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禹的眼窝很深,眼睛是那种明显的双眼皮,线条清晰,不过他一般都是温柔的,内敛的,很少能看见他这样带着稚气的委屈,以及可怜的命令。
可是这句话……太……令人欢喜雀跃了。
宛皊摸着肚子,眼神布灵布灵的亮起来,急不可耐的说,“我现在就去。”
自从宛皊回来,就绷着脸色的封先生,表情有了一丝裂缝。他犹豫半响,还是伸出了手,朝着猪小排伸出了罪恶之手,当口腔里充值着浓烈的腥味,以及过分的辣椒味后,封禹这次没有犹豫的吐了出来。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很好,他现在有了。
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宛皊最后下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
封禹靠在门口,闻着里面传出来的蛋香和面条香,兀自检讨了一会儿。
“吃面了。”
封禹吃下第一口面条的时候,他享受的眯了眯眼睛。
饱暖思那什么,他抬头,看了看宛皊,又想到前几天的美好,喉结滚了滚。但又想着她这两天为了节目,劳心劳力的模样,到底是忍住了。
吃完面条,封禹放下碗筷,“你的方案写的怎么样了。”
“应该很快就能好了。”一提到这个,宛皊的精气神就特别足,“我认为应该是感人又好吃的,明天很快就能够交给候候哥了。”
说这话的时候,宛皊的眼睛是亮着的,闪着光的。
台里不是要求真善美吗?
金婚的老爷爷给病床的妻子熬粥……
浪子回头的渣男给出嫁的女儿送上的桂圆百合粥……
团结友爱又走心…
应该是非常和谐了~
第二日。
“宛宛,你?”候平昌低头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勉强问。
“候哥,”宛皊站在他的桌子前面,眼睛闪着光,“前一段时间不是说我们节目太普通,不能够弘扬真善美吗,这是我新作的一份小家常策划,里面有一些新的元素。”
候平昌的手指搁在它前面,听宛皊说完,慈祥的看着她,“宛宛,你有改变的想法很好,可很多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宛皊没想到这么快就接受到如此丧气的答案,她愣了一下,放低了声音,“总先要尽好人事吧。”
侯平昌冲她摆了摆手,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好。”
这个话…………怎么还是这么悲观呢。
一直很乐观的宛皊顿时心有忐忐,此时,侯平昌又说话了,“我会好好看的,我也会给他们看的。”
宛皊想要再说一点什么,以前这间屋子的气氛是热情洋溢的,现在是冷淡安静的,可终究还是败在幽冷的气场里,转身出了门。
自从把方案递给他以后,这两天,她都是忐忑的,一方面希望节目还是能和往常一样,另一方面,候哥那天佝偻的脊背印在了宛皊的心里面,他其实应该比谁都难过的。
就这样忐忑的过去了两天,宛皊趁着午休时间给封禹发短信。
“石沉大海,毫无消息。”很丧的心情也想和封禹分享。
她脑袋撑在手上,满脑子都是未来凄凉无比,一个观众都没有的节目。
“柳暗花明,静候佳期。”宛皊歪着头看着封禹发来的消息,眉眼弯弯。
可是……候!
她等啊等啊……
手机屏幕一亮,封禹又发了一条消息,“抓准时机,主动出击。”
宛皊又偏过头,细细的研磨这八个字。
封氏。
王中信看着拿着一脸沉思的封禹,默默的退了出去。
另一边。
“谢音,我们去出外景。”宛皊等不急了。
谢音坐在工位上,刚一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宛皊拉着走了,“边走边说。”
宛皊问他,“谢音,前两天你看热搜了吗?”
“什么?”
“有一个六旬老人为了找到自己丢失的女儿,走街串巷修沙发,皇天不负有心人,上个月一尝所愿。”
谢音嗯了声,“人贩子原地爆炸。”
“有没有觉得很感人。”
谢音点头。
宛皊和谢音去车库,“我现在的想法是我们节目也这样搞啊,和谐友爱嘛,其实我们也可以找一找啊。”
“怎么找?”谢音不是很懂。
“我找社会频道的同事打听了,在顾家巷有一个因为奸杀女同学被判刑三十年的人?”
谢音愣了一瞬,没反应过来,“这个消息有什么用。”
宛皊唉了下,“但是他妈妈不相信她的儿子是这样的人,从九八年判刑的那一天,就不断地找证据,去申诉,”说道这儿,宛皊又想了报纸上这几句描述,她心里的斗志又有了,“结果在上前个月,九八年被判刑的那个男孩被无罪释放了,二十年的查证才弄清楚事实,是那个女孩因为表白被拒,故意陷害他。”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宛皊想要撬开他的脑袋,“你想一下,含冤入狱二十后年,沉冤得雪的儿子回来的第一天,就给奔波劳累的母亲做上一大桌子菜,感谢他这么年的信任,这样,我们的家常不就有了吗,除此之外,你看看这个故事,够不够那啥?”
谢音没有吱声,他深深的看了这姑娘一眼,想摸摸她是不是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