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嗨。”他伸出手臂阻拦,“腾蛇,你现在不是为帝国卖命的时候了,为什么那成一句话,你就又冲上去了?伙计,想想你所剩不多的寿命,难道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待着吗?童秉圣兽化就兽化,他就是把帝都翻转过来,也不关我们的事。”
卫崖向来喜欢裸睡,接了那上将的通话后,也只穿了裤子。现在,一边往外走一边套着黑色的背心,火把的光亮把他上身裸\露的部份照得肌理分明:“我刚参军时,入的是神鹰军团,那上将对我有知遇之恩。”
莫利一边随着对方前进的步伐往后退着,伸着的手臂却没有收回来:“嗨,腾蛇,所以你这是打算点滴之恩,涌泉相报吗?听着,伙计,他要你对付的是童秉圣,他和你一样是9级。平时,你们间胜负是55之数。现在,他完全兽化了,没有人性,就是一只狂躁的凶禽。你现在的胜算不足三成,这样,你也要去吗?”
卫崖看了他一眼,继续前行。莫利却停住了脚步,他的胸膛撞上他的手臂。
“莫利,现在,帝都除了我,没人能拦住他。”
“所以呢?你要去做英雄?”莫利直直地盯着他,眼里闪着嘲讽:“腾蛇,你什么时候这样急公好义了?我想想,是因为那上将的女儿?哈哈,我没有猜错吧?最近,你很不对劲。以前只是偶尔去一下城里,现在呢?你一有时间就往那里跑。而且。你每天照镜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脸上的变化?不觉得自已的脸部线条都变得温柔了吗?还总是上网看那个小妞的视频。一脸的春情荡漾。腾蛇。你迷恋上她了。”
卫崖摸了摸下巴,坦然道:“是啊,我迷恋上她了。”
“哈哈哈,所以,你要给老丈人解决困难?别傻了,他不会让自已的宝贝女儿娶一个半兽人的。你想想那个现在在天空里飞的鸟人,他出身名门,功勋卓著。据说与那正情同父子。但就算是那样,当他成为半兽人时,也识相地把婚约让给了自已的弟弟。所以,醒醒吧,你就算把童秉圣拦下来了又怎么样?你和她之间是没有可能的。实在喜欢,还不如直接抢进洞里,上了她。”
抢过来,上了她?他不是没有想过。可以说,他每天都在这样想,想得都痛了。但却不能那样做。因为他对她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他不想她恨自已。
“不错。我是因为月脂才去阻拦童秉圣。但这不是我为了取悦那氏父女,只因为,她就在城里,我要她安全。”卫崖说着话,撞开了拦在身前的手臂,投入了黑暗的洞道。
莫利不甘心地追了上去:“腾蛇,你他玛的还真是个情\圣。”
“噢,我也对此很吃惊。”
莫利低骂了一句,与他并肩而行:“好吧,大情圣。你要去拦他,可你有没有想过,要拿什么拦他?你虽然取了腾蛇的号,也纹了腾蛇的图,但是,你不是真正的腾蛇,你没有翅膀。”而他,融合的也是禽类的基因,他有翅膀,他可以把那个鸟人引下来。
“莫利,你帮不了我。”卫崖停下来,手抓着他的肩膀,把人掰过来:“听着,莫利,小七他们需要你。如果,我走了的话,他们只有你了。这些年来,你比我做得用心。”
他知道莫利在想什么,但他不能让他那么做。莫利体术7级,对大多数人来,已经是十分强大的存在。但是,在那个男人面前,只一个朝面,就会被撕碎。
莫利拔高了声音,吼道:“没有我,你怎么对付那个鸟人?你连他一根毛也捉不到,只能仰望着他‘咻’一声自你头顶飞过去。他会快得像离弦的箭一样……”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会想办法的。”卫崖抱住他,用力地搂紧,而后拍拍他的后背。“我是个不负责任的队长,这些年,多谢你代替我做的一切。”说完,就放开了他,大步流星地离开。
莫利的脚不自觉地往前跟了两步,而后才停下。
“腾蛇,你个混蛋。老子做够保姆了,你如果不回来,我就把他们一个个都掐死。”莫利气恼地往石壁上砸了一拳头,他的咆哮在空旷的道洞里回荡。
身后石室里的半兽们发出“嗷嗷”的吼叫声,像是在回应他。
走出矿洞,卫崖坐进车子里,打开手镯,在界面输入一长串编码,导入军用目标追踪系统。而后,又将那上将给他的童秉圣的手镯编码输入。眼前出现了平面息像地图,一个红色的亮点正在移动,非常笔直的线。他的手指顺着亮点移动的轨迹往前,果然是直指帝都的方向。按照他现在的时速,明天下午,就能飞入帝都的范围,在此之前,他要找个有利的地形来拦截他。
不过,这只大鸟,直直地冲向帝都,心急火燎的样子,就像是急于扑进火焰的飞蛾。帝都,一定有吸引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在吸引他?照道理来说,童秉圣已丧失了人性,没有作为人类的记忆,有的只是鸟类的本能。是什么执念,让他的身体也都如此疯狂?
