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婶也是帮我说话,这才惹恼了林氏,我……”张简洗了手,接过张欢递来的布抹干手。
“丫头,我看啊,你在这村里生活,着实不易。不如,你们姐弟四人跟我回镇上,我给你们租个屋子,你到医馆来帮忙。”
佟大夫当真看不下去了。
很心疼这个小徒弟。
一旁收拾药箱的刘子枫也附合,“对!这些人一个个都欺人太甚。”
张简摇头,“师父心疼我,我心里清楚。不过,我不能离开这里。我们本是这村里的人,我们名下有田地,那都是爹娘留下的,不能拱手送人了。”
“可是?”
“师父,只是暂时,等他们都知道我不好欺时,他们就不敢再来欺负我了。”
“张简,你出来。”
外面,周老爹的声音哄高,仿佛要将这后院拆了一般。
张简摇摇头。
她与老周家的过节结定了。
杨氏皱眉,拉住张简,“简丫头,这个周老头平时为人忠厚,但是他向来将妻女看得重。现在怕是来向你讨说法了。”
“他不来找我,我也准备去找他们老周家讨个说法。”张简看向佟大夫,“师父,今天怕是还要麻烦你。那个周大娘,我瞧着并不是神智不清,她现在说我打了她,你帮她诊诊。”
佟大夫瞬间明白她意思。
他眯了眯眸子,一脸严肃的点头,“为师懂你的意思了。”
张简笑了笑,扭头看向杨氏,“婶子,你在这里照顾一下,我出去应付应付。”
杨氏点点头,“好!你放心!你高叔在外面,不会让老周家的人乱来的。”
“好!”
张简一行人出了房间,只见周贵站在院子里,手里还握着大铁叉,一副要与人拼命的样子。
他听到动静,转身看过来。
“小丫头,你还讲不讲道理了。在河边不分青红皂白打人,采玲娘过来找你讲道理,你怎么又打人?”
高丁山和张二牛站在他面前,显然是在拦他。
张简上前,看着周老爹,道:“老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是你吧?在河边我为什么打人?旁边有几个婶子一清二楚,你家闺女更心知肚明。”
“至于,你说周大娘上门找我讲道理,这事还真不对。她上门就抡着扁担打我,我肩膀上受了一下,红印还在呢。”
周贵不信,瞪着她,道:“全村人都知道采玲娘神智不清,她就算伤到你,那也一定是你说话不好听,你刺激到她了。”
张简听着,几乎绝倒。
什么叫不讲道理?
眼前的周贵不就在做示范吗?
“神智不清,你还让她出来伤人,这不是在害人吗?”张简目露不悦,眸光渐冷结冰,“周老伯,做人还是要讲道理的。”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今天我非要替你死去的爹娘教训教训你。”
说着,周贵挥动着大铁叉冲上来。
高丁山和张二牛拦不住,堪堪避到一旁。
张简站着不动,眼看着大铁叉要叉中她的脸了。她仍旧面色不变,仿佛石化,但周身的冷冽却是慑人。
“啊……”
不少人吓得尖叫。
妇人们纷纷闭上眼睛,不敢看。
谁都知道这周贵是打猎好手,年轻时,一把铁叉能猎一头野猪。现在他对付一个小丫头,那不是轻而易举吗?
大伙脑子里都浮现同一个画面。
张简的脑袋被大铁叉给穿了过去,脑桨迸出,血流满面。
可接下来,他们没有听到张简的痛呼声,也没有看到那幕恐怖的画面,只看到张简弯腰避开大铁叉,轻松跳到一旁。
高丁山吓出了一身冷汗,大喝一声,“周贵,你疯了不成?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你算什么男人?”
周贵手腕扭动,手中的大铁叉又直直朝张简叉去。
他现在像是失了理智,双眼腥红。
张简伸手抓住铁叉木柄,可周贵假意用力一抽,却瞬间朝张简身上打去。
砰……
张简被他打倒在地上。
周贵收回大铁叉,用力往地上一跺,瞪着张简,“小丫头,你可知错了?”
“错?”张简从地上跳起来,一脸挑衅,“我何错之有?你不分是非黑白,进门就动手打人,究竟是谁错了?”
“你还嘴硬?我就替你死去的爹娘……”
“闭嘴!”张简怒喝一声,“你是我老张家的谁?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替我死去的爹娘教训我了?”
周贵面上无光,“我和你爹,以前是一起上山打猎的好兄弟。”
“呸!”张简用力呸了过去,满目嘲讽,“好兄弟?你现在这么欺负他的子女,这叫好兄弟?”
“你?”
“张简。”周九安从人群外走了进来,他戴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紧抿着唇,可见也有怒气。
张简瞧着他的样子,更是火大。
“怎么了?一家人都过来欺负人吗?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吗?”
周九安皱眉,眸光带着审视,“可以了!”
“可以了?呵呵!欺负完我就可以了吗?我偏不!”张简指着人群中的畏头畏脑的妇人,“张三婶,张二婶,周四婶,你们早前都在河边,现在出来说句话吧。”
臭男人!
她受完委屈就可以了?
哪有那么好的事?
高丁山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沉声唤道:“你们仨出来,事情闹成这样,你们当什么缩头乌龟?”
三人相互推搡着走出来。
心里后悔过来看热闹了。
周九安的目光落在张简身上,可张简却不看他,冷着脸。
他暗叹了一口气,后悔没有一起回村。
如果有他在,一定不会闹出这些事。他来,不是劝她算了,而是不想两家关系太僵了。
这事,他不会让她受委屈。
“张三家的,你说。”高丁山板着脸,目光扫过她们三人,“你们谁都推不脱,一个一个的说。”
张三媳妇低着头,“村长,我们什么也没说。当时,张简在后面,她知道的,说她不知捡点,说她在镇上做坏事的人,可不是我们仨。”
高丁山冷喝一声,“那是谁?”
三人齐齐看向周贵,随即又齐齐低下头,齐声应道:“周采玲。张简全听见了,便拿臭狗屎糊采玲的脑袋,采玲冲上去打人,自己摔了一跤,然后又拿石子打人,还把小林打伤了。”
“然后呢?”
“然后,张简让我们看着小林。”
“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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