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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安芸熙就退房走了,她实在是怕再看到那个小阎王。到了城门口等了一会,城门才开,安芸熙拉紧身上的披风,进了城。

常青街因为巷口有一颗百年的柳树而得名,那棵柳树高大茂盛,树冠展开足足占了十几丈的地。此时已是深秋,柳树叶也枯黄一片,掉落了许多,铺在地上黄灿灿的。

因为这颗柳树茂盛,风水好,常青街上住的大多都是当朝权贵,梁王府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座府邸。

安芸熙进去王府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在追打梁隆意,满园子里没有一个下人。安芸熙回头,连引领自己进来的小厮也跑的无影无踪了。她正手足无措的怔愣在当地,不妨梁隆意一个飞窜竟跑到了她的身边。

梁隆意看见是她,不禁停住了脚步,笑嘻嘻的道:“我昨天也没有把你怎么着啊,怎么今天就寻到了王府里来了,你是看上我了。呵呵……就说吗,小太爷我魅力无穷。”

安芸熙简直想哭了,她走的那么早,这梁隆意怎么还是走到她的前面来了,再说这个小霸王十天半个月不回王府是常事,怎么偏偏今天就回家了呐。

安芸熙欲哭无泪,正在思索应该怎样回话时,那个老者追了过来,手里的鸡毛掸子重重地打在他的背上。

梁隆意疼得俊朗精致的五官都纠结在一起,嗷呜一声惨叫,蹦起来叫道:“爷爷,你想打死我啊。”

梁王爷梁庆举高鸡毛掸子还要再打,却看见他蹦开后,露出站在后面的安芸熙。不禁眉开眼笑道:“臭小子,是不是你又在哪里惹的风流债,小姑娘,你家是哪里的啊,今年几岁啊,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啊?”

安芸熙简直要败给这对祖孙,但自幼受训,还是规矩的给梁庆施礼,柔声道:“芸熙给老王爷请安,我是安国公行三的孙女。”

梁庆喜滋滋的脸色一僵,随即就笑道:“安国鸿那个老匹夫,竟然生出这么整齐的孙女,真是有本事。”他回头看着自己的孙子,横竖都看不顺眼,他不由愤愤的骂道:“有客人在,还不快滚。”

梁隆意吐了吐舌头,转身就跑走了,快到院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灿然而笑,对着安芸熙眨了眨眼睛,随即就消失在拱门后,不见踪影……

等他跑的没影了,下人才敢上前来奉上茶水,那是一个满面笑容和蔼的老者,显然是伺候梁王的老人。

等他给自己奉茶的时候,安芸熙含笑点了点头,以示谢意,那老者很是意外,芸熙如此年轻的女孩子却是这样的有礼貌。

眼角一直暗中关注安芸熙的梁王也不禁嘉许的点了点头,安国鸿那个老匹夫怎么那么有福气,有这样漂亮娴静的孙女。自己却摊上一个无恶不作的小霸王,越想梁庆的心中越憋屈,阴沉着脸道:“连福,你怎么也不拦着我些,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打折那家伙的腿啊。”

连福笑眯眯的回禀道:“王爷,我若出面劝阻,现在折的就是我的这条老腿了。”

梁庆不满的哼哼了两声,端起茶杯一口喝干了茶水,才开口问道:“你这小丫头来这做什么,难道你那个病鬼爷爷想我了,要你来唤我。”

安芸熙叹息道:“我连爷爷的面都见不着,哪里能为他传话。”

梁庆浓重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是他的孙女,怎么会见不到你爷爷呐?”

“王爷应该听说我的父兄都战死在疆场,而我爷爷生病卧床不起。现在国公府落在我二叔的手中,而我的夫婿和兵部侍郎高淦是多年的好友。”

梁庆大手一挥,眉头皱得更紧道:“你先等等,这个信息量有些大,我先捋捋,这个……你夫婿和兵部侍郎关系密切,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安芸熙垂首,掩去目中的悲戚,沉声道:“我父亲和兄长镇守边关多年,不敢说战无不胜,但多年来将边关守的固若金汤。以前倒也相安无事,现在我爷爷日渐年迈,边关的粮草不及,援兵按兵不动,使我父兄弹尽粮绝,冤死疆场。”

闻言梁庆一掌重重地拍在面前的石桌上,厚重的石桌喀喀嚓嚓的裂开了许多缝隙,桌上的茶水也震的溅了出来,洒在桌面上,缓缓地流进了缝隙中。

梁庆猛地起身,怒不可遏的吼道:“这些目光短浅的东西,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就又开始折腾,即使夺取了兵权,他们会带兵打仗吗?”

