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问的问题还都这么强人所难。
这叫南予怎么回答，她顿了一下，低下头憋出一句，“……我先问的。”
言城歌一愣，原本有些煽情的气氛被她破坏，他忍不住轻笑一声，然后回答她道，“不会犯头疾心疾了，你看我现在有发病过吗？不用担心。”
“哦，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她本来想说还以为他是为了她才把脸修复回来，或许会因此付出什么代价，说了一半，南予还是决定不说，这么说的话，未免有些脸大。
她不说，言城歌也没问，“我回答完你的了，你也要回答我的。”
还是绕到这面来了，南予心一叹，想了片刻后真诚地看向他道，“会不会难过我不知道，我曾经把你当作很要好的朋友，虽然不像我和九方越那样要好，因为性子的关系，我和他甚至和君玦都要无话不说一些，可我确实是把你当作朋友的。”
“如果换做以前，你要是出什么事，不说死，说遇到什么难以摆脱的麻烦或者受了什么伤，我肯定会在意，会想要帮你。像在云岚宗的时候，你的手骨粉碎，我当时是真的觉得难受，担忧你的手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我从前很相信你，你说的话我还没哪句不相信的，直到我将云岫镯给你，让你还给君玦，你没还，我第二次找到你，质问你为什么没还，你说是害怕还了之后君玦会很伤心，我和他会更疏远。这句话开始，我对你有所防备了，后来你说的许多话我都会去思考究竟是真是假。”
“城歌，我以前真的把你当作朋友，不管是因为你和君玦要好，还是因为你对我很好，终归我把你当朋友。”
言城歌的脸色有些苍白，但他一贯在南予面前都要温尔雅的，他轻轻笑了笑，算是在安抚南予，顿了一下，他才哑着嗓子道，“那……现在呢？”
南予看着他，如果在她想通了这一个多月来的关键之前言城歌问她这个问题，她会毫不迟疑地说自己还是把他当作朋友，不过是需要防备的朋友了。
但如今她想通了这一个多月来他对自己玩弄的心理战术，她真的无法将他这样看待。
“我记得，你救过我一条命，我曾说要把你放在心，牢记你的恩情。”南予忽然道，“你挑拨过我和君玦，伤害过我和君玦，现在又将我囚禁在此处，与君玦为敌。如今我把你剔下我的心，恩情一笔勾销，朋友还是别当了，你对我很好，我知道，但当我晓得你对我的好不是对朋友的那种好后，我又该如何把你当朋友看呢？”
良久，言城歌都没有言语，他喉头有些酸涩，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心痛如绞，却不能表现出来，生生将脸忍得惨白。
好半晌后，他才哑声道，“所以，我要是死了，是死有余辜，你会和君玦远走天涯，以后仗剑逍遥，再也不记得有一个言城歌，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