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嬷嬷请了府里的大夫寸步不离的守着,大夫自己心里也嘀咕,一个小孩儿怎么会五内郁结呢?太奇怪了!大嬷嬷心里也嘀咕,莫不是兵器库煞气太重,冲撞了?要不要请个高僧过来?
可能是乍一看到‘长情’剑,心情太过激荡,才会引起身体的各种不适,惹得大嬷嬷她们惊慌,不过姜琬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慢慢缓过来,虽然神情还是有些恹恹,好歹高热已经退下,让大嬷嬷直呼上天保佑。
虽然姜琬不再高热,可是心里依然不怎么舒服,一想到‘长情’还在墙上高高挂着,姜琬心里就觉得仿佛有一根刺扎着,总会忍不住想起连明瑜自刎时的决绝,那样鲜红的血,染红了大地,染红了双眼。
大嬷嬷端着药进来,苦涩的味道盘旋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让姜琬想起自己上辈子,在最后时光里喝下的那一碗碗毒药,忍不住皱了皱眉:“我没病,我不喝药!”
姜琬的拒绝,看在大嬷嬷眼中却是小孩子怕苦,忍不住笑起来:“喝了药才能好起来,到时候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就不用继续待在房间里了呀,好小姐,嬷嬷给你准备了好多蜜饯呢。”
姜琬不为所动,真当本宫是个孩子哄呢?大嬷嬷眼见姜琬不听劝,又不能硬往嘴里灌,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东方慧,这个东方慧素来有些小聪明,说不定能哄着琬小姐喝下药呢。
被大嬷嬷抓过来当壮丁的东方慧,一脸懵的接过白玉碗,心中忐忑:劳资也没有哄人喝药的经验啊!活了两辈子,堂堂上市公司的霸道总裁,居然沦落到这地步,真是生不逢时时不我待啊!
原本不情不愿的东方慧看到姜琬苍白的失了血色的小脸,忍不住心中软成了水,声音不自觉的轻柔:“琬琬,起来喝药了。”
姜琬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将被子往上一拉盖住了头,隔着被子传来浓浓的鼻音:“我不喝!”
东方顿时傻眼了:怎么办?脑子里仔细想了想,决定使出杀手锏:“琬琬,你要是把药喝了,我就每天不重样的给你讲故事,保证所有人都没听过的,怎么样?”
姜琬一下子将被子掀开,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东方:“你确定?所有人都没有听过?只有你自己知道的故事?”东方慧身上的怪异之处,姜琬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如今借着这个机会,也好探探她的底。
东方慧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可是话已经出口,对着一个小姑娘,还做不出出尔反尔的事,咬着牙点头:“一定肯定以及确定,没有任何人听过的故事。”
姜琬这才不怎么情愿的端起碗,三口两口把那苦的发涩的药喝了下去。
看到姜琬喝下药,大嬷嬷一下子就跪到了床前,一副罪该万死的模样:“老奴照顾姑娘不周,甘愿领罚。”
姜琬看着大嬷嬷的样子,蔫蔫的开口:“嬷嬷快些起来吧,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大嬷嬷这才感激涕零的告了罪退下,房间里只剩下姜琬和东方慧,姜琬上下打量了东方一番,小大人般开口:“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东方慧一脸的不明所以:“开始什么?”
姜琬一副看白痴的模样看她:“不是你说的要讲故事的吗?该不会是故意骗本——骗我的吧?”
东方慧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么大的小姑娘,一般都喜欢听童话故事,前世最著名的几个童话还是有印象的,于是缓缓开口:“从前有一只鸭妈妈·····丑小鸭变成了美丽的白天鹅飞向了天空。”
姜琬冷冷的开口:“鸭子能变成天鹅?你信吗?编故事也不知道用心一点?丑小鸭之所以会变成白天鹅,不是因为它经历的苦难多,而是因为丑小鸭原本就是白天鹅的孩子,你懂?”
东方慧面无表情一脸望天: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我只是讲了一个故事而已,你这么一针见血,真的好吗?我接下来的美人鱼、灰姑娘还怎么讲得出口?那里面的漏洞岂不是更多?
东方慧忍住喉咙一口血,试探着问了一句:“要不我讲一个稍微复杂一点儿的?你有没有听说过花木兰?”
姜琬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你说说看!”东方慧这才不急不缓的慢慢讲述起来······
不放心的大嬷嬷中间进来看了一次,见到姜琬轻轻闭上眼睛,似乎是睡着了,才拿起一条薄薄的锦被,轻轻地给姜琬盖上,确定自己家姑娘没有被冻着,也没有不舒服之后,目光凌厉的扫了东方一眼:
我家姑娘都睡着了,居然不知道给盖上被子,不知道我家姑娘正病着吗?连一点儿小事都做不好,信不信本嬷嬷废了你。
东方读懂了大嬷嬷的意思,表示一定认清自己的错误,坚决改正,大嬷嬷这才满意。
东方心中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难道老子穿越的目的就是给小丫头当奶妈?可是老子是男人啊!是男人就得建功立业不是?虽说现在是女儿身,可内里确实实实在在的男儿心啊,难道真的要走花木兰那条道?
这厢东方纠结万分,那边离开的大嬷嬷心中也在暗暗给东方重新评估:
以今天自家姑娘对她的态度来看,东方慧在自家姑娘的心中应该有些分量。只要着东方慧自己不作死,以后的路应该会走的长远,如此自己以后对待东方慧的态度,就得仔细几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