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刚刚入城的细作,刚刚来得及潜入下落侯家分家就被上报给了赵风等人。
“哼,侯家,我说怎么乌桓人来得这么快!”赵风不蠢,就是再蠢,到了这个份上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么?若不明白,真不如一头撞豆腐死了算了。
“赵县令,是把侯家监视起来还是……”韩忠没有说下去,只是用手比划了一下砍头的动作。
“先抓起来!”赵风明白士徽的苦心,所以也不敢大开杀戒。当然这是在不必要的时候,若真的必要,杀了又如何?
此时的侯家分家还不知道消息已经走漏,在后堂神神秘秘的和细作低声说话。
“这,如今城门已经被封死,下落城恐怕一时难以攻下,难楼大人何不先引军远去,待下落城松懈下来突然袭击呢?到时候里应外合岂不更容易……”侯家分家家主侯旭听了细作所言,沉思良久方才说道。
“嗯,候家主既然如此说,那小人也只得如此回报大人了。”细作道。
“好!待下落城门打开,侯某自当尽力!呵呵。”侯旭轻声笑了起来。
“如今城里实行军管,待到天黑,再送你出城。”侯旭见细作转身就要离去慌忙道。
“那就多谢侯家主。”细作也不做作,也知晓战时肯定实行军管,若没有路引及充足的理由被抓了,当作奸细被杀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那也只能怪自己倒霉,也只能怪自己打着灯笼去拾粪——找屎(死)啊。
……
“开门!开门!”侯家下落分家庄院被一队下落郡兵围了起来,在院门前叫门。
“军爷稍等,稍等……”听得叫门声,侯家管家从门缝里望见大批官军到来,强作镇定一面应付官军,一面命下人报于家主侯旭。
“来得这么快!难道是走漏了消息?”侯旭闻报,一时迟疑不定。
“来人!”侯旭明白官军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上门来,便让人通知细作从后门离开,自己前往院门拖延一下官军。或许这样能够逃脱嫌疑,若此时组织家丁与官军硬来,恐怕侯家上下就真的完了。
“赵曲长大驾光临,我侯家蓬荜生辉啊,请进!”侯旭来到院门前,命人打开大门,迎了出来,脸上挂满笑容。
“侯家主,赵某也是奉命行事,听说庄上来了贵客,还请侯家主为赵某引见。”曲长赵亮一本正经道。这赵亮不是别人,正是常山真定赵家庄之人,随赵风来到幽州,颇有勇武,初为屯长,如今升为一曲之长。
城里面的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把赵风、波才、韩忠三人忙得晕头转向,如今城头正在激战,三人更是顾不得了。这侯家之事自然是交给心腹来做了。
此时已近午时,难楼一面指挥着乌桓人对城墙上守军飞射,一面让后续骑兵运土填河,欲要磊土攻城。
“嗖嗖嗖……”城上城下箭如飞蝗。
奔驰的马队不断往城头射去。
城上的人也不甘示弱,猫着腰,从城垛之处往下射箭。城垛处不断的响起“啪啪”的撞击声,也有些箭支飞过城墙,落在城内。偶尔一两个惨叫声响起,是那些想立功却没有躲好的守军,也有倒霉的乌桓骑兵。
但更多的是战马的嘶鸣,“噗通噗通”战马中箭重伤倒地或者跃起,掀翻了不少的乌桓骑士。那乌桓人一声声惨叫声就是摔落马下的乌桓人被马踏伤或者踩死的惨叫。相比起战马的高大,把乌桓人作为目标实在是太小了些,城里的守军牢记住了州牧的那句名言:射人先射马。不管对与不对,这城下的乌桓人别的好事没做,却给下落城的守军做了个实验,来证明这句话说的没错,真他娘的没错!州牧实在是高!是高!这也庆幸乌桓人没有投石车,也没有云梯。否则这下落城守起来还是很艰难的。
乌桓虽然马多,但也不是无限,难楼的脸色铁青,他知道战马的娇贵,如今乌桓人虽然没有多少损失,但这一上午两个时辰不到就损失了五百余匹战马,至于受伤的就更多了。下落城的护城河很宽,如今也不过才填了四分之一左右,待到填满不知道到时候损失多少马匹,失去马匹的乌桓人,在装备精良的汉军面前算什么?难楼没敢想下去,难道就吃个哑巴亏就这样算了,收兵回去吗?
不,决不!难楼一股难言的怒火从心中燃烧起来。
难楼很想派人与下落城里的守将单挑,但那也得人家给机会啊。赵风、波才、韩忠三人打定主意死守下落城,至于单挑,那是扯淡,三人一句话就把难楼气得哇哇大叫,那就是,有本事你上来啊!说得豪气干云,理所当然。三人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你上来了就让将士们往死里捅,至于单挑吗,你找阎王爷单挑好了,恕不奉陪。
“郝亚!你率一万精骑攻打潘县,请侯家务必接应!”难楼有些急眼,通常都是自己赚便宜,如今便宜没有占到,还惹了一身骚。
“诺!”郝亚抱拳应声而去。
“嗒嗒嗒……”郝亚一马当先,率领一万精骑从乌桓大营中奔驰而出。
……
“呃,那乌桓人分兵了,怎么办?”韩忠在城墙上看到一支乌桓大军绕过下落城往西边的潘县而去。
“嗯,韩将军有什么办法阻止吗?”赵风问道。
“没有,咱下落城也不过五千正规军,能守住下落都不错了,出城与乌桓人野战,恐怕再多的人也不行啊。”韩忠想起来下落县人马并不多,有些丧气。
“那不就得了,虽然潘县也有我们不少同袍,但是如果因为他们连我们下落的同袍也丢了,那罪过就大了。”波才没有想太多,他只知道先做好目前的事情再说,至于别的事情,自己也管不了。
“波将军说的没错,我们首要的是保住下落城,至于潘县只能听天由命了。”赵风也与波才一样的心思,虽然心痛,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