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俯瞰碧海苍茵,代表着浪漫和幸福的摩天轮缓缓转动,像时间的转轮,一瞬一瞬地推着缱绻前移,小小的玻璃座舱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更仿佛这世上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景昕开心地窝进景家希怀里:“哈哈,都是满舱,只有我们是VIP待遇,阿希你真棒!”
摩天轮每个座舱都设计了六个座椅,每个座椅都不大,景昕在座椅上蜷着腿,大半个身体都偎靠在景家希怀里,小小的一团,像个赖在父亲怀里的小宝宝,手里还拿着她的棉花糖,玫瑰花形的,咬一口,甜腻的心都要化了。
景家希十分怀念这样的景昕,小时候在他飘窗的小天地里,景昕就是这样窝在他怀里的,陪着他发呆,陪着他看日出日落,时不时对他笑一笑,眉眼如画,好似对他无限依赖,但实际上,是他非她不可。
景家希看一眼已经被啃的七零八落的棉花糖,笑的眉眼都弯弯的:“好吃吗?”
“好吃呀。”景昕将还没咬过的一边转到景家希面前,“你尝尝。”
景家希摇了摇头,景昕于是又咬了一大口:“对了,你不爱吃甜的,那还是我自己唔……”
景昕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大,景家希这厮,怎么没咬过的不吃,专门吃她嘴巴里的!
座舱的玻璃可是透明的,前后都是人,虽说他们带着鸭舌帽,可还是大庭广众啊!但因为在高空,景昕不敢乱动,只拿眼神狠狠地剜过去,景家希见景昕羞红了脸,这才肯放开她,却不忘餍足地舔舔嘴巴:“确实好吃。”
“真不知羞!”
景昕迅速从包里拿出太阳眼镜戴好,气呼呼地背过身去不理他,景家希只得从后面抱住她,一下又一下地玩着她的小耳朵:“怎么脸皮这么薄?”
“你当都跟你似的没脸没皮?”
“那怎么办,你帮我磨皮?”
景昕大惊:“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了,那个沉稳沉默惜字如金的景阿希去哪里了?”
“近墨者黑,已被小话痨景阿昕同化了。”
景昕撇嘴:“你别冤枉我,我其实骨子里是个安静的菇凉来着。”
景家希哈哈大笑:“装,你使劲装。”
景昕气得拿棉花糖打他,糊了景家希一脸一身,景昕笑的乐不可支,景家希的脸都黑了。
午餐他们去了一家藏在巷子里的酸汤鱼馆,都不知道景家希是从哪里找到的,位置偏僻的景昕觉得再让她来一次她都找不到地方。
大概真的是酒香不畏巷子深,午餐时间都快过了,店里面还是人满为患,好在景家希提前订了包间,他们不用在大堂人挤人。
锅底挑了微辣,鱼是现选现杀的黑鱼,景昕眼尖,挑中了一条最活泛的,三斤半,做成后是满满的一大锅,片片鱼肉浸着番茄的酸爽,还有酸萝卜和宽粉佐料,味道鲜美的景昕差点连自己的舌头都一起吞掉,比她以往吃过的所有酸汤鱼味道都好,鱼汤更是鲜香开胃,汤汁淋在颗颗晶莹的白饭上,宛若红汤沃雪,吃进嘴里,口口满足。
汤足饭饱,景昕被景家希拖着去公园散步,A市虽不若T市是历史名城,但不乏好山好水,所到之处,处处美景赏心悦目,岸边垂柳,偶见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手挽着手在公园长椅上相偎着闲聊,只觉得天长地久相濡以沫亦不过如此。
景昕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居然在大庭广众下主动抱住了景家希的腰:“阿希,我们以后都这样好不好?”
“怎么,终于舍得不跑了?”景家希打趣她,“还是知道我腿好了,跑不掉了?”
景昕犹自狡辩:“什么呀,我是被你温水煮青蛙的招数弄的没有办法了。你这个心机boy,收买人心还不够,还软硬兼施,连苦肉计和美食诱惑都用上了,我还能怎么跑?”
景家希抬头看天装无辜:“苦肉计,谁用苦肉计了?”
“还不承认?那天晚上喝醉了抱着我哭的是谁,用电话砸腿不让我走的又是谁?还有那天在手术室门口,其实我早就怀疑了,就凭何乐悦那个小身板也能打到你?你快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还在楼呜呜……”
这么丢人的事,景家希哪能让景昕就这么大咧咧地全说出来,一低头就堵住了她的嘴。
他们才刚吃完午饭,嘴巴里还残存着番茄和鱼的味道,混合着鸟语花香,竟然也难得的配合的毫无违和感,而景家希却是在想,这招有口难言,果然是得配合着环境和气氛来用,因为这一次,景昕没再用棉花糖打他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现在手里没有可打人的东西了。
景家希不禁有些苦恼,在他看不到的这些年月里,他的小百灵鸟似乎长成小野猫了呢,居然都敢对他挥舞爪子了,他的调教之路,看来还很漫长。
难得的午后缱绻,吃喝玩乐结束,便要开始正事,景昕被景家希带回了酒店,早有服装师和化妆师在等着他们了,一排排的礼服,任君挑选一般放在她面前。
景昕忙问:“这是要做什么?”
“别紧张,我们不做什么,只是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可慈善晚宴为什么要带我去?”
景家希面露不悦:“是谁说的会一直陪着我的?”
景昕噎了噎:“我。”
“那就乖乖的听话,以后你要陪我出席的场合多了,今天晚上权当练习。”景家希目光犀利的已经从一排礼服中挑出了最合时宜的晚礼服,“就这件,你们给她化妆,我要见到今晚最美的女人。”
景家希下了命令,服装师赶紧从他手里接过礼服,化妆师则是半拖半请的将景昕带到了梳妆台旁坐定,依照礼服的款型和颜色,给景昕设计起了最搭配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