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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传来的声音,让纠缠中的年轻向导与向导猎人们,动作具是一顿。

埃尔默下意识的循声扭头查看,却忽视了自己脚下,一时不慎绊在一块凸起的石棱上,人还没有看清,他自己就已经先摔趴下了。

恰好一阵风过,卷着枯草扬起地上的黄土,迷了人的眼。模糊间,却见一道修颀身影,缓缓的从远处走来。

由远及近,可以依稀辨别来人的面目,是个容貌相当清丽的女人,绑着根低马尾,走动间发尾左右来回甩动。女人上身只简单的穿了一件纯黑色的紧身运动背心,下身则是一条宽松有垂坠感的长裤。这样的一身打扮,明明该是看起来相当干练的,但是穿在走至近前的这个女人身上,却莫名的透出些许意兴阑珊的慵懒来。

大约是因为女人半耷拉着眼皮又微垮着肩的缘故,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副刚睡醒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但是如果忽略掉女人身上的这份懒散,单看那身架子,舒展的四肢,柔韧的腰身,以及外露的两条臂膀上虽然没有十分明显的肌肉线条,但是纤长、饱满,一看就知道是常常运动的练家子。

显然,只看外表的话,女人的气质与她的形体多多少少有些违和,有些矛盾。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奇奇怪怪的女人,竟是让五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向导猎人都同时变了脸色。

为首的雀鹰哨兵拧着粗眉:“花店老板!”他舔了舔干裂的下唇道,“怎么,又想来多管闲事?这里可不是你花店的管辖范围。”

埃尔默呸了嘴里的泥沙,抬头看向站定在自己近前的高个女人,花店老板?是这个女人的身份还是什么特殊的代号?埃尔默更趋向于后者,花店老板可能是这个女人的特殊代号,就像面具星盗团的头领代号愚者一样。毕竟如果女人的身份是花店老板的话,那么她就是开花店的咯,试问哪个脑子正常的人会在一颗战后废星上开花店。不说这花店开起来有谁会来买花,单单要想在战后废星上种花养草就是个大工程。

当然,埃尔默会得出上面的结论,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眼前的女人是个哨兵。

以埃尔默现在的能力,在不放出精神触角的前提下,他是没有办法探查出对方实力深浅的。不过只看五个向导猎人难看的脸色,想来这个女哨兵‘花店老板’的实力应是不容小觑。

“吓!”蓦地,埃尔默倒抽一口凉气,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连脸都白了。

却原来就在埃尔默分神打量女哨兵期间,一条比他胳膊还要粗的……蛇,不知何时游了过来。此时大蛇正晃晃悠悠的昂着它浑圆的脑袋,一双仿若无机质的眼睛懒洋洋的盯着他。

乍一眼以为是蛇,直到定睛看清了之后埃尔默才发现眼前的这条大家伙似乎并不是蛇,确切来说好像是他从未有见过的物种。

外形和蛇十分相似,却浑身没有鳞片,脑袋较之于蛇要浑圆一些,占整个身体的比重也要相对大一些,所以仔细看的话,感觉少了几分冷血的凌厉,多了几分憨厚感。以及它与蛇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它脑袋上顶着的那一对模样怪异的犄角,然后就是它表皮的颜色,绚丽的蓝紫色,远看的话大概就像一条彩绸。

原本正与黑背胡狼以及雀鹰紧张对峙的花明兔瑞达一跃挡在了埃尔默和怪蛇之间,背毛炸起,嘴里发出刺耳的磨牙声,俨然是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这边厢,女人左右转了转脖子,又双臂上伸抻了个懒腰,然后才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是打还是走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不用和我多费嘴皮子,这只小兔子我要了。”末了,又听她冲已经把花明兔瑞达卷成球的怪蛇喝道,“趴趴!”

似乎把自己当成了毛线,一圈一圈绕在花明兔身上的怪蛇闻声,微昂起浑圆的大脑袋看了她一眼,像是极不舍的,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绕成毛线的身体慢慢从花明兔身上滑开。

女人的话再霸气直白不过了,若非眼下时候不对,埃尔默听得都想拍手叫好了。只不过女人口中的小兔子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对他的代指?埃尔默不觉干干抽了抽嘴角。

“你……”雀鹰哨兵显然被女人的狂妄气得不轻,却又敢怒不敢言,一张脸憋得通红发青,连双眼都因怒气爬满了血丝。

黑背胡狼哨兵低声规劝道:“头儿,算了吧。”

“是啊头儿,算了吧,真要是打起来,咱们也讨不到好。”一个护卫无奈道。

“是啊。”剩下的两个护卫点头应和。

眼前的这个花店老板到底是何许人也,他们和她虽然已有数次交手,却其实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清楚。每次双方交手,他们都输得一败涂地,是的,五对一依旧输得很惨很惨,简直惨绝人寰,说出去都没脸了。

“怎么样,商量好了没有?”女人掩嘴打了个哈欠,含糊的问,语气里已听得出三分不耐。

“哼!”雀鹰哨兵冷哼一声,“花店老板,你别得意的太早,早晚有一天……”

“行了行了,快闭了吧,这话你上上个月和上上上个月就已经说过了,没什么新词儿的话,赶紧的能走多远走多远,再见!”赶苍蝇似的甩了甩手。

雀鹰哨兵一腔不甘的‘豪言壮语’才开了个头,就被女人给生生打断了。打断了还不算,竟然还说出上面那样的话,简直……简直就是对他人格至深的侮辱。雀鹰哨兵只觉得自己的脸皮自己的自尊都已经被眼前的这个女人完全摧毁,灰飞烟灭了。

目送五个向导猎人离开时仿佛有些萧索的背影,莫名的埃尔默就有些同情他们。怎么看打击都好大,特别是那个雀鹰哨兵,走的时候脸直接就给憋成了酱紫色,估计得胸闷气短上好些日子了。

“埃尔默·布莱德?”

“是。”听到自己的全名,埃尔默下意识的便应了一声。旋即,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埃尔默抬起头,蹙眉与双手抱臂环胸,正居高临下打量着他的陌生女人对视。

对方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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