很是震惊刘纪的军事天赋,看着刘纪,目光中毫不掩饰的透露一丝欣赏之意,“两条路线,皆难取舍。不过,若是没有其他原因,某会选择第一条,攻陷下胚,宜皋,再下上原。我等能够看出来的,敌人也能看出,若是某所料不错,敌人定会在漯河布下大半兵力,等着我大军压进。”
“大将军之意,选择第一条路线?可是上原之乱,不过区区暴民之乱,或许对方没有看清战局,我等以奇制胜,突袭漯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漯河,直接便可攻陷上原,上原之乱,瞬间镇压。”
刘纪谏言道。
“哈哈哈哈,某本意不想取第二路线,因为第二路线,变化太多。虽说兵者以奇制胜,可是攻进漯河,已经不算奇兵。相比之下,携大势,正道攻陷上原才是好的选择,只是如今却是有其他原因。”
韩兴轻声叹道,但是其话却让刘纪微惊,其他原因?什么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