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站到三秒钟,命令又下来了:“把汪远志给我叫上来,他这次做的人事申调是什么?”
心里吐槽,方彦还真是无比的忙。他能坚持不再找一个助理来帮忙也真是不容易。
把汪远志叫上来,他看到我的时候是诧异的:“夫人,怎么是你?”
我耸耸肩:“方彦去停车了。”也是停了很久。
汪远志要进去,我拉住了他,指了指里面。示意顾靳森还不知道是我,让他不准说。
汪远志点了点头,他也想看看总裁这个工作狂要多久才会发现媳妇来了。
“叮咚。”方彦的电脑响了。
我看过去,是来自策划部的,细声念了出来:“关于景氏塌楼重建的策划案。”
什么?浑身一震,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景氏的塌楼,顾靳森怎么会接手,那个地方现在可没人敢去碰了。
再仔细一看,果然还是这样的。我手缓缓拖动鼠标,轻咬唇,还是把文件发给了顾靳森。
心里很是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塌楼怎么会到了顾氏手里,吴永安卖的?
“方彦,把人事部的所有资料都拷贝给我。”顾靳森的声音把我注意力给吸引回来。
我以为自己幻听了,人事部的所有资料……不是开玩笑的吧。顾氏的人事部的资料,估计得装无数个128g的优盘。
顶替了方彦的职位,我还得苦哈哈的去做。好在方彦把这些资料都归类得很好,还是可以做的。
当我终于把资料拷贝好了之后,方彦回来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真的很不容易。”
方彦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他怎么不容易了。
“人事部的资料我帮你拷贝好了,你发给顾靳森就好了。”
方彦看了看我拷贝的资料,脸色很是奇特。三秒钟之后,他很认真的开口:“夫人,我很谢谢你帮我工作,可你做的都是错的。”
???
怎么可能,我把头伸过去:“这些不是人事部的资料吗?”
“总裁说的人事部资料,是这个。”方彦把一个文件打开,里面有各个部门的资料。
我默默抚额,助理这个行业,果然不是谁都能做的。我猛的想到一个问题:“前面那些应该都没错吧。”
方彦看了看:“没有。”
那就好,要是前面的错了,顾靳森是不是早就发现问题,只是故意不说。
“他这些天很忙吗?”我复杂的看着办公室的门,连头都不抬一下,是有多忙才能做到这样。
“还好。”这不是总裁最忙的时候。
我想到刚才他桌子上的空杯子,我看了方彦一眼,笑了:“方彦,帮我一个忙,去把他里面的杯子拿出去。”
方彦给了我一个一次性杯子,我觉得不健康,还是要他去拿。方彦拗不过我,在顾靳森诡异的眼神下把杯子拿了出来。
“托你的福,他问我是不是吃错了药。”方彦没好气的把杯子递给我。顾靳森倒水从来不假他人之手,方彦也没凑上去帮他倒过水。
“谢谢了。”
茶水间放着咖啡,各种饮料还有红糖。舀了两勺蜂蜜,充了一杯红糖蜂蜜水。
汪远志刚好出来:“我等孤家寡人果然伤不起,真是太伤心了。”
方彦和他对视一眼:“汪部长,你有我可怜吗,你知道我每天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能想象到。”
“那就好。”
我白了两人一眼:“汪部长,要是让人事部的人看到你这样,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这和职位高低可没关系,吃狗粮人人有责。”
不想和他们继续扯皮,我把水放到顾靳森面前,顾靳森掀开薄唇:“谢谢。”
难得从他口里听到一句谢谢,我诧异的盯着他。或许是目光太过专注,他终于抬头,幽深的眸子里亮光一闪而过。
“顾总百忙之中终于抬头。”我打趣道,“我还真是荣幸。”
顾靳森放慢了手里的工作,目光落到蜂蜜红糖水上:“你泡的?”
“你想喝谁泡的?方彦?”我来了这么久他都没有注意到,语气里还是有一点埋怨的。
“一个大男人泡的,我可不敢喝。”他顺势一拉,我顺从的让他把我拉到他怀里。
“我可不这么觉得。”刚才方彦来拿杯子,他还不是让了。
顾靳森俊脸带着淡笑,目光幽深:“连一个男人的醋你都吃?”
