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笑了笑:“福升联双花红棍下场有什么稀奇,赌金够多,新记龙头下场都有可能呀我第十四场连和联胜的红棍口水达都打赢,下注太多,大家都要杀庄的嘛,我上台的前五场是冷门,赔率高,然后一点点打到第十二场,成为大热门,十二场之后,各个字头就想买我输杀庄,对手就一个个强喽。”
“你老母,大家都杀庄你仲能撑到十七连胜?你输掉和杨勇的这一场,长乐岂不是输死掉?”以陈豪的嚣张都忍不住吸口冷气,社团打黑拳一般都是各个拳馆的红人,一般想混出头的普通烂仔连台能登不上,现在听到陈东说第十二场之后就已经开始准备杀庄,简直难以想象,要知道,前五场能赢,很可能是对手一般,五场连胜之后陈东必然就开始变成热门,这时候对手都是实力相近,毕竟是拳台,就好像新记,总不能直接派五虎上去和陈东单挑,打赢都有可能得早赞誉,但是大热门继续连胜七场,那就很困难,杀庄就不一样,那即是说庄家已经通过陈东赢了太多钱,各个字头的大佬已经准备打陈东下台,换人上场,这个时候陈东的对手就会换成那种已经不需要用打拳来博名声的强人,比如陈东说的和联胜的口水达,这种人已经有了地盘,根本就不用打拳愠水,可是既然杀庄,就是场场下重注买陈东打输,逼庄家吐钱,找的拳手就一定是有资格打赢陈东才行,可是听陈东的语气,从十三场开始有各个字头杀庄,这家伙居然打到了第十八场才输掉
“我大佬第十六场开始就已经买我输啦,他都不看好我能打赢下去。”陈东说起这番话很无所谓,但是表情却满是自负,就是用这十七连胜,他打出了长乐最恶四九仔的名头,以四九仔的身份,和当时已经扎职红棍的刀仔豪,吉祥等人并列长乐后起之秀。
“你大佬蛋散换我呀,我一定撑你打输不要紧,最重要是面子呀”陈豪听到蛋挞文都买陈东打输,语气不爽的叫道。
陈东笑笑:“点撑我,上拳台替我打呀?”
“你打杨勇点会输,双花红棍不是真的这么犀利?”陈豪可能也觉得对陈东说蛋挞文蛋散有些过分,换回了刚才的话题。
陈东从陈豪的手里接过香烟吸了两口说道:“那家伙确实够犀利,那时他刚被授双花,三拳打死渣打,他上场,庄家的赔率马上就打低,买我就一赔二,买他就一赔零点七,黑市拳只打三回合,不会好像泰臣(粤语,拳王泰森)打拳击赛一样记点数那么麻烦,基本上三回合很少能打满,拳击手套也够薄,我见过个白痴戴拳套打我,结果自己的手指打到脱臼。杨勇呢,这家伙是苏龙的高徒,我师父是泰国的拳师汶迈,现在在湾仔开拳馆,两家拳馆本来就不爽对方,这次动手自然都不留情,我师父去了现场,苏龙也去,那家伙那时候正值全盛期,多锻炼的几年比我体力强出一些,他老母,我只撑到第二回合结束起不了身,肋骨断掉三根,所以就打输喽,不过我现在相信,再打一次,未必就还会输掉,所以听到你讲杨勇,我就兴奋。”
“喂,肋骨都被他打断,你仲想着要回场子?不要啦,这次大不了带人去埋伏他,砍翻做掉喽现在讲人多,边个会讲单挑,杨勇就算我封他战神,被一百人多人斩他一个,我都不信他还能打断一百人的肋骨挑”陈豪说道。
“有那么夸张,二三十人追斩他一人,他也会惊的,不过苏龙或者我师傅就未必,那些老拳师是真的有可能一打十几人,现在能打的人越来越少,好像提把刀就能四处虾虾霸霸,就好似你一样。”陈东侧头看着陈豪,笑着说道。
“挑你难道不是?我也学过拳的,知不知峻哥的师傅?汗巾青呀,一条毛巾打遍西贡码头,我是他亲传弟子来的,连峻哥都不知我拜他。”陈豪也笑了起来说道:“糗我,亏我专程来送车给你。”
“喂,谢啦,不然我带你找个揸波喽?”陈东看看陈豪吊着的左手,戏谑的说道。
“刚刚是边个告你知这件事的?肥膘仲是马尾?一定马尾那个扑街他老母,全堂口都知峻哥对我说的那句揸波都不得仲想揸车。”
“呐,看在你送车的面上,我劝你以后学学打拳,打架不是提把刀就能赢的,古惑仔各个想出头,可是真正能上位的才几个?当然是古惑仔中那些肯上进肯努力,肯搏命的才够资格,你现在能打出一片名声,等你有天去了油尖旺,就会现自己这点拳脚不说草鞋,连那些大佬的头马都未够格,不要怪我说话难听,真要是打起来,你未必是铁蛇的对手,峻哥摆明拿你当头马,你现在能罩住观塘堂口,若是有一天,峻哥打进油尖旺,或者搞定福升联去占地盘,你身手未必够。”
