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霓虹接过来一瞧,里头是两碟子烤肉,一端上来,香味扑鼻。
周霓虹欣喜地:“大哥回来了?”
小丫鬟躬身“是!”
周霓虹打发小丫鬟走后,开心地:“来,咱们来尝尝胡家庄的烤肉。”
几人团团围着坐了,苏暖见那肉里头隐隐有血丝,她小心翼翼地挑拣那边沿熟透的吃了。
周霓虹两人瞧她一眼,相视一笑,也不管她,两人都大口地咀嚼了。
但觉入口爽滑,很是香嫩。
周霓虹吃完,方放下叉子,擦干净嘴巴,说:“怎样?是不是与我们这边的烤肉不一样?”
梁红玉往嘴里又塞了一块,方说:“好吃。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胡家庄的烤肉,那里买的?回头我去买了来吃,不错,一点都不腻。”
苏暖也望着周霓虹。
周霓虹挤挤眼睛,得意地:“你是买不到了。这可是我大哥他们独家的,亲自动手烤的。里头加了好些东西。”
她哈着气,用手使劲扇着嘴巴。
“好吃,就是有点子辣.“
梁红玉也说了一句,两人赞同。
有丫鬟上了茶水来。
苏暖喝了一口茶,忽然说:“我听说一种方子,就是在烤肉里面再加上蜂蜜的。尤其好吃。甜中带辣,那味道才好呢。”
周霓虹眼睛一亮:“加蜜糖?可以么?这倒是新鲜。”
“要那野生的蜂蜜最是好,不同蜂蜜的香味会不一样,边涂边烤,等到最后烤熟,那蜜的味道已经深深入了肉里面,与肉的味道混在一起,吃起来,就别有一番风味了。不过,我也只听说过,并没有吃过。”
苏暖说。
一边注意周霓虹的表情。
梁红玉早舔了嘴巴,说:“这个好,可以一试,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宝儿,快把你家的好蜂蜜都拿出来,咱们现烤是来不及了,不过抹一抹还是可以的,先救救我这嘴巴,尝一尝这辣中带甜的滋味还是到底是怎样的。”
周霓虹转了转眼珠子,也是颇感兴趣,她说:“这可真是要叫你失望了。我们家什么都与,却是唯独没有这个蜂蜜的。这样,你说要哪种好?我叫丫鬟去买,我们试试看?”
她雀跃,到底是十几岁的女孩子,说到吃的,还是禁不住诱惑。
梁红玉夸张地:”你家会没有蜂蜜?这别人家说没有,我还相信,可是你们周家会没有?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品吧?你们郑家也有的吧?”
苏暖眼眸一暗,对梁红玉说:”当然。”
她看着周霓虹说:“原来你们家不吃蜂蜜的么?”一双眼睛盯着她,唯恐错过一丝表情。
周霓虹忙摆手:“不是。是我父亲一吃蜂蜜就会起疹子。所以我们家就没有蜂蜜。不过,你说的这个法子不错,我明日里就去买了来,给哥哥送去,也叫他给我弄个蜜汁烤肉出来。不过,不能给父亲知晓,他要唠叨的。”
苏暖的心微跳,她说:“好呀,下回你试试看。要说这蜜么,当属丰台的蜜最是好。只可惜,现在已经不是贡蜜了。”
她垂下了眸子:周长丰说得没错。周凌天果然有问题。
看看眉飞色舞还在说着蜜汁烤肉的两人,苏暖不再吭声,只是专心地喝着茶,脑子里却是百转千回。
告辞的时候,苏暖在门口遇见了周凌天。
一个体态稍壮,圆脸的男子,正下了轿子,见了两人,一顿,望着她们。
“周伯伯!”
梁红玉弯身行礼。
周凌天面露微笑,微微颌首,说:“阿珠啊,回去了么?”
他和蔼地看着梁红玉,目光从一边低头的苏暖头上扫过。
周凌天进去后,苏暖才抬了头来,钻进马车。
身后,周凌天边走边问问管家:“小姐今日请了谁来玩?”
管家想一想,说:“是郡王府的小翁主和郑国公府的小姐。”
周凌天继续向里走,脚步不停:“夫人可有出来?”
管家躬身:没有,在屋子里。
周凌天不再说话,进了二门,穿过通道,进了院子,廊下有丫鬟迎上来:“老爷!”一边殷勤掀起了帘子。
屋子里安庆公主正安静地盘坐在木榻上,散着发,一身绿色的衣袍倾斜而下,听得声响,歪着头瞧他。
他心中一动,脚步加快:“芳儿,今日做什么呢?”
他亲昵地上前握了安庆的一只手,入手软滑,只是冰凉。
他目光一寒,身边一个丫鬟忙跪下:“老爷,夫人方才喊热,奴婢这才......”
说着,忙起身去拿了那搭在屏风上的披风来。
在周凌天骇人的目光中小心地给安庆披在肩上。
安庆嘻嘻一笑,抬手就撩了披风:“热!”
丫鬟再披上,又被撩了。
周凌天一把接了过去,丫鬟偷偷地吁了一口气,退到一旁。
周凌天拿着柔软的披风,轻柔地给安庆披上,见安庆伸手要去撩,轻轻地捉住:“乖,听话,披上。”
丫鬟悄悄地退到外间,屏退了两个小丫鬟,自己静静地站立,守着。
屋子里传出男子温柔的细语以及女子那娇憨的笑声。
丫鬟僵直的背方放松了下来。
这是没事了。
夫人身边伺候的换了几拨了?老爷对夫人很是好,对她们却是不假辞色。哪里伺候得不如意了,就被发落出去。
她算是老人儿了。
彩霞姐姐出去后,就是她在伺候,因为小心,仔细,才一直留在夫人身边。累是累了一点,夫人不同旁人,身边的人要眼明心亮,照顾周到。
自然月俸也是最好的,是双倍的月俸。
其实,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这钱,实在是老爷,太喜怒无常了,先后就有几个被发卖了。
夫人天天被关在这院子里,不能出去,脾气也是急躁了起来。
屋子内,周凌天拥着安庆,看着她俏丽的眉眼,不谙世事的笑容,心内温柔。
安庆,脾气很好,人虽然痴了一点,但是不傻。
这么多年了,他的安庆终于又回来了。
想着之前的努力,他叹了一口气,拥紧了她,只是这身子这么还是这么冷?到底是落下了病症,这都怪他,当时,她还在月子里,就长途跋涉,他也是没有法子,他的夫人,怎么能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