那上将说,他这是要回去童府,就像是疲鸟归巢。
但是,卫崖对此,是持怀疑态度的。
童秉圣飞得太急切,那是毁天灭地不顾一切的执着。
启动车子,前车灯刺散了前方一小块的阴霾。一个漂亮的大环旋,冲上了道。他要把这老爷车,开出跑车的速度。
那月脂赶到第六署时,苗助理已等在大门口,正来回踱步,不时地搔头抓耳。见到她时,眼睛大亮。
“月脂小姐,快快,警长他一直关着门,谁叫都不开。”他迎上前来,低声说着,而后又小跑着在前引路。“少将军的噩耗传来,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那月脂跟在他身后,上了楼,看到他办公室门口还聚了几个警察,看来同是值班的。
“月脂小姐,警长在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他们见到她,纷纷向两边让开,露出门来。
“谢谢大家。”那月脂朝着众人点头,“明天还要上班,大家回去吧,少谦有我。”
“那我们就回去了,月脂小姐一定要劝劝警长,哀极伤身。”众人尽管担忧,但也知道有那月脂在,童少谦就不会有事,便依她的意思离开。
等人走净了,那月脂才伸手摸着门,向里面的人道:“少谦,我来了,开一下门好吗?”
里面有了声音,而后是“的”地一声。
那月脂拧开门锁,入眼的是一团漆黑,她没有开灯,反手关门。眼睛落在门后的墙上,那里正靠着一个黑影。那微微朝前弯躬的弧度,带着她从未在他身上见到过的颓废气息。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默默地伸手勾过他的颈项,把他的头揽到自已的胸前。
童少谦修长,那月脂娇小,身高落差太大。所以,要他把头靠在她的胸口,他的身体会弯得更厉害。而他现在,神情正在恍惚中,被她一勾就没有站稳,直接把她压倒在了地板上。
背脊撞得有些疼,身上的男人也很重,她却没有挣扎推拒,反而用双臂环着他的头,手指穿插在他的头发中,一遍一遍地安抚。
胸前是他炽热的气息,还有温热的液体。
时间在静静流逝,渐渐地他的气息开始平稳,终于在晨曦破晓前,自她身上离开。走进了办公室里配套的卫生间,一会儿就传来了水声。
那月脂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东方天际的一抹浅白,闭眼任凉风扑面。
童少谦把自已打理好了,走出来,牵着她带进卫生间的漱洗盆前,搓了湿毛巾,为她擦拭胸前衣服上沾染的泪迹。
男人的衣服裤子已换过,脸也仔细清洗过,现在脸色很平静,但一双眼睛,红肿如核桃。
“是不是很难看?”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就像吹过干裂的河塘的燥风。
“没有。”她伸出两只手,摸着他的额头、眉骨,又摸到他的耳后,将他的头拉低,踮起脚尖,吻上他的眼帘,轻轻地用唇摩挲着。而后,看着他,轻声道:“你该知道,无论怎样,你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的。”
“谢谢你,月脂。”他将她揽抱在怀,紧紧地,像是要将她的身体嵌进自已的骨血之中。
谢谢你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抱着我。让我感到如此安心与温暖。
“回家吗?”
“不回了,马上就天亮。”
那月脂没有强求,现在,他回去也会睡不着,倒不如忙碌一点,能暂时忽略这件事。而她要做的,就是回去准备早餐,等下送过来看着他吃完。
童少谦把她送到楼下大门,在她要进车子时,又一把拽住,轻轻地吮吻她的唇瓣。那月脂环着他的腰,温柔回应。
黑夜已撩起了它的面纱,晨光穿越了云层,照耀着相拥的男女,温暖而美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