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文件夹还没处理,楚豫拿着文件夹,手里的笔刷刷往下写,黑色的签字笔不知道在哪个文件夹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叉,楚豫拿起电话,“d市子公司竞标企划书是谁做的!这种东西能看吗?张宇,做了这么多年的总裁特助你的脑袋是被狗吃了吗!”
超过正常分贝的爆喊声,江南脑子里闪过一道道白光,脑瓜人儿疼,喉咙里涌上一阵阵酸味,昨晚没吃饭,今早没吃饭,喝了一杯混合酒,又喝了一杯热水一杯凉水,现在,胃里该要炸了,到嘴边的恶心感,江南深呼吸两下,然后跑到卫生间里对着马桶大吐特吐起来,胃里没什么东西,昨天中午只吃了几块点心,马桶里不知是什么颜色的水,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两粒胶囊,“呃……”
楚豫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一旁,先是一愣然后立马递过来一杯温水,喜笑颜开,嘴咧到耳朵根子上,“好点了没?怎么直接喝凉水,大冬天的,水那么冰,这不是找罪受吗?一会儿我做点饭,宝贝,想吃什么?”
“……”漱了几遍口,嘴里还有那种味道,江南避开楚豫,去洗漱台挤了牙膏,酒和胶囊味交杂在一起,身体被挤在洗漱台和人体墙壁中间,牙刷杯扔到垃圾桶里,瓷杯倒在地上,温水溅到脚上,一条长腿挤在两腿之间,腰忍不住往后面弯去,莫名的熟悉感,江南立马把头往旁边偏去,“躲什么躲!”
楚豫一个不防,嘴直接印上了耳珠,声音低沉暗哑,又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躲什么躲?”躲得过初一,你躲得过十五吗?躲来躲去,还不是被吃到了吗?
刚才反感的胶囊味现在赏心悦目了许多,薄唇在水晶晶的唇上贴了帖,安抚地摸摸后弯的脊背,死死地往自己怀里按,胸膛处隔了一只小手,楚豫根本没有放在心上,闲出一只手把小手按在自己的胸膛里,细腻的皮肤轻抚着,酥麻麻的感觉从手心传到心里,细小的声音完全吞进肚子里,声音好听的要死,空气都别想听见,贝齿被撬开,下颚酥麻麻地疼,腰上箍了只大手,如烙铁一般,烫得吓人,江南的姿势完全是被掰扯的,双腿越发地无力,明明是这么难受的姿势,为何又这么舒服?
抵抗变成了靠近,挣扎变成了服帖,腿处又被楚豫垫了只手,慢慢地摸向了危险地方,“昨天晚上被勾得难受,要不是你早上没吃早饭,昨天晚上又没吃晚饭,现在,一定不放过你!”
蒙了,或者是呆了,柳暗花明又一村,她刚才完全把楚豫对她有意思这件事给忽视了,要不然,被了,怎么会一点点都不反抗!江南咬牙道,“你昨天晚上就不能稍微抵抗一下吗!”
楚豫勾勾嘴角,第一次,笑得很不要脸,“你那么大的力气,我怎么反抗的了!乖,还难受吗?我去做饭,想吃什么?”
江南一爪子糊到他脸上,楚豫直接吻在了她的掌心,“乖,想吃什么?我吗?”
刚才那一巴掌是不是不太重!
昨天买菜剩下了不少米,不过没有红豆之类的配料,煮的开了花的大米还冒着滚烫的气泡,郭煌里面的碗筷几乎能称上是艺术品。
崭新的衬衣生了两颗扣子没系,楚豫满意地看着手里的粥,笑了笑,“过来,先吃点饭,昨晚没吃,早上也没吃。”
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件事!一提吃饭,就能想起昨晚极尽疯狂的一夜。简单的一道炒白菜,里面放了几片肉片,就算是家常菜,也有擅长不擅长之说,清淡,没有什么味道,江南尝了几口,万分肯定,这就只是家常菜。
“不好吃也不许说,全吃完。”修长的手指敲了敲筷子,虽是这样说,嘴角还是勾着的。
江南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只是抬头看了看,示意自己知道了,“等等……”笑容还是半暖的,江南微楞,迟疑道,“你有酒窝?”楚豫不常笑的,即使笑了,她也没有观察人的怪癖,刚才这么不经意地一看,就发现了。
“嗯?”夹白菜的手顿住,酒窝这种东西是不太适合出现在他这样的男人身上的,天性使然,他不爱笑,如今笑了就笑了,楚豫顺手把菜放到江南的碗里,“喜欢,那就多看会儿。”
“……”她什么时候说喜欢了!
