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被他爹关起来,被锁的房间窗户都订上木头板,他爹逢人就说,养姑娘真操心,不是担心被祸害,就是担心公狗们争风吃醋,早晚连累自己。再这样,宁可剁吧剁吧下锅里煮着吃了,也不留给那帮狗男人。
见不到小花,临走前得去师傅那儿一趟,好多年下来,感情深厚,无论如何得道个别。
说去就去,连夜进山。
师傅正打呼噜,又在说梦话,胡子一翘一翘:“师妹,不要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老幺伸手推了推:“师傅醒醒,清醒。”
师傅手一抖:“二师兄,为个师妹,你竟对师弟我下手,太狠心了,呜呜呜……”
刘老幺又伸手推了推:“师傅,你做梦了?谁打你了?”
师傅抱着头:“人心险恶,江湖难测,隐居深山,安度余生。”
刘老幺晃了晃师傅的头,说:“老师,你魔怔啦,怎么四个字四个字往出崩,作诗呢?”
一晃脑袋师傅彻底醒了:“我操怎么是你,吓一跳,大半夜的你咋来了,像个鬼似的,我没说啥吧?”
刘老幺说:“没说啥,就那些江湖仇杀,师傅,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我来辞行。”
师傅打个哈欠,撑个懒腰,说:“哎,这孩子,整个破手机也不知学啥好了,还学人家出去看看,外面有啥看的?人不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外面那山不也就是石头?”
老幺说:“我把村长儿子老二踢坏了,村长老家伙容不下我,不出去看都不行。”
师傅显出一脸沧桑:“嗯,就好比伤了少盟主,武林盟主肯定找机会报仇,得出去走走,找个旮旯隐居。哎,不对,你这不是隐居,你这走出村子,是去大都市闯,是去大天地,也好,也好……”
老师把药箱送给老幺,又从兽皮收藏箱里拿出两本书,一本是上次拿出来的黄书,黄色纸张的书,很爱惜的递给刘老幺。
边摸封皮儿边说:“这是我师傅的师傅的师傅留给我的,在这我基本上就是抓个兽打个猎,也不会给谁看病了,现在我传给你,你要好好保存,别弄丢喽。等你收了徒弟,再传给他,听到没?”
接着拿出另一本,封面上画个裸体女人,师傅一把撕下来,目光闪闪说:“这本是江湖至宝武功秘籍,为掩人耳目,我给它包了书皮儿,一般人看这封面不好意思翻,秘籍就不会被发现,现在你自学能力有了,还有什么不扎实的自己看,书皮不能给你,好不容易淘弄的还得留着用。你到大都市,外面多的是。”
见刘老幺还盯书皮儿看,师傅忙叠起来塞被底下,说:“别瞅了,还有个事要提醒你,到那花花世界,你要留意个叫三姑的女人。”
老幺脸上露出一种坏笑说:“是师傅的相好吗?怪不得师傅总做春梦,您师妹我师娘?”又挑了挑眉毛,接着道:“不用花花世界,咱跟前儿就有,我有个三姑,前院儿李孩儿有个三姑,大毛有三姑,二狗也有三姑……”
师傅把手指顶到手掌心,做个停的姿势说:“我说的三姑不是这个三姑,他的名字叫三姑,王三姑,这三姑和你所有的想象都不会一样。”
老幺说:“外面人这么多,叫三姑的也不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你说的三姑?不一样?难道有两个鼻子四张嘴?”
师傅突然一脸凝重,说:“这和身家性命有关,不能开玩笑,哎,你习了我这身功夫,得到了我的医术,在乡间村里没事,只要走出去,就别想逃离江湖这两字,你不找别人,别人也会找上你。当师傅的有必要和你说一下三姑,你一定要记住。”
师傅告诉老幺,外面太复杂,很多事都说不清道不明,甚至有些事压根就没办法解释,它们说发生就会发生,不能改变,也无法阻止。
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三姑是其中比较重要的一件,或者说这件事和师傅息息相关。跟师傅有关,徒弟自然拖不了干系,所以这事必须让老幺知道。
刘老幺没少听师傅讲江湖事,而且他也愿意听,因为师傅所说的事都透着神秘色彩,像传说,似乎遥不可及,却在外面的世界真实发生着。
师傅说,三姑他见过几次,凡是有三姑的地方就红色一片。
有时三姑是一场雾。那是一场比武,当时道上一些叫得上名的高手,举行了一次小型峰会,观众是业内外比较有分量掌握话语权的人士,不仅观战也作为评判。刚举行到一半,周围就起了红雾,大家都很诧异,也停止了交手。起雾之后周围特别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那雾似乎有生命,在人们周围水一样流动,越来越浓,浓到看不见人。