安芸熙也陪着起身道:“若只是为了兵权,我父兄大可交出来,他们在边关多年,也可以回家好好歇歇。”

梁庆难以置信的瞪着她:“不是为了兵权,难道是想除去安国公府。”

“他们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动手,显然是我爷爷已病入膏肓,芸熙只求王爷能带我进国公府,看望他老人家,以尽孝道。”安芸熙说着,在梁庆面前缓缓跪下。

梁庆慌忙将她扶起,吹胡子瞪眼的骂道:“难道现在国公府那些那些兔崽子们,不许你进府不成。”

安芸熙苦笑道:“他们巴不得我回去,多了一个巴结权贵的机会。”

梁庆叹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深奥了,我老头子都听不懂。”

“我是从姬家逃出来的,姬雲已停妻再娶,他……他娶了晋安郡主。”

梁庆已年迈,对朝廷上的事漠不关心,但听到此也全明白了,不禁冷笑道:“我们这些家伙老了,没用了,所以他们全都出来开始蹦跶了。”

“皇上也老了,当然想要肃清障碍,为新皇留下一片太平盛世。否则一旦这天变了,还有谁能挟制你们这批德高望重,战功彪炳的老臣。”

梁王仰首哈哈长笑,笑声惊飞了院中栖息的鸟,半响他才停下道:“备车,我陪这丫头去看看安鸿那老东西。”

到了安国公府,梁庆根本没有等人进去通报,就大摇大摆的径直闯了进去。最先赶到的竟然是二房的幺女安文淑,芸熙记得安文淑跟随自己的夫君到林喧上任了,没想到会出现在家中。

因安芸熙在前引路,安文淑没有看见随后的梁庆,见了安芸熙就撇嘴嘲讽道:“哎吆,你还有脸回来,被人休弃的贱人,没的丢国公府的脸,你……”

梁庆没有看安文淑一眼,只是看着芸熙笑道:“我还以为你爷爷那老东西的孙女都和你一样,原来也有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哎呀,这下我的心里平衡了,哈哈……”他的笑声震耳欲聋,显见是真的很高兴。凭什么他的孙子是个不成器的,安鸿那老匹夫就有安芸熙这样聪明美丽的孙女。

安芸熙也被梁庆这样毫不遮掩的幸灾乐祸惊了一下,才回过神淡淡道:“家姐年幼,让王爷见笑了。”说完,两人扬长而去。

安文淑气得跺脚,你们欺负我没读过书吗,什么上不了台面,什么年幼,妹妹就聪明出色,姐姐就……什么吗,气死人了。

等梁庆和安芸熙走到安国鸿的院子时,安铭才气喘嘘嘘的赶到。安铭身材微胖,面白无须,整天笑眯眯的,即使看到梁庆嚣张的硬闯国公府也没有生气,依然笑眯眯的道:“梁王爷大驾光临,小侄有失远迎,赎罪,赎罪,您老这是……”

伸手不打笑脸人,梁庆虽然恼怒,但至少没有怒形于色。他冷冷的撇了安铭一眼道:“我来看望你的父亲,还有你家这个三丫头,爷爷病重,身为孙女,竟然敢不回来探望,所以我把她也揪回来了了。”

安铭虽然不想要安芸熙进去看望安国鸿,但碍于梁庆的面子,不敢当面阻拦,只是目光阴冷,满含警告的瞪了安芸熙一眼。

安芸熙视若无睹,跟随梁庆走进了安国鸿的房间,房里门窗紧闭,光线有些暗淡,苦涩的中草药味有些呛人。

安国鸿面色苍白的仰躺在床上,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床单上还残留着干凅的药渍,没有换洗。

见此,梁庆再也忍不住冷笑道:“怎么,国公府的下人都死光了,竟然没人伺候国公爷,要不我梁王府送几个下人过来使唤。”

安铭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赔笑道:“兴许是下人去煎药了。”说着,回头就向门外喝道:“人呐,都死那去了,老太爷身边怎么也没个人。”

梁庆讥笑道:“兴许是死光了,就算是下人都死光了,总还有子孙吧,难道子孙也……”

见梁庆还要口吐惊人之语,安芸熙抢先扑到了安国鸿的床前,哀声叫道:“爷爷,我是芸熙,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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