看着江南乖乖把白菜吃掉,楚豫才自顾自地吃起饭来,漫不经心道,“昨晚吃亏的虽然是我……”
江南脸“咻”地变红了。
楚豫继续道,“但是你是女人,也吃亏,”红晕更大,他低下了头,掩住即将溢出来的笑意,扬扬头,修长的脖颈露出来,“反正结婚证已经领了,这些都不在意了。但是,那张照片不甚合意,今天……”楚豫恍然大悟地摸摸脖子,“哦,今天不行,改天再去吧。”
一筷子白菜溅到碗里,米汤四溅,碍眼的衬衣也是星星点点,反正又不是她吃口水!江南心中的气舒了出去,终于安静了,江南看着四周,“好好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拽了张餐巾纸,优雅地把米汤擦了擦,又拽了张擦擦嘴角,声音暗沉,意有所指,“昨天晚上可不是这样的……”
脑袋里的浆糊嘭一下子爆开,演技那种东西早就丢到大西洋去了,痛快地把粥喝完,江南看了眼手表,10:41分,昨天下午直接从季康故居回来了,也不知道……“楚豫,下午我还有事,回来时间不定,锅里还有粥呢吧,还有这些剩菜,呵呵!”
楚豫脸沉下来,酒窝直接被抿没了,“你让我吃剩饭?”
有道是人不能被逼的太紧,气球打气太多还会爆了呢!温柔解意低声下气两人都做不来,想想楚豫也就释然了,不过心里还是不好受,昨天都没有尽兴,今天还不能占占口头便宜?到底是跟着过去呢还是跟着过去呢?还是在家好好待着吧,昨天的文件还剩下好些呢!床上还有消炎的药膏,那盒红色的药被丢进垃圾桶了,“说好了上药呢!这是对人负责的态度吗!”
青色的粗瓷杯安静地坐在桌子上,里面浮荡的是季萧然自己制得粗茶,没有茗茶的细腻清香,倒是有不羁的洒脱大气。袅袅的清香,暖暖的热气,茶香之下俊秀的面孔还是有几分苍白,眼中的淡然带着上天给的无力感,慢慢地,眼睛里慢慢浮现出呆愣,木然,迟疑种种神情,就和当初素泽眼睛里的表情一样,素泽是西方的油画,季萧然则是龙国的工笔水墨,黑墨,浅墨,极具层次感,一个人的眼睛怎么会有这么多感情呢?很快眼里又恢复了淡然,“没来?”
两个字而已,张伯的头更低了,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这么关心一个不认识的人,明明两人之间了一面!“23小时12分,还未到24小时,可能有事吧。”
“或许吧,这两天事儿很多,江南下次来,直接请进去,好好招待,剩下的什么都不用说。”
张伯低头应了一声,恭敬地退了出去。
越城一半产业都是季家的,季萧然名下有几十处房产,季康故居他并不常住,若不是江南几次往那边走,季康故居他还真注意不到。季萧然把笔放下,揉了揉发僵的手,江南,你什么时候再过来?
坐着出租车,从街道上下了车,付钱,直接往故居那里走,古朴的大门处竟然站了两个灰衣人,长袍,还是民国时期的装扮。见到江南,没有半分意外,略微弯了腰,“江小姐,里面请。”
竟然认识她,江南神色稍顿,“小少爷可在?”
“还没来,不过,一会儿就来了。”灰衣长袍人分外地恭敬。
“嗯。”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天慢慢变黑,季萧然还没来,手边的茶水一直没动过,但是一直保持着热气,那些灰衣人勤快地换着水,换了几十番,天也就黑了。
季萧然来了。
晚上的越城满是霜色,留了一地的晚霜,星星目不暇接地升起来,门外响起了几声咳嗦声。
声音极淡,肺部迫切压力,这病除非是演技太高,否则就是真的。白色的棉衣,脖子上系了一天暗灰色的围巾,眉目很清淡,应极了钟灵毓秀那个词,秀质天成。
和前世的那张脸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秀色中透了几分病色,如果不是这张脸和前世相同,江南真会以为这人是个假人,“季小少爷!”江南站起来,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
季萧然稍楞,捂着嘴咳了两声,两声之后便止不住了,一直咳个不停……张伯弯着腰往四周瞧了瞧,古朴的香炉里不知是哪个朝代的产物,里面点着碳,越城是正南方,所以没有暖气,这间房子更没有空调,那两个灰衣人直接燃了盆碳。“少爷,把这碳熄了吧……”季萧然没说话,张伯自然不敢动作。
半分钟后,季萧然才止住咳嗦,指了指江南右边的凳子,张伯马上拿着丝绢把凳子擦了,看得江南一阵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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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剩饭,那就吃剩饭吧,反正平时还有甜甜的小点心可以吃,下章预告:季萧然的隐藏身份,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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