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噼啪一声,火势又被南予正对面坐的一位姑娘挑的大了一些。
那姑娘年纪约是二十出头,身着红衣,面色白皙如纸,烈焰红唇紧抿,一剪浓眉如刀锋,英气冷傲,此时她正拿一双杏眸打量着坐在那儿伸手往火里蹚过来蹚过去的南予。
过了半晌,红衣女子忽然冷声出言,“两位怕都不是等闲之辈,故意接近我们究竟有何目的?”
南予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随口道,“劫色。”
“莫要哄我!”红衣女子沉声呵斥。
南予再撩眼皮,“劫财。”
“你当我傻的?!”红衣女子皱眉。
南予这次眼皮都不撩了,“烤火。爱信不信。”
“噗!”没等红衣女子再说话,坐在南予身边的玉面公子倒是睁眼笑了,“幼萝,你多疑了。”
幼萝,明显唤的是这位红衣女子。
但九方越的手却一顿,随即去拽南予的袖子,正要开口和她说什么,就听方才那位玉面公子接着说了话。
“在下陈国唐子羿。”玉面公子嘴角微微一翘,“不知两位小兄弟贵姓?”
南予明显感觉到九方越的手再次一顿,她却毫不迟疑地正经回道,“免贵,在下九方越。”
九方越抬手再次捂住双眼,一口血在胸腔里闷了很久,最后慢吞吞道,“在下……”
良久,玉面公子见他为难,便讪笑了一下,“兄台要是不方便说便算了。”
九方越哑声,“多谢。”
“你们叫他阿月就好,”南予笑吟吟补上一刀,“月亮的月。”
唐子羿恍然,随即又笑问道,“九方小兄弟的姓氏少见,阿月公子和九方小兄弟是从锦焱国的九方侯府来的罢?小兄弟应该就是九方小侯爷?”
南予挑眉故作惊奇状,“你怎么知道?”
唐子羿折扇一敲手心,笑得春风满面,“小侯爷你自打十三岁开始便混迹秦楼楚馆,花名在外,可唐某最近却听说你不大去那等地方了。”
“本来坊间都猜测小侯爷你是不是有了正经的心上人。但此番看来,小侯爷实是断袖了。那就和传闻说得通了。”
南予摸着鼻子笑,“唐兄真是聪明……”
“不过,小侯爷这番露了底,怕是明早就能在街头听见自己断袖的消息了,”唐子羿揶揄地笑着指了指他身边那位八字胡子,“这位可是陈国有名的说书人。”
说书人朝着南予拱手惶恐道,“老夫岂敢拿此事作谈资,小侯爷……”
话没说完,南予抬手打断,义正言辞道,“无事,我不在意这些,你尽管拿去到处说,我半分不会同你计较。”
九方越捂着心口深深闭眼压下翻滚的老血。
“这边这位公子好像是身体不舒服?”唐子羿关切问道,“阿月公子怎么不说话?”
九方越抿紧唇,好半晌吐出一句,“……我可以说脏话吗?”
南予淡定接过话头,抚着九方越的背道,“哦,应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此时类似于孕吐。”
“噗!”九方越一口老血喷出来:孕吐你大爷的!断袖就罢了爷还是受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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