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看似庞大但是却只是简短接触的战斗就这样消弭了,但是谁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在不久的将来,一场更大、更持久、更残酷的战斗将会打响。『雅*文*言*情*首*发』
回到自己方营地的双方并没有真正的歇息,除了必须减员的伤员外,所有的队列、战斗序列都严阵以待,为的就是下一场真正的攻防战。
半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此时,整个天津卫上空yīn云密布,来自上天的压迫让所有人都有些喘不气来。
站在城楼上的胡仕湘感受着这突然而至的黑sè以及空气中渐渐而起的湿润,他那愁眉的苦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看来,上天还是佑我天朝。下吧,下吧,下大点!”
明白不久之后会有一场暴雨的胡仕湘心里很兴奋,上天作公在这关键的时候来了这一场及时雨,大雨洗刷过的城池可比现在难攻多了,而且下雨让自己最最担忧和恐惧的那四门火器没有了用武之地,这,或许就是这场看上去必杀之局的好的开始也不一定。
“传令下去,火油保持现在的量就可以了,多去准备滚石、拦木和箭支,我要让这些靼子兵未上城墙先死一半。”
“是,大人!”
胡仕湘的命令被迅速地传递了下去,一些战场上的老鸟们现在也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一些老鸟还在传授着一头雾水的新兵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离上一场两军的接触半个时辰过去了,本该有所行动的多尔衮的大军却没有任何的行动,黑压压一片的大营仍是那么的安静。
似乎,那边也在顾及着什么。
终于,当时间再次过去一刻钟的时候,战鼓声再次隆隆的响起。
站在城楼上的胡仕湘微微闭起了眼睛,仔细地感受着空气中湿度的变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
“传令,全军防守,弓箭手、石弩车准备。”
在胡仕湘的命令下,城楼上所有的士兵都放下了手中的大刀、长枪,拿起脚下的弓弩时刻准备着。
石弩车,类似投石车一样的攻城武器,但是它并不如投石车一般的高大只是稍微长些,高度也就只有着一两米的高度。『雅*文*言*情*首*发』它虽然也是投掷石块,但是主攻方向却以巨大的石块攻击对敌方成密集阵型的步兵方阵。通常其投shè的石块都为直径半米到一米左右的石块,高度加上速度再加上石块本身的重量,正常情况下一颗一米左右的石块能杀死五到十名敌人,伤者,更是不计其数。而在城墙边的一块空地上,一字排开着十辆石弩车,而在石弩车的后方是堆成小山一般的直径大小不一的石块。
在胡仕湘准备迎敌的时候,多尔衮的大军此刻正向着天津卫东门开拔,第一拨攻击,一万五千名步兵踏着一字长蛇阵、六花阵、三才阵等各种不同的阵型向着城墙冲去。对,就是冲,不再是向之前一般缓慢的步行,他们都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在保持阵型的情况下冲向城门。而在这一万五千人的后面,是六驾高大的投石车,而那另人生畏的红衣大炮此刻却没有出现在满清的攻城队伍中。
“杀啊……杀啊!!!”
“杀啊……杀啊!!!”
………………
阵阵厮杀声从城下传来,满清士兵的面容也在城楼士兵的眼里越来越清晰。
“预shè……shè!”
在一名手持黄sè令旗的令旗官的指挥下,城楼上所有的弓箭手张弓搭箭,一支尾翼有着一块两指宽红布的羽箭从城楼上飞shè而去。
“嗖嗖嗖……哧哧哧!!!”
在离城墙边150步到200步的距离里齐排排地插了一地的红sè绳箭,而此刻满清的敌军还离着这一排绳箭还有着至少100步的距离。
是乱shè?还是令旗官发错了指令?不,这一切都是正确的,因为,这是弓箭手在进行zìyóushè击时首先要先进行的一轮预shè,要让他自己知道在此时的天时之下自己的最强一箭到底能shè到什么地方,为以后的shè击找到参照物,不然,这一排所有的箭支尾翼上也不可能绑上一条红绳子了。
有了这一条象楚汉河界一般的“鸿沟”,城墙上所有的人心里都有了底,他们都知道自己的箭在shè出后将会到达什么位置,敌人冲入到什么地方可以shè出自己的第一箭。
近了、近了……随着满清步兵喊杀声的临近,他们离红sè箭沟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虽然他们也都看到了地上的这一排红sè的代表着越过即死亡的死亡之线,但是他们却没有任何的退缩,反而前进得更快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
十步,当城楼上的令旗官目视着满清敌军离红sè箭沟最远处的一支箭还有十步的时候再次挥舞着令旗的同时喊道:“目标,正前方,zìyóu散shè。”
不待令旗官的饮落,一层让天空都为之一暗的箭雨快速从城楼上shè出飞向即将跨过红sè箭沟的满清步兵。
跨过了!
