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隆意也没有丝毫的掩饰,便淡淡道:“那就要看老将军的您的意思了,康嫔是生是死,都在您的一念之间。”
“此话怎讲?”
梁隆意冷笑道:“敢动手打我的夫人,康嫔若不是老将军您的女儿,早就死了,而康家若不是有您坐镇,恐怕也早就在这京城消失了。”
康晔沉声道:“你是在威胁老夫了。”
“老将军觉得这是威胁吗?”
两人相对而视,梁隆意的目光冰冷寒冽,杀机隐现,康晔自然看得出梁隆意这绝不是威胁,他完全可以做到。
康嫔是皇上的妃嫔,而安芸熙现在还不是梁王妃,没有品级,而康嫔却是有品级的妃嫔,比之安芸熙要尊贵。可是康晔却明白的很,梁睿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妃嫔,公然和梁隆意撕破脸,可梁隆意却会为了自己的夫人做任何事。
梁隆意和姬雲明争暗斗多年,京城中人多半都知道,梁隆意极其宠爱安芸熙,成亲数年,没有纳妾,没有寻花问柳,也从没有传出任何的流言蜚语,反而有很多人都知道梁隆意有点怕老婆。而以他嚣张跋扈又护短的性子,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他确实没有危言耸听。康嫔如今生命垂危,而梁隆意若真是铁了心对付康家,凭他的手段,那康家想要躲过劫数真的很难。
康晔不禁长长的叹息道:“那小太爷如何才肯放过康嫔,放过康家。”
“那就要看老将军您的筹码重不重了,如今皇上身边可用的将领并不多,而您手握重兵,如果……”
梁隆意还没有说完,康晔就猛的站起身,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怒喝道:“放肆。”
桌子上的茶杯被震的弹了一起,茶水喷溅在桌面上,缓缓流淌,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嗒嗒的声音。
梁隆意却是面不改色,依然慢条斯理的道:“太子幼年被害,皇上身为父亲,没有稽查元凶。身为一国之君,没有为国家考虑,另立储君。而是一味的打压各个皇子,怕他们夺取手中的权利,这样目光狭隘的人值得老将军如此的效忠吗?
您没有看到安国公的下场吗?安国鸿早年驰骋沙场,为北燕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可如今皇上却忌惮国公府功高震主,一味弹压,如今的国公府名存实亡,老将军就敢保证您晚年能得以保全。”
康晔颓然坐下,犹自强辩道:“身为臣子,忠心于朝廷是本分。”
梁隆意哈哈大笑:“老将军您现在老当益壮,还能领兵打仗,可是康嫔现在在宫中的处境就如此艰难。若您老一朝失势,她又会如何呐?康嫔现在病重,危在旦夕,皇上可曾关心过。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被奸人所害,在宫中幽闭多年,如今在静慈庵出家为尼。那康嫔的下场也可想而知,莫不是老将军以为康嫔比之皇后更加尊贵。”
康晔咬牙道:“你想要怎样?”
“皇帝对梁王府虎视眈眈,多年前就出手谋害,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若是老将军能相助一二,那……”
康晔怒道:“妄想,老夫绝不会背叛朝廷。”
梁隆意失笑道:“朝廷是要为这天下百姓谋福祉,身为帝王,要福泽苍生,体惜百姓,而不是为了私利,连自己妻儿的性命都漠视。这样的人眼中还会有百姓们,会让这天下太平吗,南楚和高晋一直蠢蠢欲动,皇帝不培养将领,保家卫国。反而怕武将掌握军权,而极力压制,这样的人值得老将军效忠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梁隆意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子上,接道:“这个可以暂缓康嫔的病情,孰轻孰重,老将军不妨考虑一下。”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门轻轻开阖间,从门缝中飘进一阵微风,拂动了康晔花白的头发……
虽然安芸熙在信中保证,不会把事情的真相泄露出去,但梁睿显然还是不放心,京城中的局势明显的有些紧张。
梁隆意也更加的繁忙,但不管再晚,都会回府。虽然梁隆意精力过人,虽然两人恩爱如初,虽然安芸熙也悄悄地用冷祥买回来的玉镯,替换了那阴寒之物,但一直未曾受孕。
梁庆嘴上不说,但心中很失望,督促着华清,为安芸熙熬药调理身子。
是夜,梁隆意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安芸熙苦着一张脸在喝药,褐色的药汤散发着浓郁的苦味。
“怎么,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
安芸熙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摇了摇头,眼泪丝丝的,梁隆意好笑的揉着她的头发:“没生病喝什么药,看把自己苦的。”
“爷爷非要我喝的。”
闻言,梁隆意瞬间就明白过来,这药是干什么用的了,不禁长长的叹息一声:“现在形势紧张,没有孩子也好,只是爷爷盼望重孙子,真是望眼欲穿。”
安芸熙也叹道:“那我还是喝了吧。”
巧莲和疏影伺候她喝了药,漱了口,便退了出去。梁隆意从后面拥抱住安芸熙,嘻嘻笑道:“你光喝药也不行啊,也要我们好好努力才行。”说着,不顾安芸熙挣扎就把她按在了床上。
梁隆意显然兴致很高,直折腾了二三遍才罢休,等他鸣金收兵,安芸熙已累得浑身无力。任他抱去浴室清洗干净,等他们重新回到寝室,安芸熙已昏昏欲睡。
梁隆意从背后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芸熙,我近期会把爷爷送出去,我想要你和爷爷一起走。”
闻言安芸熙的睡意顿时消退的干干净净,回头看着他道:“为什么?”
