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在云中城闻报右谷蠡王乌利兵败身亡,一时坐立不安,这云中城虽然比其他县城高大,但不说自己兵少,就是守城也不是自己所擅长的,在汉军围城之前便弃了云中城逃往五原。
太史慈、高顺、管亥三路人马收复云中,方才休整三日补充军械箭支。高顺一面派人押送俘虏牛羊马匹前往平城,一面飞报士徽。
……
话说张辽进入雁门原平县时已经得知乌桓人被幽州军击败,士徽正向武州进军,但马邑曾经被乌桓人击破,心中甚是着急,便命两名军候(一曲之长)率领麾下兵马前往马邑,自己和士孝两人快马加鞭先行一步。
士孝知道张辽挂念家人,也不叫苦,陪张辽前往。行至阴馆,士孝已经通过雪鹰知晓张辽家人并没有出事,早在乌桓人进军雁门之时,士徽便派人将其接入阴馆城中。当士孝告诉张辽其家人此时正在阴馆城中的时候,便让士孝带着前去。
“大哥!”门开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面前,张辽低声叫了一声。
“小二!小二回来了!小二回来了!”张泛愣了一下,转身向屋内跑去。
“是了,是了,是小二回来了……”张母听到张辽的声音,踉跄这奔出门去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那是喜悦的泪。
张泛上前扶住母亲。
“娘亲,孩儿回来了!”张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起来,快起来!”张母拉住张辽的手,张母不过四十余岁,但已经满鬓风霜。
张辽站了起来,扶着母亲,想到此次回来多亏了士孝之助,方才回头道:“士兄请进。”
张母、张泛二人刚才只顾着高兴一家人团聚,此时才注意到大门外还有一人,忙道“小兄弟请进,请进。”
士孝本不想打扰这一家人团聚的,但一时也不好意思走开,况且自己还想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替公子把张辽给收下来呢。
“老夫人好,张兄好。孝这厢有礼了。”士孝忙施礼道。
“文远兄,一家人团聚,此乃大喜之日,小弟改日再来叨扰,若文远兄有事,可去太守府找我。”这一家人团聚,士孝不便打扰,只能改日再来,忙辞别张辽一家人前往太守府。
“嗯,那士兄慢走,某改日再去拜访。”张辽道。
“小二,他是?”张泛疑惑道,这年轻人鲜衣怒马,不是一般人。
“大哥,他是幽州牧的家人,得他之助,我才这么快回来的。”张辽道。
“小二,听说这次是幽州牧率军救了咱雁门,若幽州牧的大军未来,恐怕小二就见不到我们了。”想起阴馆城头血战的情形,张泛此刻还心有余悸。当初他也是青壮中的一人,负责运送守城物资。那黑压压的胡人一眼望不到边,阴馆守军战死大半。
“嗯,我也听说了,现在幽州牧已经率军进了西河郡,看样子是要把草原人赶走。”张辽道,不过也心有余悸,若不是这幽州援军,是真的见不到娘亲和大哥了。
“小二,为娘不知道大道理,但也知道知恩必报,能帮的上忙的话,小二就帮一帮这幽州牧。对了,小二你不是去京城了么?”张母道,忽然又想起了张辽被朝廷征召。
“娘亲,我,我……”张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若说自己是私自回来的,那还不让母亲担心死。
“嗯,小二怎么了?”张泛不解,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爽快的弟弟,如今吞吞吐吐了。
“没什么,我受朝廷之命募兵,如今率兵前来支援幽州牧。”张辽索性说了,至于是不是朝廷之命,母亲和大哥怎么会知道。这次回并州之后看来也只能跟着幽州牧士徽混了。募兵不归,私自回家乡,估计朝廷会怎样处置自己呢,此时张辽已经明白自己中了这幽州牧的计。不过那与拯救家人性命相比,又有什么呢?自己没有什么野心,回到洛阳与在幽州牧士徽手下又有什么区别呢?
“好好!我儿知恩图报,要好好帮着幽州牧赶走这该死的草原人。”张母见张辽神色,心中已有疑惑,但此时又不便点破。
自古道:穷文富武,这张家虽说家道中落,但也是有一定的根基。张母也是一个识文断字之人,加上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岂能看不出这其中的事情?幽州牧家人陪同张辽回家,必定有招揽之意。
“小二,如今这京城怎样了?听闻丁刺史去了。”张母问道。
“娘亲,这京师的事情有些复杂,皇帝死了,大将军被宦官害死,西凉董卓率兵进京要废少帝,丁刺史不允,被董卓收买吕布杀害……”张辽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和母亲大致说了一下。
“原来如此,那董卓狼子野心,小二且不可学那吕布认贼作父,前去助纣为孽。丁刺史是好人,可惜好人命不长。娘也听说这幽州在幽州牧士使君的治理下富裕安定,娘亲也想去看看。”张母不知道张辽心中所想,为避免张辽有后顾之忧,心道我若去了幽州,小二一定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这幽州牧,当然自己也有看一看这幽州是否有传说中的那么好。再说这雁门胡人三天两头前来劫掠,万一哪一天幽州大军撤离,又该如何?
平定、广衍、谷罗城离美稷城不过百余里,一日之后就能得到了从王庭逃出来的匈奴人的报信。若匈奴人知道王庭被万余乌桓人袭击,在大火中已经覆灭,这平定城、广衍城、谷罗城皆是小城,守城匈奴将士不过数百人,那匈奴人将会怎样?士徽及众人也都清楚,无外乎施放狼烟、弃城而去,至于坚守城池似乎不可能。这草原人,遇强则呼啸而去,遇弱则争相掠夺。
当初汉军三万大军出塞进击鲜卑,时,檀石槐拥兵十余万远遁大漠,待汉军深入大漠两千余里,粮草接济不上,才袭击汉军,汉军混乱,方才得手。如今这数百人面对万余人的进攻,让他们守城,那是开玩笑。
在他们还以为美稷城事乌桓人袭击的时候,汉军大部人马已经抵近平定城,黄叙、高奂已经得到士徽的警信。二人便加快行军速度,在匈奴人有防备之前突击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