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爷轻轻颔首,“中儿,以后,这边的事就交由清儿打理。不过,我瞧着张姑娘是一个让人放心的,平时你也不用多问,全权交给张姑娘便可。她有什么需要咱们杜府协助的,她会写信,或是告诉子枫。”
一席话,断了杜远中再来青石村的理由,也提醒杜远清不必事事亲为,注意两人之间的距离。
杜爷是聪明人,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双眼。
他看得出杜远清和杜远中对张简的不同,他是喜欢张简,但不会让一个姑娘让杜家兄弟失和。
杜远清点头,“是,孩儿知道了。”
杜远中虽是心里有愿意,但表面上也不敢有异议,“是,伯父,侄儿知道了。以后,侄儿会跟着我爹把家中的其他产业打理好。”
杜爷听着,欣慰点头。
回到杜府,已是夜里了,三人各回各自的院子。
“三公子,需不需要让人厨房备些吃的?”杜远中进了院门,立刻就有侍从过来请示。
杜远中抬手,“不必了!你们都退下去休息吧。我身边不用人伺候。”
“是,三公子。”侍从朝其他下人挥手,一行人迅速退下。
嘎吱……杜远中推开书房门,就见一身黑衣的侯六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杜三公子,真是大忙人啊。在外面忙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杜远中目露不悦,但即刻就隐下,他扯开嘴角,笑着迎过去,朝侯六拱拱手,道:“侯兄,不知爷有何贵要的事吩咐,竟要侯兄亲自走一趟。”
侯六是康王的心腹,一直负责与杜远中联系的中间人。
“杜三公子,现在是大忙人了,我也不能怪你忘了这每十天向爷回报这边情况的事。”
侯六皮笑肉不笑,话里含刺。
杜远中立刻道歉,“我的错,我的错!还请侯兄向爷美言几句,我最近忙着布庄的事,又找人想办法利用那些颜料的方子。侯兄也知,我以前浑浑噩噩的过,现在才开始从头学,所以处理事情就慢了。这没日没夜的忙,都不知今朝是何夕了。”
他走到书案后,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沓银票,“侯兄,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还望你笑纳。”
侯六低头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银票,低笑了几声。
“杜三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想着侯兄一路辛苦了,这些当是兄弟给侯兄路上的花费。这事是我的过失,我今晚就把信写好,明日一早就送去给侯兄。”
杜远中的姿态放得很低。
侯六接过银票,放在手里拍了拍,并不着急收好,“那我就多谢杜三公子了。”
“侯兄客气了,别总是杜三公子的叫,不如就叫我远中吧。”
侯六突然心情变好,笑着拍拍杜远中的肩膀,“远中啊,你以前虽然是那样过来的,但你很聪明。短短时间,你就学会了与人相处。”
他没有想到杜远中这么上道。
还真是小看他了。
杜远中谦虚的道:“我还在学习中,请侯兄多多指教!”
侯六点点头,一边收妥银票,一边示意杜远中坐下。两人面对面的坐下,他就直奔来这里的目的。
“爷,请我来问问那件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那人叫安阳,并不是安王爷,我已经确认过了。”杜远中没再说怀疑安阳是安王爷的话。
他不怕青石村被灭,但却顾及张简。
他知道君景康的做事方法,绝对是一锅端了,而且他的人还就在附近消失了。
“青楼的事呢?那些两个人,你可查清了?”
“我只查到一个人可疑的人。”杜远中早已想好了替罪羊,眸底溢出丝丝冷光,“一个叫做简一鸣的京城人氏,侯大哥,此人自称是京城人,这个还得你回去后查一查?京城中可有什么大户人家姓简的?”
“简一鸣?”侯六重复一遍,努力的回想京城的大户人家,想来想去也没忆起有姓简的大户人家。
不过,京城里有许多大富大贵的人,有些极为低调,也许自己一时没想起,也是有可能的。
“侯兄,你先等一下。”杜远中起身,急急走去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副画相,“这就是那简一鸣的画像,我本想这次写信一起附上的,真的是忙到忽略了。”
自上次简一鸣让他面子里子全丢干净,他就恨死了简一鸣。借康王的刀杀人,他当时就想到了。
康王让他查花楼地牢的事,他正好将简一鸣按了上去。
侯六接过画相,端睨了许久,也没有丝毫印象。
“好!我带回去,让人查查。”
杜远中朝他拱拱手,又问:“杜兄,上回你说地牢里关着一个很重要的人,不知你有没有那人的画相?我也可以让人顺便找找那人。”
他当时只听说那个人手脚尽毁。
这次在张简家见到墨九,他当时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侯六要找的那个人。
侯六听到有人要主动为他分担,很是高兴,“好!明天晚上我来取信,顺便把那人画相交给你。远中啊,你还真是上道,你放心!此次回京,我一定在爷面前为你美言。”
杜远中郑重的行礼,“多谢侯兄。”
“哈哈哈!你我即兄弟相称,那就不必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