“我和皇上一战是迫在眉睫,如果再迟些,我怕想再送你们出去都不可能了。”
“我不走,我陪着你。”安芸熙说着,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梁隆意在她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微微笑道:“傻丫头,只有爷爷和你安全了,我才能放心的和梁睿放手一搏。如果我胜了,等到风平浪静,自然会去接你们回来,如果我败了,你们也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既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为何不等等,等时机成熟了再动手。”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不会是必胜的,总会有些风险,而现在越拖,对我们就越不利。”
安芸熙刚要开口,门外却传来了南宫的声音:“主子,安将军过来了。”
梁隆意一愣:“安将军,那个将军,我……我岳父?”问道最后,梁隆意豁然坐起身。
“是的,安将军秘密回京了。”
一看见安斌,安芸熙就忍不住扑进他的怀中,放声大哭,安斌抱住她,轻轻拍在她的肩膀。
安芸熙抬起头,哽咽的问道:“父亲,找到大哥和嫂嫂了吗?”
安斌摇了摇头,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可安芸熙脸上的泪流的更快了。
梁隆意亲自端了茶水过来,闻言接口道:“找不到也许是好事,或许他们没有死,只是被贼人抓去了。”
“可是梁睿如果要杀他们,就不必惺惺作态的将他们流放岭南,除了他还有谁,又是为了什么目地?”安斌直呼梁睿其名,显然丧子之痛让他对皇室已经失望透顶。
虽然梁隆意出言安慰,但他们都知道,安瑞靖他们被刺杀在先,后来又落入大河中,生还的希望渺茫。他们出事以后,安斌亲自带人去寻找,如果还有希望,安斌也不会冒险回京,武将无旨奉诏擅自回京,可是死罪。
梁隆意不由叹息道:“这个我也曾派人去调查过,但是没什么线索,对方手脚很干净。”
安斌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岔开了话题:“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岳父问的是……”
安斌紧紧地盯着他:“芸熙的祖父去信说你要安源带他出去寻医治病,不是要动手是干什么?”
见此,梁隆意也不隐瞒,颔首道:“我已经准备妥当,会在近期发难,岳父回来的也正好,可以带芸熙离开。”
一直默然不语的安芸熙接口道:“不行,如果我离开,只会引起梁睿的警惕,打草惊蛇。而且他对我戒心很重,肯定派人在暗中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不能走。”
“芸熙,上一次在静慈庵,梁睿为什么要抓你,还费尽周折的把你藏在宫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皇室对国公府忌惮,一再的出手打压,伤及他的子女,安斌心中愤怒,声音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这个问题安芸熙一直避而不答,梁隆意也很是好奇,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可安芸熙摇了摇头道:“我不能说。”
梁隆意几次三番的追问,安芸熙避而不答,现在安斌询问,安芸熙也不肯说出实情,显然事情真的很严重。
梁隆意不由更加的担心:“芸熙,你说出来,我和岳父都可以为你出谋划策,为何非要倔犟的自己去承担。”
“我只是知道了梁睿的一些小秘密,真的不重要,只要梁睿倒台,那一切都迎刃而解,我知道的秘密就不足为患了。”
安斌虽然常年不在家,但对于自己女儿的秉性还是很了解,只要是拿定了主意的事,那谁也别想让她改变。便挥了挥手道:“既然梁睿没有动手杀害芸熙,那证明这个秘密不是很重要,既然芸熙不愿意说就算了,只是以后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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