“你才吃醋。”我又不是傻了,去吃方彦的醋。
“我本来就吃醋。”顾靳森把手放在我头胖,让我和他对视,“不管男人女人的醋,我都吃。”
*裸的表白让我脸颊发红,我拍掉他的手,嘴角一撅:“不害臊。”
“在你面前,不需要害臊。”
论撩人的功力,我还真的比不过顾靳森。扫视他的办公桌:“怎么这么多事?”
“因为要赚钱养你。”
呸呸呸。
“我才不要你养。”心里甜蜜蜜的,我的眉眼不自觉的上挑,弯出愉悦的弧度。
顾靳森淡淡勾唇,他笑起来很好看,没有了那种生人勿近的冷厉,多了几分人气。
我盯着他,手摸上他的眉眼:“'顾靳森,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有。”
“谁?”
“你。”
我瘪嘴瞪了他一眼,又给我带到坑你去了:“所以你要经常笑,不要板着脸。”
不对,顾靳森本来就会招蜂引蝶了,再经常笑,得有多少个费娜来找我麻烦。不对不对。
“你在外面还是凶狠一点,在我面前要经常笑。”思来想去,这样就没问题。
顾靳森眼含笑意,性感的薄唇轻扯:“这么双标,你好意思?”
我不觉得有哪里不好意思,我的男人只能笑给我看,有哪里不对吗?
“大不了,我以后也只对你笑喽。”这似乎是做不到的,难不成我以后对吴永安他们都板着脸,他们估计会以为我想做什么。
“你赶快工作吧。”我想到了景氏塌楼的事情,心事重重的看了顾靳森一眼,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把那栋楼买下来。
顾氏最近也没有打算开楼盘,到底他是怎么打算的。
我起身想让顾靳森好好工作,顾靳森却霸道的揽住我的腰,他深吸了一口:“让我抱着。”
我只能让他抱着,百般无聊的翻着他桌子上的财金杂志,都是一些普通的事情。
目光一瞥,看到他正在处理分割的事情,我问:“顾靳森,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我从没有听说过他的兄弟姐妹,是没有还是没人知道。
“没有。”顾靳森简洁道,“我家就我一个,不会有什么妯娌问题。”
我捏了捏他的手臂,谁问这个了。我还从没想过妯娌问题这些的:“谁要嫁给你了,哼。”
顾靳森停下工作,幽深睿智的目光凝视着我:“你不愿意?”这危险的口气是威胁吗。
“你工作吧。”我道。
“回答我。”他严厉呵斥,那严肃的表情让我心尖儿打颤。
“你是在逼问谁呢?”我不甘示弱,敢凶我!
顾靳森眼底涌起汹涌澎湃的危险,我立刻就怂了,别扭的翻着手里的杂质:“说好了一年后再说,是你自己说的。”
顾靳森周身的冷冽气息算是退下去了:“还有十个月。”
他怎么算的,我心里一阵无语,不是十一个月吗。
“嗯嗯。”我敷衍的点了点头,低头看着手里的杂志。景氏和法兰西合作的事,这些人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消息,居然在财金杂志上隐晦的暗示两个公司有可能要合作。
财金杂志什么时候也弄得和那些明星杂志一样了,就会捕风捉影,我摇摇头,翻看另外的报纸。
顾靳森这里的清一色都是报纸和杂志,无聊得很,找了很久就找到一本张爱玲的小说。这应该是其他人留在这里的,顾靳森不是会看小说的人。
读书的时候,我和其他女孩一样痴迷小说,不过我喜欢看那些风轻云淡的,饶雪漫这些人的。张爱玲的倒是没有怎么看过。
我只记得,张爱玲有一句很出名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这可谓是暗恋者的专属语句,我看向顾靳森嫣然一笑,我很庆幸我用不到这句话。
顾靳森抬头,宠溺勾唇:“看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小说。”扬了扬手里的小说,“这是谁放在你这里的?”
“不知道。”顾靳森也不知道是谁落在这里的,“喜欢就拿去看吧。”
我耸耸肩,自己的事情都理不清,我还是别去哀叹书里的悲欢离合了,都是别人的故事。把书放回书架上,岂料太挤,书落到地上,摔出一张书签。
书签上面写着娟秀的字,打开那一页,我想把这本书给丢了。
靳森,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却不知道。就像是张爱玲说的那句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