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叔,你都给我了还问这个干嘛……”江南把六个人的名字在心里念了几遍,就是没把名字告诉许巍。
“……”许巍也不装了,脸上上了点红色,“我说那是我给的吗!”
“难道不是吗?”声音无辜,满分!表情无辜,满分!演技,满分!江南心里偷笑,面上可比许巍严谨,一点笑意都没有露出去。
这得视什么思维才能把他的话曲解成这样,江南只要了,他也给了,可他没说六个全给了啊!他一没疯二没傻的,怎么可能那么做!算了……“算了算了!现在计较这个问题也没用,六个名额你都给谁了?”
江南讪笑,“许叔,这话你说的就不对了,总共就六个名额,怎么好像名额都在我这儿似的?这话以后可不能随便说,说得好像有人从我这儿走后门了一样!”
靠着丫头片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喂,这好歹也是我手里出去的,我知道一下怎么了?!”
“不怎么啊,可是这是机密吧,陈导他们手里的名额我也不知道呢,我手里的也不能告诉你。”
“我说你这么想要名额你为什么不自己弄个百八十个啊!这么弄有意思吗!”许巍十分鄙视江南的所作所为。
“我弄百八十个那成啥了,”江南吸了口气,“我一个投资商,公然往剧组里拉人?还嫌圈里不够乱吗?”
许巍撇撇嘴,真是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切……你不往剧组里拉人……你也是不明着往剧组里拉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龌龊!
“只要起到作用不就行了,我说不干涉,就是不干涉,一言九鼎,金口玉言。”
许巍翻了个白眼,“呵呵!还金口玉言,你当自个是皇帝啊!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不干涉!我看到时候拍的时候你不满意该怎么办!”
江南疑惑地看着许巍,“许叔,不是有你呢吗?”
许巍一阵冷笑,要是有胡子,他早就吹起来了!“有我?你是不是忘了刚才做过的事儿啊!你把我手里的六个名额光明正大地给抢走了!”
江南十分宽容的看了许巍一眼,目光可以包容万物,“许叔,咱们谁跟谁啊!都是一家人!”
“是啊,谁跟谁啊!我真心希望你推荐的人都被选上,呵呵!靠!我当这个总导演就是给你当眼线来了!”许巍后知后觉。
“天上又不会往下掉馅饼,您都五十了这个道理还不懂啊!啧啧,至于我推荐的人嘛,就不劳您老操心了,自有人操心这个!”江南丝毫不为人选担心,手下快笔如飞,可上面全是字母和生僻的繁体字,许巍根本不认识!
许巍心中一寒,江南选了哪些人?难道这些人会全被选上?那为什么还要给陈述他们推荐名额?为什么还要采取表决制!闲得慌是不是啊!是早有准备,还是临时起意,他做这个总导演是对还是错?
江南很是轻松,至少表现出来的感觉是这样的,她时不时地动笔,又不时地停下,停下的时候甚至有时间转两圈笔,停停写写好半天,许巍仍在旁边怒视着她,这小老头子!“许叔,你不要去拍戏吗?他们已经休息了半小时了。”
许巍立马化身为许扒皮,越临近杀青,越吹毛求疵,这部电影对他的意义不一样,他是想用这部电影冲击学院奖的!
剧组没有要杀青的欢乐,反而愈加沉闷,黎江还好,宁子撄经常进了戏中就出不来了,她有时候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宁子撄还是中的阿兰,她倒是希望自己是阿兰,至少,阿兰的目光是光明正大地落在何奉夕身上,从未离开。对于感情戏,宁子撄明显比对剩下的文戏武戏把握好得多,正是因为这样,离她最近的黎江才更加地胆战心惊,入戏对演员来说不是件好事,更何况,宁子撄进去就出不来了!