红色的雾谁都没见过,有点骇人,在场的都不知所措,还好很快雾就散了,但诡异的是现场几名高手也随着雾散不见了。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任何声音,只在他们站立的地方写着两个字“三姑”。那几个人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有一次,三姑是个女人,穿着红衣裳,抹着红嘴唇,脸上红扑扑,十分妖冶,露出不可捉摸的笑,但真的非常美丽,师傅说那是至今为止他见过最美的女人。可转瞬间,两个师兄就倒在她裙子底下。女人又笑了,笑的妩媚,笑的矜持,笑着笑着开始疯狂,变成粗犷的笑,树上的叶子都一片片掉下来,笑声像把锥子刺进人的耳膜,进入大脑,那简直是世上最大的折磨,听得人想死,捂紧耳朵也没用。
后来,女人不笑了,脸色又变得红扑扑惹人喜爱,声音也甜得让人想去亲她。后来女人说你不够坏,所以不能死。他不明白,两个师哥怎么会没有征兆地倒在他裙子底下,一个女人怎么能笑出那种声音来。
更多人说“三姑”其实是个组织,但首领是谁至今未知……
老幺听得玄而又玄,关于“三姑”师傅讲了很多,时而是一个人,时而是一件事,时而只是个代号,有时有迹可循,有时候又似乎有质无形,谁也说不上三姑到底是什么?师傅也没给出答案。
末了,刘行说:“老师,从哪淘到这么多恐怖故事,还像真事似的,这要在学校,你保准是头号的故事大王。”
老师表情严肃,一脸郑重:“这是真事,不是故事,记住今天我和你说的话,外面就是江湖,看不到三姑,也会听到关于她的传说,着了痕迹一定小心提防,而且一定告诉我,远水不解近火,至少还可以帮你参谋划策。”
“没问题,我给你发微信。”
“嗯,前两天特意买了智能手机,寻思你不上山的时候聊天,以后可以派上用场了。”
“你这有电吗?”
师傅一笑,显得极有智慧:“这问题好解决,我买了个超长待机,两周下次山去超市充电,24小时为你开机哦。”
记下电话号,走之前老幺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老师,总说你是江湖人,现在真还有江湖吗?”
师傅长叹:“到底是个雏,不历练难成器。真是活在电视里,只古代有江湖?现代人就不是人?古龙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还不明白这个理。”
目光悠远接着道:“刀光剑影是江湖,人心诡诈更是江湖。以前用暗器很卑鄙,现在科技发展有了枪,是明目张胆的嚣张,江湖也比过去更惨烈。枪是暗器一种,有了枪可以偷懒不练武,走捷径,这是现代江湖。”
他叹了口气:“连你们这个小村庄,人与人之间都是江湖,除非一个人隐居深山大泽,但那又很孤独……”最后,本来眯起的双眼睁得鸡贼样:“总之记住一句话,江湖不在时代,在人心,人心是最大的江湖。”
刘行离开村庄,这是从小到大20年来第一次真正的离开,他在师父那住了半宿,天将亮步行下山,搭了个毛驴车,半路换乘拖拉机,来到最近的县城,上了一辆大客车,客车带着他到了一个不知道名的城市,城市不大,到处黑乎乎,土不拉及的,比村镇也好不了多少。有火车从这里通过,呜呜呜的响。
刘行没坐过火车,看这么长的大铁皮激荡咣当的来回走,咋看都新鲜,这要坐一次,回去跟大家说说,这辈子也值了。
他不知道咋坐,就跟着人流走,进入大厅,看人们都往窗口排队,也有样学样,不知道去哪,售票员问他,他回头看看身后,身后是个大娘,手里牵个孙子,就问大娘你去哪啊,大娘说我去省城看姑娘。对,就得去大地方,他嘿嘿一笑说,那我也去省城。
上了车,发现这环境真不错,椅子都是皮的,坐上去软绵绵,这还不够,皮椅上都罩了一层布,雪白雪白的,跟小花的奶子有一拼。他屁股在上面磨蹭着,还用手摸,新奇加兴奋,脸上是一副喜悦的表情。
他正高兴,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儿,这味香得特别,不是很香,却一定能闻得到,让人醉醺醺的欲罢不能,浑身上下都舒服,能上瘾。
一个女人从后面走过来,穿v字领口短裙,绵软硕大的乳房呼之欲出,白皙的大腿散发着诱人的光芒,浑圆的屁股把短裙支起一个柔和的圆弧。
脸上白里透红,透着健康美丽,她看了眼自己的座号,却发现有个人正在邻座上挪动屁股,一边用手在椅套上摸来摸去,脸上是愉快欣喜难以捉摸的表情。
美女皱了皱眉,心说怎么遇到个变态。
刘行也看到了她,心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城里女人,敢穿成这样,这要在村里,还不得被村长儿子一天扒光好几次啊?天底下咋还有比小花更美的女人?简直不可思议。个子比小花高,胸脯比小花大,屁股比小花翘,穿的比小花漂亮至皮肤也比小花更白,摸上去不知道比不比小花软……
刘行不再挪蹭屁股,手也停止了摸索,眼都直了,就差哈喇子没掉下来。表情从新奇愉快转变为惊奇和向往,显得极其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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