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爷子听着柳大夫的交代,很是认同,表示一定遵医嘱,“是是是,一定一定,听到没,没事别下炕,好好待着才能养好。”
“知道了,爷爷”谢玉娇冲曲老头又是一个咧嘴笑,脆生生的答应。
“答应的倒是挺顺溜”
“曲爷爷,她刚才是急着上茅厕,不是乱跑”富途突然在旁边插了一句,让屋里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富途的这一提醒倒让曲老头想起自家的不便,自己几十年来都是是一个人住着,大小解也就在屋后挖了个简单的坑了事,现如今临时住进来个不能自理的小姑娘,确实有诸多不便。
谢玉娇也怕自己好不容易有个暂时的栖身之地,被这些不便给让人扫地出门,倒时她可真的是无处容身了。她看着曲爷爷皱起的双眉,不由心慌:
“没事的,爷爷,我晚上不起夜的,白天自己也可以去茅厕,很方便。”
“柳大夫,还要劳烦给看看小丫头的腿,昨夜回来的时候看她小腿肿的厉害,也不知是折了还是骨裂了,我就给简单处理了一下,您看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曲爷爷没理会谢玉娇的话,掀开她腿上盖着的被子。
果然,不止小腿,连脚踝脚背都肿胀了起来,撑的皮肤青紫透亮,很是吓人。
柳大夫拆了绑腿的布条和木板,用小锤子轻轻的在膝关节踝关节小腿骨上敲击,最后得出结论是小腿骨裂。
“小腿骨裂,看情况还不轻,这下可轻易不能乱动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不是说笑的,一不小心就会落下残疾,姑娘家家的今后可不好找婆家。”柳大夫神情有些严肃,让屋里的人知道他不是说笑,这腿伤一旦修养不当,后果十分严重。
曲老爷子也知道柳大夫并没没有夸大,依旧让大夫放手医治,“还是您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伤的如何。那就有劳您出手给小丫头重新处理一下,我那点道行捣鼓我自己的老胳膊老腿还行,别没个轻重把个小丫头给再掰折了”
“曲老爷子,你也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是这一带的老猎手,外伤对你来说小事一桩,你看你给上的这些药,都是山里的好货,也是最对症的。”柳大夫虽嘴上说着,可手里也没闲着,熟练的在一堆药瓶里挑挑拣拣的配药。
谢玉娇看着柳大夫忙碌,曲老爷子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富途也站在旁边不说话,一时间屋里安静下来。
等谢玉娇全身上下的伤都被处理好,半上午的功夫已经过去,等到曲老爷子把柳大夫送出门,谢玉娇也没听到他们谈论诊金药费的话。
富途站在旁边,看到小姑娘的伤都被处理好了,也放下心来,觉得该回家去了。
“那个,你叫谢玉娇是吧,我可以叫你玉娇吗?玉娇,你好好养伤,我该家去了,改天再来看你。”说完不等谢玉娇说话,就一阵风似得跑了出去,让人不知说什么是好。
一个时辰后,曲老爷子提着几包药回来了。
“爷爷,那个诊金??????”
“你好好养你的伤,诊金不用你操心,等我多进几趟山,卖了猎物再给柳大夫送去就是了,既然救了你回来,总不至于就让你这么伤着。”
“不是的爷爷,我有银子,”
“你有银子?有多少?我还救了个金娃娃不成?”曲老头有些嘲讽的说。
“爷爷,我也只有二十个小银角子,哪有我这么寒酸的金娃娃呀。您坐下,我还没告诉您我的身世呢,总不能您救了我,我还什么都不给您交代吧,再说,柳大夫可说过了伤筋动骨一百天,除非您赶我走,不然我怎么也要在您这赖上三个月呢”
“你家住戎州大湾村,被拐子拐出来然后又逃了,又被坏人追,掉落山崖,你叫谢玉娇。”曲老头面无表情的复述着刚才谢玉娇对柳大夫说的话,这让谢玉娇无语又无奈,不知这老头又怎么了。
“爷爷??????”谢玉娇开启了面对自家老爹娇滴滴的撒娇模式。
“您看我都这么可怜了,就暂时收留收留我吧,我不会赖上您的,我保证,”谢玉娇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一双红肿的眼睛里饱含热泪,好像下一秒就会倾泻而下,“您坚持不让我自己出医药费,是不是就是为了早日把我扫地出门?爷爷~~,难道您这就要把我赶出去,爷爷,求您了,不要啊,我腿还伤着呢”
谢玉娇不知道自己这招撒娇加装可怜能不能管用,但她知道这个看似冰冷无情的老人家实则内心相当柔软。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老人为何独居于远离村中心的山脚下,可从他救了自己就能看出他并不是坏人。
“谁说要赶你走了?你自己不好好养伤别到时残疾了怪老头子没救你,既然你有钱就把诊金和药费付了吧,一共一千三百个铜子儿,别空口说的话。”面对谢玉娇这套撒娇大法,曲老爷子也无可奈何,好像不让她出钱就是逼她走,于是恶声恶气的伸手朝谢玉娇要钱。
“哎,爷爷,这五个银锞子您收好,反正我总还要抓药吃饭的,还有我受伤应该流了不少血,您瞧着给我弄点补身体的吃食吧。”
“一个就够了,加上我那陶罐子里还有几百个铜板,够付诊金了。”
“那我总不能白吃白住吧”
“还能差了你那点吃的?”曲老爷子眼睛一瞪,说话声不免大了几分。
“爷爷~~,我这要养几个月呢,您总不能天天往山里去吧,天寒地冻的,猎物也不多。这钱您先收下,用多少是多少,不够您再说”
“你那区区十几两还是收好吧,老爷子不是没见过大钱,”
“哎,知道了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