半个小时,剩下的几位主演各自休息,季宥下了戏立马钻进了帐篷,而宁子撄却看着搭建的外景出神,目光平淡,唯有看到深处才能看见里面的痴迷,黎江可以肯定,宁子撄没从戏里走出来!是不是傻啊,又傻又蠢,算了,一会儿就下一条戏了,先呆着去吧!
下一条,过得依旧惊险,故事讲述到最后,一行人又经过一次海市蜃楼,只剩下几个人,一个是盗墓者,赵瑾天和阿兰,还有就是何奉夕,那些出来玩却因古迹财宝而迷失的人,随着大漠的风沙,一起埋藏在地底,这辈子,都会陪着楼兰古迹,他们的灵魂也会成为最根本的养料,用以埋藏下一个人。
属于古城的阴暗面不在遮遮掩掩,随时随刻地将利爪伸向这四个人,到处都是危险的机关,随地都是毒物,眼睛看到的全部不是真的,往往手一伸就可能把自己的命送出去!不是一个人这样死去了,他们往山地包里装上钻石和珠宝,可路途中又因为和这些珠宝有关的或多或少的原因死去,尸骨无存,无从追究。
赵瑾天眼底藏住深深的渴望,他的包里只有死去那些人留下的少量食物和水,水仍旧是充足的,可是分量太重,背着太耗费能量,让赵瑾天不得不思考是不是应该丢掉一部分水,可他又不敢,丢掉了,可就再也捡不回来了,谁知道下一步,谁知道这些水会不会成为他救命的良药呢?
阿兰闭口不提回去的事,她面黄肌瘦,脸上还有一层厚厚的尘土,她知道回不去了,她可能找到真正的古迹,也可能因为没有吃的而饿死在里面,她奢侈地拿出一瓶水,这是她遇见水源的时候灌得,她包里还有好几瓶这样的水呢,用一瓶没什么,还能减轻一点重量!毕竟,五六瓶水也有五六斤呢!
她用脏兮兮的手拧开瓶盖,水顺着手留下来,一开始甚至冲不掉手上的泥,阿兰搓了搓,用了小半瓶水终于把手洗干净了,又用剩下的水把脸给洗干净了,头发依旧凌乱,可她终于露出了昔日的娇颜,虽然瘦了一点,气色差了一点,那也是好看的……
阿兰对着何奉夕笑了笑,笑容甜美,不掺杂任何多余的东西,哪怕她有预感,衣着干净气度不凡的何奉夕可能把握着她们的命脉,是生是死都由他决定,她也没有说,她静悄悄地看了何奉夕一眼,何奉夕却在看前面的地,大漠黄土,他宁愿看沙子也不愿意看她一眼……
赵瑾天气不打一处来,他生气,生气何奉夕现在气度超然,把他给比下去了,他生气,生气阿兰胳膊肘往外拐,都这种时候了还对着他笑!他生气,很生气!他一脚踢开阿兰脚边的空瓶子,那处土地湿润,刚经过水的滋润,瓶子受力一下子扎到了地里,赵瑾天气急败坏道,“这水你还有很多吗!咱们可能要靠着这个回去!你怎么能这么浪费!”
阿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们还回得去吗?”语气轻挑,像是在开玩笑,可她眼睛里隐隐泛着泪光,像是要破碎的珍珠,无比地珍贵。这话似乎是在问赵瑾天,可总觉得是在问何奉夕,我们还回得去吗?你会放了我们吗?
何奉夕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呆滞的赵瑾天,扯了抹漫不经心的笑容,一人背着手往前走,一步是天堂,一步是地狱,阿兰想,要是开始的时候她能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死了……她想回去!
另一个盗墓者紧紧跟在何奉夕的后面,江湖道义到此结束,他也没交赵瑾天和阿兰,哼!不给他们一刀就是他菩萨心肠了!还指望着什么!真是天真!