陈东说这番话时,陈豪脸色变的很难看,不过他也知陈东说的是事实,之前峻哥只是四九仔时,手下只有自己最能打,现在插旗六条街,大鼻林就不弱自己,更不用说湾仔过来的陈东和铁蛇,以后峻哥地盘越大,跟他的人就越多,能打的也会更多,自己现在还是头马,心腹,将来却未必。
“多谢,等我伤好就跟你学拳,这样总行喽?”陈豪吐了口气,扫了一眼陈东说道。
陈东也知道自己在霍东峻心中不可能到达陈豪这种地步,就算陈豪犯了家法,霍东峻都要保住他,甚至在堂口群龙无时仍然让陈豪出面镇堂口就能看出,霍东峻对陈豪的信任没有减退,陈豪今天既然能出面和自己交好,陈东也愿意和陈豪缓和关系,揸数和执事一直对立,对堂口不算好事,手下小弟很容易分abb等级,派系)。
“峻哥有有话点样搞定阿勇?现在兄弟们刚出来,你也见啦,反黑组来接我出狱,摆明盯死堂口。”陈东问道。
“峻哥现在好像阿公一个样,咩话都不会说清楚,连堂口都不去,有事就叫士巴拿打电话过来,都不明他在怕咩,就算被差佬睇见,难道差佬有证据就拉人?”陈豪听陈东说起峻哥,语气里带了一丝怨气:“峻哥什么都有说过,话等你出来再聊。”
“峻哥现在做正行捞钱……”
“都不知峻哥搞乜鬼,一本咸湿画报能愠几多啊?六条街放数收息都几十万,保护费一百多万,若是能在地盘散货,加上赌档抽水,一个月轻松两三百万,仲不用他做事,动动嘴,小弟们就去做事啦”听到陈东说霍东峻做正行,陈豪怨气更大,自从霍东峻杂志上架,堂口的事就一直是陈东话事,搞的下面小弟都说峻哥是隐形人,尤其佳廉道械斗这种事,镇堂口的居然只是白纸扇。
霍东峻在官记海鲜酒楼摆酒为陈东接风之前,和梁家荣和黎恩谈起了韦建邦去钻石山的这件事,当然,霍东峻的社团背景这件事大家心照不宣,这种事可以瞒香港法律,但是瞒不过人,飞仔峻这个名现在观塘正红,个个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有证据而已。
所以梁家荣问起的时候,霍东峻没有开口,算是默认,黎恩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无论霍东峻否认还是承认,都是事实,所以他的表情还算冷静,只是开口说了一句:“峻少,玉石瓦砾,自爱自身。”
倒是梁家荣很激动,他是杂志社老总,霍东峻的身份如果被人翻出来,分协会轻松可以用这个由头杯葛《男人周刊》,尤其得知霍东峻身份后,越肯定分协会的仓库纵火是霍东峻指使。
可是等霍东峻说黄永仁会近期安排《男人周刊》过海分销澳门之后,如同头被狠狠打了一棒,怔怔的望着霍东峻呆。
看到梁家荣的样子,霍东峻有些失望,倒是旁边的黎恩面色不变,反而开口询问霍东峻是不是已经把新杂志社的威胁搞定,让霍东峻眼前一亮,梁家荣终究是匠气太浓,分版出身,不是管理出身,处理杂志社事物不够大气圆滑,霍东峻划出一个圆,梁家荣能很好的围绕这个圆做事,但是出圈的事永远也不会做到。
反而黎恩是个惊喜,小小的行专员,头脑反应快,从霍东峻说杂志分销澳门,就隐约判定出新杂志社很可能已经得手,利润很可能是霍东峻与分协会分割。
“韦建邦这次来,我想是很可能是因为和招鸿钧的关系恶化,不能缓和。”梁家荣从最初的怔愕之后,换回了韦建邦的话题,既然峻少已经是这个身份,自己就算再不想承认也无济于事,何况峻少和黎恩看起来都不在乎,自己的表现似乎太出格了些。
“哦?”霍东峻好奇的望向梁家荣,《天天日报》上至韦建邦,招鸿钧,下至尹志伟,林国光,邓光杰三剑客,全部年富力强,三十岁出头,被人戏称为“报坛青年近卫军”,霍东峻还是第一次听到《天天日报》内部存在矛盾。
“哪里都会有,《明报》这么著名,不一样有人对我落井下石?”梁家荣说道:“韦建邦虽然是董事,又有股份,可是报纸的大权在招鸿钧手里,现在的局面就是,《天天日报》里的年轻人都是韦建邦提拔出来的,可是报纸内容走向却不能插手,最多只能在会议上给些大方向,主动权都握在招鸿钧手里,毕竟招鸿钧比起韦建邦来,在报纸圈更有话语权,董天就也信任招鸿钧的能力,韦建邦管理出色,但是只是广告出身,报纸圈之前有业绩,我话韦建邦这次见你,未必没有想趁机落井下石,搞垮招鸿钧的心思,杀庄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