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石昊仍然不放心。并不是不信任金宁,而是兹事体大,总需要多核实才是正理。
如此想着,他正要动手时,识海内6压突然疾声道:“快,躲起来!”
石昊一惊,下意识以龟息之术努力收敛气息,同时猛地钻进山岗侧面的一片乱葬岗中。刚一趴下,鼻间一股恶臭袭来。定睛看去,就在他耳边不到三寸之地,一截早已腐烂的尸体正在他身边,几乎贴着他。这具腐尸似乎死去不久,还没有完全腐烂。所幸现在是深夜,并没有成群结队的绿头苍蝇。但那股闻之欲呕的腐臭却是免不了了。
但石昊却顾不了这么多,如今随着石昊实力增长,6压已经很少有如此急切的声音说话。此时却骤然间以如此口吻,那么必然生了什么他根本无法抗拒之事。
他喘息未定,便借着乱石间的缝隙看到一道青袍身影,悄然出现在月光之下。一见此人,石昊顿生熟悉之感,仔细思索一阵后便想了起来,身体悚然一震。
正是血河之战中那名突然出现,与鹏王不相上下的神秘修士葛辰辰!
葛辰辰皱着眉毛左右梭巡着,仙识更是早已铺天盖地席卷而出。幸亏有6压帮忙,镇压石昊气息,否则的话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纵然石昊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休想逃过一位天仙极限高手的探查!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葛辰辰才终于像是放弃了,拔地而起,转眼间消失无踪,一切恢复了平静。
但石昊却不为所动,只是暗自在心中冷笑一声,仍然纹丝不动,强忍着蚊虫的叮咬。远远看上去,仿佛真的是一具乱葬岗的死尸。
当然,那得是白天,此时深夜不抵近了看,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果然不出石昊所料,足足过去了一个时辰,东方已经泛起了一层鱼肚白之时,无声无息间那葛辰辰的青袍身影突然又落了下来。
他扫视了四周一眼,眼神中一片清冷,握了握拳头,他还是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离开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天已黎明之时,石昊才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彻底瘫倒在地,背上的冷汗更是将衣服紧紧的黏着。刚才之势,虽然并非一场恶战,却可堪称石昊迄今为止最为凶险的经历之一了!
“应该是你联系你那属下时,暴露了气息。天仙以上高手距离够近或者足够敏感的话,足以探查到。”6压沉声道。
石昊摇头苦笑着:“距离肯定不近,不然哪会这么轻松。不过,葛辰辰为何突然对我的气息如此感兴趣?之前在血河之战中分明不是如此啊……”
6压默然,沉思片刻,忽然悚然道:“你还不可大意,如你所说,没准儿那家伙还不会那么轻易死心!”
石昊一愣,愕然道:“你是说,那家伙还要再过来?跟小爷耗上了?”
……
“嘭!”“嘭!”“嘭!”
连着三声巨响下,乱葬岗连同所附身的这小山包,骤然间化成了齑粉。烟尘飞舞之间,一道朦胧的身影已然出现在葛辰辰面前。
葛辰辰冷笑着看着这道身影,好整以暇的等到烟尘散尽,看清了人影后,却突地一呆。
站在面前的是一位英气蓬勃的黑袍青年,脸上自有一股狂傲气质,与葛辰辰预料中的相比,无论是形象、还是气息,实在相差不可以道理计。
更令他心惊肉跳的是,眼前这位黑袍青年,身上毫无修为气息可言。
毫无修为气息,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是真的半点修为都没有的世俗中人。要么,就是修为远远出了他,他当然不可能探查到什么。
更令葛辰辰心惊肉跳的是,与修为气息不同,此人神魂气息却异常澎湃,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测。
种种迹象都在证明……
竟是真仙巅峰?!
葛辰辰是真有点儿傻眼了,本以为这么快就能搜索到最后的线索,而这也极可能杀死小姐的凶手终于现形了。但没想到折腾两次,真凶没炸出来,反而炸出来一个老妖怪?
“大胆!”神秘人开口了,声音有些嘶哑,又有着一股浓浓的沧桑感,宛如九天帝皇俯视自己的臣子:“你是何人,竟敢打扰本座静修!”
神秘人一开口,一股令葛辰辰感到莫可匹敌的气势瞬息而至,令葛辰辰更加确信了自己心中猜测。
居然真是一个真仙巅峰!
一想到这里,再一想到极可能将老前辈的精修闭关之地给毁了,葛辰辰真是恨不得给自己脖子来上一刀,连忙打起精神硬着头皮道:“呃……晚辈葛辰辰,正在寻人,不想打扰了前辈静修……”
虽然面前人看起来年轻,但实际上葛辰辰自己都是一副青年模样。事实上只要成为化神修士后,便可容颜不老。故而很多修士的面貌,都是中年、青年、甚至少年。
也正是因为如此,化神以上的修士,基本面貌越是稚嫩的,反而越是恐怖。至于那些如六长老那样看起来垂垂老矣的面向,却是不足为惧,至少其潜力也是基本宣告不可再进一步了。
“找人?”神秘青年阴森森冷笑起来:“你是要找老夫么?”
“不敢,不敢!”葛辰辰闻言冷汗也流了下来,思索间,手边已经出现一把仙气极度浓郁的灵剑,恭敬却又有些肉疼的道:“这是一把天品巅峰的灵剑,还望前辈海涵。”
神秘青年两眼看天,半晌不语。
葛辰辰见状,咬了咬牙,又从怀中掏出一颗葫芦来:“此物可用来盛放各种天财地宝,效果极佳,任何天财地宝放入其中,都可无任何后患加生长,成熟!”
神秘青年微微瞥了眼那白玉葫芦,随即又抬起头,鼻孔朝天,淡淡哼了一声:“罢了罢了,念在你无心之上,老夫这般宽厚之人,这次便原谅于你了……”
“不过……”
葛辰辰刚松一口,那神秘青年却陡然话锋一转:“老夫虽然悲天悯人,常有宽宏之念。奈何终究不能免俗,老夫有一个不成器的弟子,甚是喜爱。只是现在大了,也不听话了,有事没事就喜欢闯祸,老夫又不能总是跟着。辰辰啊,你说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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