“卡!这条过!休息五分钟,准备下一条!”许巍说完,正准备赞扬季宥几句,相比于宁子撄和黎江,季宥的表现太过游刃有余了,当然要表扬!他还没说话,季宥就钻进了帐篷里。
“……”
宁子撄在助理的帮助下补妆,有点呆呆的,根本不如刚才在戏里灵动,有人气,黎江看在眼里,心里切了一声,转身也钻进了帐篷。
黎江从小冰箱里拿了一瓶冰镇矿泉水,对着江南甜甜一笑,配着他惨不忍睹的造型相当辣眼睛,“南姐!还是你在这儿好,水都比剧组水高了一个档次!”他凑到江南旁边,瞅了会儿江南手下的那张纸,咽了口口水,“这繁体字可以当摩斯码了!一个我都不认识!”
你认识还得了?一般人认识的繁体偏旁部首江南一个都没写,这张纸乱的可以,除了她也没人认得出来了!“戏怎么样?”
黎江又吞了口口水,“勉强让许导满意……对了,南姐,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下《舌尖上的华夏》呀!我也很敢兴趣啊!”
江南把纸翻过来,那是白纸的一面,“许导让你过来打探消息的?”
黎江不解,“当然不是啊!我自己过来的!我保证不告诉许导!绝对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忘外面蹦的!”他比了一个拉链的动作又伸出三个手指发了一个誓。
江南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哦~你也知道你许导不知道啊,那还问!休息多长时间啊?还没到呢?”
黎江表情一僵,把举着的三根手指头收起来,“那我不问这个了,南姐你帮我个忙呗!”
“呵,主要是为了帮忙吧,什么忙,你说说看,我看看能不能帮得上!”江南又把纸给翻了回去。
黎江小鄙视之,“你一定能帮得上忙的!宁子撄那蠢货不是入戏太深嘛!我不是怕她得精神病嘛!那传出去对咱们剧组影响多不好啊!你去说说她呗!”
“这事儿?”江南挑挑眉,“没有几场戏了,杀青再说。”
黎江喜笑颜开,“谢谢南姐!”南姐真是太好了,也不问他为什么让她帮忙,二话不说就帮忙了!哈哈哈!真是太好了!
“加油啊!”江南低着头,这次连眉毛都没有挑。
黎江心中狂跳的q版小人狂笑停滞,呆愣愣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啊?”
“我说加油啊,你不是看上子樱了吗?不然也不会帮她这个吧!”江南抬起头,弯了弯嘴角。
您真是不出口则以,一出口惊人啊!黎江手忙脚乱地出去,甚至没和江南说声再见,出去的时候耳尖都是红的!还好脸上全是土谁也看不出来!黎江心里暗自想,还好这样!耳尖的红色刚要慢慢退下去……
“黎江,你耳朵怎么那么红啊!做啥亏心事了?”许巍狐疑地看着他,内心啥都知道,面上满是不解。许巍声音一出,副导场务一群人全看他了。
“!”黎江愤愤地转过身,背对着许巍,哼!你别和我说话!
呵!许巍心里明镜似的呢,招呼着人准备拍戏,眼睛不时地在黎江宁子撄身上留恋,黎江气得该冒烟了!
许巍也不得寸进尺,一点点纠正每一条戏,时间过得飞快……
陈述等人都私下通了个话,没说让把票一定投给谁,可让大伙心里有个准备,别到时候人一进来了,也不知道,吓一跳。
名字互通,三十个人一线二线三四线的都有,有一两个甚至从没出来过,名字陌生的很。
“唔,老赵啊!你没推荐陆庭琛,我看陆庭琛人还不错啊,和你合作也挺好的,《相逢恨晚》口碑也不错,就是没赶上好时候!”陈述心里有那么点惋惜,陆庭琛人不错,就是粉丝太lo了!
赵金亮有苦说不出,他没联系陆庭琛也怕另外五个人问,他脸上透着尴尬的神色,笑着打哈哈,“哈哈,是没推荐啊!”哈哈哈……
陈述没多问,只问赵金亮一个人也不合适,又挑了几个问了问。最后他神色忧虑,“唉,也不知道许巍推荐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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