当第一名满清士兵跨过红sè的箭沟后,无数的满清士兵也嘴巴大吼着、手上挥舞着武器、盾牌冲向城墙。
“嗖嗖……噗噗噗!!!”
没有怜悯、没有可惜;没有惨叫、没有多余的动作,在那成千上万箭雨的攻击下,才踏入红sè箭沟没多远的满清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但是在前面一个倒下的同时,他的后继者继续前进着,根本就不理会在自己身前或自己脚下那身上被插满无数黑sè箭支的同伴,只有冲过这道弓箭的shè程那才是真正的安全。
当然,这些攻城的满清士兵的左手前臂上都有一直径为三四十厘米左右的护盾,是让他们在进攻的时候用来防御弓箭手shè击的,但是,那只有着几十厘米的护盾根本就不能真正的很好的防御那铺天盖地的死亡之箭,他们也就只能护住自己身上的重要器官罢了。但是,在这铺天盖地的箭雨的shè击下只挡住身体的重要器官是没有任何用处的,通常这些士兵都是四肢先中箭然后才是全身插满利箭。
城楼上的箭雨一拨又一拨,基本没有停过,而攻城的满清士兵也渐渐接近着城墙,虽然伤亡很是惨重,但是,在这一拨又一拨箭雨空隙的间隔下还是有不少的满请士兵向前迈进了不少的距离。
而在无数的箭雨在空中飞shè的同时,城墙后的那十台石弩车也发出了它们的怒吼,每次十颗巨大的石块划过yīn沉的天际砸向了以密集阵型攻城的满清阵营之中,“轰轰”声不绝于耳,一个个大坑与红白之物填充在满清大军攻城的行军路上。
一分钟,只有短短的一分钟的时间,200步的距离转瞬而逝,满清抛下近3000名士兵的shi体和无数伤兵的代价终于来到了城墙前,云梯、三角勾、飞天梭……无数的攀爬城墙的事物从满清士兵的手上向城墙上飞shè而去。
此时,城墙上的明朝士兵有大半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弓箭,一边躲避着墙下不时出现的冷箭一边拿起脚旁的大小不一的石块掷向近在咫尺的敌人。而城楼上的神箭手们则仍进行着zìyóushè击,专门shè杀那些敌军中的弓箭手以及军队的指挥者。
从城楼向下shè击,有着无比的优势,高度、距离都远比从城下shè击的shè击元要jīng准得多,不过,也因为满清军中的弓箭手,也让城墙上的明朝军队开始有了不少的身亡。
就在这时,被满清士兵保护的冲门车也开到了东城那巨大的城门之旁,有着几十名手持巨盾高举过顶保护着车旁的士兵以及被铁皮包裹着的巨大圆木的冲门车正停靠在宽大的护城河旁峙机而动。
而在远处,那高大的投石机此刻也停在了一处高坡上。
“吱呀……砰!”一阵拉弦之声响起,几声强烈的呼啸声转瞬即至。
“小心,躲避,投石机来了。”无数的喊声在城楼上响起,看着天空中那变得越来越大的石块,被投石机攻击方向的明朝士兵快速躲避着。
直径两三米,重量至少一吨的石块从天而降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要做点什么,这可比自己方的石弩车上投掷的石块要恐怖多了。自己方的石弩车上的石块或许砸到也就是死了或者重伤,可是投石车上的这些石块要是真砸中了?那绝对是变成一堆谁都不认识的肉泥。
“砰、砰、砰……”六块巨大的石块此刻迅速轰击在了东城之上。
六块巨大的石块除了有一块没到达目的地shè在了城墙之外对满清自己人造成了乌龙之外,另外五块都命中了它的目标。一块飞过了城墙直轰进了内城,所幸是砸在街道上没有任何人员的伤亡,但是那巨大的深坑却让每一个见到的人心有余悸;另外四块则顺利的完成了它的使命,颗颗jīng准地shè在城墙上或者城楼上,城墙上那被撞击的裂痕和城楼上那巨大石块毁坏的楼宇、墙剁很有力的证明了在冷兵器时代投石车绝对是不可替代的绝代杀戮机器。
此时,yīn沉的天空飘起了阵阵湿润,无数的雨点从空中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