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
上谷乌桓大人难楼引军三万斩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见上谷、广阳、涿郡等地守卫森严转道代郡、中山、常山一路南下劫掠。
冀州刺史王芬王文祖采用许攸之策,命各郡坚守城池不战。这下可苦了乡野百姓,被杀者数万,被掳掠者十余万。
匈奴单于羌渠之子于夫罗本已经率两万余匈奴精骑欲与乌桓接战,无奈得知羌渠被杀,须卜骨都侯任单于,顾不得平叛,便率军南下驻军冀州常山郡求救于汉庭。
中郎将孟益引军五千北上冀州,刚到巨鹿就闻叛军已过中山,又闻匈奴精骑驻军不前,只得驻军巨鹿,坚守城池。
甘陵国国相刘虞得知乌桓人南下劫掠,便派出使者前往中山上谷乌桓大人难楼处,望其北返,汉庭不再追究其罪责。
难楼得知匈奴人于夫罗、汉中郎将孟益皆是平叛而来,若两者合兵,恐怕自己也难以取胜,况且回军路上、涿郡、上谷等地汉军足有一万五千余人,若非幽州牧正与丘力居、张纯、张举等人激战,腾不出手来对付自己。恐怕自己还真讨不了好,当下便以当年刘虞任幽州刺史之恩情为由退兵上谷。
汉中郎将孟益得知上谷乌桓大人难楼退兵,便引军兵进幽州。
时至十月,长沙人区星自称将军,与周朝、郭石等人聚众万余,攻打郡县,长沙太守战死。朝廷任命孙坚为长沙太守,孙坚率千余本部兵马合郡兵六千余人,又得部下程普、韩当祖茂三员猛将相助,于临湘城下击溃区星,区星乱军之中不知所踪。
孙坚知武陵、桂阳二郡周朝、郭石叛军围攻郡县甚急,便越境发兵武陵、桂阳。旬月之间,周朝、郭石二人皆被孙坚率军击杀,三郡遂平。
荆州刺史王睿知孙坚擅自越境讨贼,责之。
孙坚道:“我没有什么文德,只以征伐为功,今越境征讨,是为保全州郡,即使因此获罪,我也无愧于天下!”由是二人结怨。
武陵太守曹寅知道后,也暗中记恨王睿。
汉庭以孙坚讨平区星、周朝、郭石叛乱之功,封其为乌城候。
……
幽州辽西肥如城内,早有探马报知伪天子渔阳帝张举,汉军官兵克复令支、孤竹城、卢龙塞。三日前,令支弥天大将军张纯与部将王政,孤竹城车骑将军张帆兵败孤身逃回肥如,卢龙塞校尉田町率千余残兵败将退入肥如。
“众位卿家,如今汉军数万兵马兵临城下,可有破敌之策?”张举高坐龙椅,强作镇定道。
“陛下,我军兵败令支、卢龙、孤竹,如今肥如城虽说聚有十万余众,但精锐不过万余,肥如非是久守之地……”车骑将军张帆道。
“陛下,万万不可,这肥如城乃陛下基业怎可轻弃!”伪太尉道。
“陛下,臣以为我军只要坚守月余,待风雪起时,那幽州牧必然退兵。”田町道。
“田爱卿所言甚是!只是紧靠万余精锐如何守得月余?”张举也无良策。
“陛下,这事好办,那幽州牧素来爱民,若彼来攻,我军不妨驱赶妇孺登城,谅彼也不敢强攻,守得月余时间足以。”张纯道。
“陛下,万万不可,若以妇孺守城,则陛下将民心尽失!”尚书朱攸道。
“朱尚书妇人之仁,此不过一时权宜之计,待汉军退走,陛下当遣使者传檄天下,告天子避位,众公卿奉迎,则汉室天下将大乱,幽州牧士徽自当自顾不暇。我军趁此雄踞辽东……”
“善!”张举道。
“陛下,还应该派信使前往乌桓大人丘力居处,请其增援肥如!”
“准奏!”张举道。若有乌桓大军来援,不求能够打败汉军官兵,但与此相持月余不成问题。待汉军退兵,乌桓精骑说不得还能趁势追击,能够收复令支等地是再好不过。
汉军兵临城下,如今的肥如城已经人心惶惶,从右北平裹挟而来的数万人,居无所居,被张举张纯等人发配为奴隶,食不果腹,还要每天做着沉重的工作。至于妇孺只能靠着薄薄的稀粥,张举之所以还养着他们,是因为张举还要靠着他们“守城”。
寒风凛凛,每天都有数十人饥寒交迫而死。
田町,走在肥如城头,看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妇孺,心中沉痛,但也无可奈何。虽然有心救护他们,却又担心如此做引起张举张纯的疑心,致使前功尽弃。
肥如城下士徽引张飞、黄叙、周仓等人率军一万五千余人安营扎寨,黄忠率五千将士驻军令支。龚都已经从后方泉州赶来,驻军卢龙。赵云的精骑肥如北侧游荡,清扫外围的叛军。
士徽打马攀上小山坡,远望肥如。典韦带着数十亲卫守护两旁。
肥如城位于泸水、玄水(今青龙河)交汇处,三面环水,城高两丈,易守难攻。这是肥如城给士徽的直觉。
若不是肥如城有大量的汉民,士徽还真想水淹肥如,在寒冷的冬天,一场大水就算不被淹死,那一定也会被冻死。
士徽很想在肥如城下打一场围城打援战,但这寒冷的冬季,实在不是时候。阳乐城下,丘力居和公孙瓒还在相持。即使来援肥如也是十天半月之后的事情,这,老天不等人,一场大雪就能让自己前功尽弃。虽然从后方运来了大量的煤炭,但自己也不可能在冰天雪地里烧吧?如果真是那样,估计自己脑子离坏掉不远了。
也不知道混进城的田町他们怎样了?
袅袅的炊烟升起,晚霞染红了天边。
士徽久久无语,肥如城头上,除了数千的叛军,还有数千的妇孺。士徽不知道肥如城内发生了什么,但是城墙上的妇孺让士徽疑惑不解。
“难道用他们做人盾?”士徽知晓后世萨达姆就如此做过,不过士徽不知道真假,因为那些都是传说中的。士徽也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看,那是什么?”一个亲卫望着玄水下游,一团团黑影渐渐变大。
“船,那是船!”不知道谁喊了声。
船,那一定是船,到现在,周泰也该到了吧。士徽心中默默的想到,刚才的愁云似乎淡了一些。典韦没有什么表情,依然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始终行使着自己的职责。
在戏志才等众人心里,士徽就是天,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容不得半点闪失。即使士徽已经有了两岁的儿子,那也不行。没有了士徽,他们的梦想将无处安放,若士徽去了,将没有人再带领他们,如今大汉还在,虽然是瘦死的骆驼,但那又如何?难道让他们认一个两岁的孩子做主公,去打天下吗?那怎么可能?所以他们只能守好士徽。
士徽知道兄弟们的用心,也知道自己至少在这数年之内,也绝不能有事,先不说其他,就算自己也过不了自己那关!作为一个穿越者,与人在战场上单挑被名不见经传的人给搞死了,出去探查地形的时候被几个小斥候给弄死了,岂不笑掉了穿越者的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