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公子对我们恩重如山既全了我们雪狼骑的忠义又全了我们的性命此份恩情,没齿难忘”
没齿难忘
这四个字在身后交织起一片
整个皇宫只回荡着雪狼骑纵马高呼的声音
驰骋至城门,众人纷纷下马,薛朗一把将长歌抱下来,望着夕阳下孑然远去的背影,如今只能依稀看见两人两马,逍遥洒脱。
薛朗端端对着城门口,上前一步拱手跪下,“薛朗恭送南公子一路好走”
雪狼骑齐齐跪下,拱手呐喊,“恭送南公子”
“一路好走”
真是响透了夕阳的景色。
长歌站在城门内,偌大的朱漆红门只能映出南予远去的身影。
“谁宠出来的骄纵脾气,小小年纪还不服管教了”
“就凭你如今出得一手好千以此来养活自己的伎俩都是我教的。”
“小小年纪有没有礼貌,来来,给爷笑一个,叫声姐姐带你吃糖”
“你有没有去过赌坊”
“坐这儿别下去谁敢近你身就杀了他”
“杀人不敢抽人总敢吧当公主的时候没教训过婢女吗把你父皇在世的时候宠出来的骄纵脾气拿出来看谁不顺眼就给我往死里抽”
“这一刻钟里,我保证没有一个追兵来截你的路。倘若不想让你找到的东西被百里湮拿到手,你就给我不要命地朝水天一线跑”
从模糊视线,到泪水决堤,长歌光脚提起裙子往城楼上冲,“姐姐南予姐姐南予姐姐”
她太矮了,在城楼上被墙挡了个结实
“南予姐姐”
薛朗缓缓跟在她身后,伸手从后面将她抱上城墙,随着她的视线一起眺望。
长歌站在墙头,不顾一切的嘶吼,“南予姐姐姐姐姐姐南予姐姐”
“你听到了吗”
“我是长儿啊”
太远了,初见时没有喊出口的话,再也没有机会喊出口。
南予背离城门在夕阳下走得太远,终究是听不到了。
“南予姐姐”
城门挺拔绵延,黄昏之下更显其壮阔浩荡,今日这份夕阳,照得城门悄怆独立,真是洒脱无比。
南予坐在马上牵着缰绳,慢悠悠地和君玦并辔而行,两匹马儿偶尔嘶啼两下,偶尔交颈,偶尔分开,霞光勾出马儿飞扬的鬃毛,慵懒而又俊逸。
“予儿的生辰似乎快到了”君玦嘴角挽着悠闲的笑意。
南予掀开酒壶的塞子,抿了口酒苦苦思索,皱眉道,“好像是吧,不太清楚。”
君玦轻笑一声,转了话题,“话说回来,你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去管长儿的事呢”
南予摸着下巴沉吟片刻,“似乎是一时冲动”
“冲动倘若尘渊以后不是个明君,你岂不是酿成大错”君玦笑侃,神情却无半点责怪,满眼都是宠溺。
南予再次喝了口酒,颇有条理地分析道,“那也是阳夏国遭难,今儿个出了这座城小爷一概不认。左右我想帮的是长儿,不是阳夏国,管他百里尘渊是好是坏”
君玦抿唇低笑,他不禁想起长儿曾经对他说的话。
“你只是喜欢她,不是爱她。”
“有什么区别呢”
“爱不是比喜欢更深一些吗”
可我对她,是想娶的那种喜欢啊。
同我这里,还是没有区别。
吾倾慕予儿已久,愿以此身所有聘予儿为妻。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天地合,难与君绝
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的话,总要找个时间告诉她了。
“予儿。”
“嗯”
第二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