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州牧府,士徽的面前早就有多份情报摆在了面前。
张纯,渔阳豪强张氏之人,初为中山相。中平四年(187年),太尉张温率三千乌桓铁骑征讨西凉马腾、韩遂。
“吾愿为将军帐下先锋,为将军前驱!”张纯拜见张温道。
张温为世家之人,本就看不起张纯这类豪强出身的莽汉,早已属意辽西公孙瓒,于是道:“张中山大才,温安敢使君,辽西公孙伯珪正当其用……”。
张纯见张温拒绝,愤然而出,前去寻找同郡之人张举,张举:渔阳豪强,曾为泰山郡守。
适逢张举正在庄上与乌桓大人丘力居饮酒作乐。
“张兄,真是稀客,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张举和丘力居带着几分醉意请张纯坐下一起喝酒。
“竖子!竖子!那张温老匹夫,安敢小看我等!”几碗烈酒下肚,张纯依然气愤不已。
听过张纯的诉说,张举和丘力居明白了怎么回事。
在此之前,张举同样不被张温重用而气愤不已,两人当下越说越是同病相怜。
“既然大汉不重用我等,何不反了他娘的……”两人借着酒劲,一时头脑发热。
乌桓大人丘力居,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却清醒的很。丘力居本就野心勃勃,碍于大汉的强大,又在鲜卑的强大压力下,不得已依附大汉。借助大汉抵挡鲜卑人。三十年前檀石槐一统鲜卑,东败扶余,西击乌孙,乌桓人被逼进大汉境内,熹平六年(177年)八月,汉帝刘宏派出三路大军北击鲜卑。汉军兵败,不过檀石槐也身受重伤,于三年后去世。如今檀石槐之子和连亦被汉军射杀,鲜卑混乱不已。此正是乌桓重新崛起的时机。丘力居越想越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二位,我说二位,咱们光在此发牢骚有什么用?不如干票大的,不妨如此次……”丘力居低声说道。
“好!那就以十日为限!”三人悄声商议,约定起事时间,方才散去。
士徽得到乌桓频频调动兵马,渔阳张纯、张举等人聚集私兵,已是数日之后。看着摆在前面的情报,士徽陷入沉思。士徽清楚的记得历史上中平四年八月张纯张举,举兵反汉,张举自称天子,张纯自号弥天将军……
“娘的,不作死就不会死!”士徽骂道,你想死也别在我地盘上闹啊,你这一闹,我怎么向大汉交差?忙招来戏志才、荀攸、郭嘉商议对策,传令麾下关羽、张飞、黄忠等众将整兵备战。命雪鹰密切监视乌桓大军动向。
乌桓大人丘力居探知幽州上谷、广阳、渔阳等郡戒备森严,怀疑反叛之事已被大汉知晓,但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丘力居只得命乌桓难楼部三万铁骑攻打宁县护乌桓校尉公綦稠,绕道代郡南下。自己亲率苏延、苏仆延两部六万铁骑与张纯张举会合。
一时间幽州战云密布。
……
果不其然,三日后张举自称天子,张纯自号弥天将军、安定王纠结九千余人与乌桓大人丘力居共击渔阳。
渔阳郡太守邹丹得到州牧府密报,早做准备,都尉鲜于银组织郡兵及青壮万余人与关羽大军坚守渔阳。
戏志才一面派人报于士徽,一面集结张飞、周仓、孙夏等部一万五千余人前往救援。
“城上的人听着,当今弥天安定王到此,尔等还不快快打开城门请降!”张纯派人在城下游说。
“哼,尔等反贼休要多言!看箭!”关羽双眼微密,冷哼一声。拈弓搭箭,直射使者。
“噗!”使者翻身栽落马下。
“将军,两军交兵不斩来使……”鲜于银在关羽身后低声说道。
“哈哈,反贼而已,有何道理可讲!”关羽哈哈大笑。
城外,张纯、丘力居见劝降无效,只得引军强攻。
“杀!”丘力居长鞭一挥,数万骑兵四面围困渔阳城。张纯、张举的私兵扛着攻城槌,攻城梯,云梯往渔阳城冲来。
“杀!”待敌军进入射程,关羽大吼一声,守城将士纷纷放箭。
箭如飞蝗,张纯、张举的兵马纷纷倒地,等到攻到城墙之下,三千人马已经死伤殆尽。
不得已,张举、张纯只得咬牙继续派兵攻城。
乌桓大人丘力居所率领的是清一色的骑兵,用骑兵攻城?不用别人说,就是自己也觉得是个笑话。渔阳城毕竟是边境重镇,就算比不得帝都那样,但也不是随便几匹马就能跃的上去的。
不过乌桓骑兵在城下的飞射也让守城将士吃尽了苦头。关羽的大军还好,渔阳郡的郡兵和青壮伤亡惨重。
双方在渔阳城下血战两个多时辰,已是日暮十分。
渔阳城下的护城河早已漂满了尸体,护城河是引沽水绕城而过,还算是比较宽阔。城墙上到处都是血迹斑斑。
“撤吧!”丘力居和张纯相对无语,也都清楚,今日是攻不下渔阳了,也许晚上会有机会。
“敌军退了!敌军退了!”当张纯和丘力居的大军缓缓退去的时候,渔阳城上将士,来不及擦去脸上的汗水和鲜血,兴奋的高呼起来。那些憋着一口气奋战在第一线的将士,望着敌人远去,一屁股坐在地上,任凭鲜血浸透衣甲也不想站起来。直到有人把他们搀扶下去。
八月底的北国,已经有了深秋的味道。
夜,黑漆漆的。
呼呼地偏北风吹的人脸生疼,城墙上巡逻的将士,时不时的缩一下脖子,搓一搓手背。摇曳的灯光下,还能看见射入地上的羽箭在微微颤动。
中军大帐中,关羽已经巡视回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深深的沉重。
“进来!”关羽见亲兵来报,忙道。
“关将军,我乃雪鹰渔阳分部负责人陈华,这是渔阳城的情报。”来人中等身材,皮肤黝黑,双眼闪烁着一丝精芒。一看就是个精明能干之人,关羽在此人进来之前,早已验明正身,所以并不惊讶。
这也是士徽要求各领兵将领的注意事项,士徽知道,敌人有可能借助各种身份袭击领兵将领,若使之受伤或者直接杀死。那么后果不可设想,如果有可能,士徽也会这么对待敌军将领。
“哦,原来如此……”关羽仔细看完陈华递上来的情报。
“陈兄辛苦了,我心中已经有数,请让主公放心!”
“关将军不必客气,陈华告辞!”
“来人,请鲜于将军前来商议。”关羽待陈华离开,忙吩咐亲兵去请鲜于银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