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阳城中荀攸得报乌桓大营火起,知事情有变,此时出城已是来不及堵截敌军。况且邹静重伤无人统领城中骑兵,荀悦、士廞有都是文人,只得作罢。
鸡鸣山上,守将冯礼望见沮阳城下火起,不知何故,忙命人打探清楚,方知乌桓大营被汉军攻破。心道,这乌桓大军既然败了,必然有乌桓贼人逃往下落,说不得还能捞个大鱼,嗯大鱼,好像主公是这么说的。也该我时来运转了哈,冯礼一时乐了起来,忙率领鸡鸣关守军一千五百余人下山设伏去了。
单说那乌桓大人难楼从子难商一路逃跑,初时跟随的十数骑经张郃等人的追杀,此时身边只剩下数骑。但也顾不得许多,蒙着头沿着河道一路向北疾驰而去。
忽听的一声锣响,道路便冲出一支人马。
噗通!噗通!
难商胯下骏马被绊马索绊倒,难商也被摔了个跟头,滚了几滚,被刀枪逼住捆了起来。难商身后的数骑也获得了同样的待遇,有两位想要反抗,立马人头落地乱刀分尸。难商等人被吓得脸发白,浑身抖擞。
冯礼眼见得难商穿着与众不同,忙命人把难商先行押往鸡鸣山,待事后送往沮阳请功,接下来的自然是隐藏起来,继续守株待兔。
……
当喊杀声停下来的时候,朝阳已经升了起来,大汉的将士们正在乌桓大营打扫战场。荀攸、荀悦、士廞等人得知援军到来,已经歼灭了乌桓大军,便出城迎接功臣黄盖、张郃入城。
郡守府,众人坐定。
“黄将军,来的真是及时,又出奇谋,是个难得的将才,也难怪卫将军会从荆州那么远的地方寻你过来。”荀攸笑道。
“军师过奖了,卫将军命我来援沮阳,我正怕来晚了呢。”黄盖道,多多少少黄盖也曾听说幽州牧卫将军士徽慧眼识人,也不知道从何处听说了自己就命人来请自己,另外还有很多和自己的情况差不多的,据说还有什么英杰榜之说。黄盖知道自己的能力,也一直相信自己能够出人头地。如今看来自己来幽州还真的有用武之地。
“黄将军来得正好,既然我等歼灭了沮阳这路乌桓大军,那也是时候增援下落县了。”荀攸打开舆图指着沮阳西北二百余里的下落城说道。
“请军师下令!”黄盖、张郃异口同声道。
“如今乌桓大军又分兵一路进攻潘县,潘县守兵只有五百余人,此刻恐怕潘县已经落入敌手,涿鹿县城传来消息由县尉刘辟和典农尉士袛率万余精壮坚守城池,还未遇到乌桓大军攻城,黄将军率部前往涿鹿县城,助刘辟等守城,伺机渡过桑干河牵制乌桓大军。”
“诺!”黄盖应道。
“张郃将军所部已经经过两日苦战,休整一日,率领三千兵马经鸡鸣山西进,牵制乌桓大军,以为疑兵,不得强攻。”
“诺!”
当下黄盖、张郃出得郡守府整顿所部兵马。
是役,黄盖、张郃两部损失五百余兵马,斩首千余乌桓大军,俘虏五千余,余者皆逃散。此刻黄盖、张郃都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弄些骑兵呢,否则那乌桓主帅还能跑掉不成?可惜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乌桓主帅逃走!毕竟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追不上啊!
二人正后悔不跌,方才出得城门,便望见一支千余人的汉军押送着数十乌桓人望沮阳城而来。
待行得近了,张郃才认得那是鸡鸣山守将冯礼,脸色登时一变打马上前。
“张将军,你看末将擒了谁回来?”冯礼见张郃前来,忙迎上前去。
“我说冯军候你不是失了鸡鸣山回来的吧?哦,把谁擒了?”张郃一愣,原以为冯礼失去了山寨,不得已退回沮阳城呢。
“推上来!”冯礼冲后面道。
“诺!”
乌桓人被推上来了,浑身血迹,衣甲已经破烂,头发散乱遮住了面庞。不过,张郃已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铠甲,那不是乌桓统帅难商,还能是谁?
“呵呵,冯军候果然好运气,我和黄将军拼死拼活都没抓住的乌桓大帅,被你小子给捡了去,回头请我和黄将军喝酒啊,否则……哼哼”张郃笑道,说到后面颇有些威胁的意味。
“呃,末将冯礼见过黄将军,那还不是托两位将军的福,待乌桓退兵,末将一定请两位将军喝上一顿!”冯礼早已望见一身将军打扮的壮汉,只是从来都没见过,也不知姓甚名谁,方才听得张郃口称黄将军,当下双手一拱见礼道。
“呵呵,那是冯兄弟有福气,张将军,我们就不耽搁冯兄弟进城了。”黄盖回礼道。
“两位将军慢走,末将这就把人交给军师发落,告辞!”
黄盖和张郃二人相视摇头苦笑,运气么?是有一些,但也不是谁都能抓住,这冯礼还是有些头脑的。
午后,黄盖率领所部五千余人望涿鹿县城而去,张郃所部整军休整。城外的战场早已打扫完毕,乌桓人的尸体已经被击中焚烧,汉军的尸体也都收敛下葬。乌桓大帅难商被荀攸打入大牢,至于其他俘虏的乌桓人,连同先前的五千余俘虏关押在一起。荀攸很想把他们全部杀死,但没有士徽的命令,只能暂时关押。
沮阳城贴出了安民告示,但城中依然有隐隐约约的哭声,那是,那是阵亡将士的家属!官府的抚恤已经发下来了,不管多与少,也挡不住对亲人的思念,挡不住那一份哀伤。年轻的小伙子咬着牙,含着泪,来到军营之前,说是要参军为兄长报仇!
在荀悦等人的安抚下,那些年轻的小伙子才渐渐平复心情一一散去,但心中的那份对乌桓人的仇恨依然埋在心中。
在他们几年前刚懂事的时候就常常听家中的老人说起,自己的叔叔、伯伯们就是惨死在草原人的刀下,或者被草原人虏去,自从州牧大人来了之后才算过上了安定的生活。
他们不想过上朝不保夕的生活,他们不想自己的亲人被杀死或者被草原人虏去。
热血,他们不乏热血,因为他们年轻,因为他们不甘!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陈汤将军的呐喊在胸中响起。
让他们充满了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