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长工也慌了,他们生怕朱俊朗有什么闪失,孙氏迁怒他们。
朱氏哇哇大叫,“快!快把人抬回去。”
张简皱眉,低头看向朱俊朗,只一眼就吓了一跳,只见朱俊朗全身痉挛抽搐口吐白沫,两眼翻白。
这是羊癫疯。
张简冲上去,大喝一声,“别动他!你们快把他平放下来。”
那些长工疑惑的看着她,孙氏见她阻拦,不由气愤,伸手就朝张简脸上掴去,“张简,你这个狐狸精,你究竟给我儿子喂了什么迷药?”
张简扣住她的手,冷着脸,“如果想他死或残,你就让人抬着他走。孙氏,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人命关天,你以为我会没事找事?”
朱家长工面面相觑,齐齐看向孙氏。
孙氏不信张简,怒喝:“你们还站着做什么?快抬公子回去,如果公子有什么意外,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朱家长工也知张简没有医术,想明白了这一点,他们就不理会她,抬着朱俊朗继续往回走。
“我让你们放下!如果不想他死,就平放下来。”张间大喝一声,上前把他们拦了下来。
朱俊朗的白沫不停往外冒,嘴唇剧烈的动着,眼看着就要合上。
张简将人扯着躺下来,不多想就把自己的手塞进他的嘴里。
朱俊朗毫不客气的咬下去,痛得张简紧咬牙关,但却仍旧一动不动的任由他咬着。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强行橇开,否则会造成病人牙齿松动脱落。她动手扯开朱俊朗的衣襟,让他保持呼吸通畅。
“孙氏,拿手绢给我。”
一旁,孙氏早已吓傻了。
周围的人也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尤其是刚刚张简一把扯开朱俊朗的衣襟,那动作让人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这个张家简丫头胆子也大了一些。
难道不知道避嫌,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何况朱俊朗与她本有流言,如今又是她将来的堂姐夫。她的此举是不是过了?
孙氏不动,已经吓坏了。
这是朱俊朗第一次这样。
张简扭头瞪了过去,“你还愣着做什么?想他死吗?”
死?
孙氏打了个冷颤,连忙抽出手绢给她。
三小只赶过来,张小林看见朱俊朗的嘴角流出的血,一怔,吃惊的道:“大姐,你的手被他咬破了。”
“没事!”张简擦去朱俊朗嘴角的东西。
不一会儿,朱俊朗就停止抽搐痉挛,双眼紧闭一脸平静,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张简松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顺手把朱俊朗的脑袋转向一侧。
“好了!你们抬他回去找大夫吧。”起身,看着手上清晰的牙齿印,她用另一只手紧紧按住。
咬得好深,血不停的流。
“张简,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这时,孙氏才算是真正回神过来。她赤红着双眼,死死的瞪着张简。
“救他一命。”
“屁!你懂什么?你还救人?”孙氏怒骂:“如果我儿子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与你没完。”
张简冷冷的看过去,“他这是羊癫疯,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放屁!你才有羊癫疯呢。”
“不识好歹!”张简不理她,转身要走人。
孙氏上前拦住她,“想走人?”
张简抬眼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一抹冷厉之色,“虽然是阻止了他咬断自己的舌头,但是再不寻大夫诊治的话,他有什么后果,那就是你自己作的。”
孙氏抬头挺胸,“我不相信你!”
“然后呢?现在要拉我去见官?”张简鄙夷的看着她,“那不妨把人放下,等他真正死透了,再拉我去衙门。”
“贱人,我撕烂你的臭嘴!”孙氏扬手。
张简眸光一冷,这一刻真的后悔自己多事了。
众人惊呼一声,就在大家以为孙氏的巴掌会落在张简脸上时,孙氏的手再次被人扣住。
不过,这次不是张简。
周九安露出面具的双眼啐着厉光,他周身散发着寒气,扭头看了一眼张简,道:“这种不识好歹的人,你跟她客气什么?”
“你是?”孙氏的手传来剧痛,骨头像是要被人硬生生捏碎一般。
周九安扭头,目光落在孙氏冒冷汗的脸上,一脸嫌弃,“爷是周九安。实在是看不惯你像疯狗一般乱咬人。”
周九安?
老周家死而复生的儿子?
孙氏闻言,呵呵一笑,“你还不快放开我?难道你们老周家是不想种田地了吗?”
好生不巧,老周家的田地早年变卖了,这些年一直靠租朱家的田地生活。
“你儿子是羊癫疯,我见过这样的病人。如果不是张简把手塞在他嘴里,怕是你现在可以拿着他的半截舌头去生炒下酒了。”
周九安咧嘴一笑,眸光更冷,“刚才没咬断,我不介意现在帮他一把。”
孙氏气极,“你家不想租田地种了?”
“不租,还能饿死?”周九安白了她一眼,再淡淡的瞄了朱俊朗一眼,“还不走,等收尸?”
“你……臭嘴!”孙氏挣扎了下,想要打周九安。
啪的一声。
孙氏的手打在自己的脸上,她错愕。
周九安松开手,拍拍手灰,皱眉,“抓了这么脏的东西,真是晦气。”
“周、九、安!”孙氏怒吼。
“爷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周九安低头看去,一米八多的他对上一五几的孙氏,宛如上位者俯视下人。
不可言语的气场,强大,爆棚。
但却没有戾气。
一旁,张简半眯起眸子,失神的打量着他。
这个男人一身正阳之气,充满正义的气场。这种气质,她很熟悉。这是属于正义军人的。
正如前世的她。
一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涌上来。
“爷在战场杀敌没一千也有五百,你以为我会怕你一个泼妇吗?”周九安移开视线,仿佛多看她一眼,也是在荼毒自己的眼睛。
孙氏气得全身发抖,“你?”
“朱夫人,你快让人把朱公子抬回家去吧。”镇上【怡和堂】的佟大夫从人群中走出来,目光中带着探究的看了张简一眼,“那姑娘说的是真的,贵公子的确是羊癫疯。刚才如果不是那姑娘,怕是贵公子已经咬断自己的舌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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