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月本身也称得上美人胚子,只是性格柔弱,为人也悲观,少了一些精气神,倒将自己的这幅好皮囊辜负了。
而温婉不同,她的性格一向乐观,加之前世工作的关系,她的客户涉及各种不同的行业,她的学识自然也不差。
古话说得好,腹有诗书气自华,温婉的精神劲儿衬着林紫月的这幅皮囊倒显得相得益彰。
她把自己装扮成这样,自有自己的打算,以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需要在这里生活,而且她的身边还存在着麻儿等人的威胁,她需要让自己尽快融入这个集体,她也需要借这次机会粗略地观察下寨子里哪些人以后自己可以结交。
她的这身打扮看起来便让人觉得亲和不少,和寨子里的女人比起来,倒也算是从外型上融入了进去。
温婉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尤其是知晓林紫月前世的死因之后她就更加意识到自己若不提前做一些准备,麻二对她来说始终像一颗定时炸弹。
既然上天已经给了她这样一次机会,温婉觉得自己就必须要把握住,千万不要浪费了,就像为她一直为自己热爱的美食事业奋斗一样,她一向不打无把握的仗,她相信事在人为。
温婉在静儿的陪伴下来到了晚会现场,坝子里果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家三五成群地聚在火堆旁,有的在烤野味,有的在话家常,还有孩子们已经兴奋地在坝子中央的空地上蹦蹦跳跳,好不热闹。
温婉看得有些傻眼了,整个场面亲如一家,没有人协调,也没有人指挥,大家都是自发地做着准备,温婉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的是土匪窝吗?她已经不止一次在心里这样反问自己。
温婉和静儿两人东看看,西看看,还没找着位子落座,很快大当家、军师、二当家、麻二等人便陆续来了。
温婉原本只是想和静儿随便找一个火堆和大家亲近亲近,不料大当家一来便开始招呼她,“婉婉,你刚来,很多东西也还不熟悉,不如就跟着我,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问便是。”
温婉知道大当家说得客气,反而让她不敢造次,她知道大当家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不让自己离开他的视线也就意味着她今天想找人套近乎的想法是不可行了。
温婉心思千转百回,但是面上却笑得诚恳,“既如此,那便多谢大当家,大当家对婉婉如此照顾,婉婉感激不尽。”
“婉婉太客气了,你以后既是我黑风寨的一份子,在下理应帮助你尽快熟悉这里。”
大当家也说得毫不含糊,句句带着关切,让温婉真觉着大当家是一个好人,时时处处都在为自己着想。
温婉突然改变了主意,既然无法和大家交流,那她好好对大当家下一番功夫也未尝不是好事。
他是这里的老大,他说一句话总好过别人说十句,如是想着,温婉便也觉得踏实了不少。
温婉和大当家、军师坐在坝子上方的正席位置,二当家王魁和三当家麻二分别位列两侧,其余兄弟都是几人围坐在一起。
大当家目光逐一环视四周,见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他拿起一大碗酒,对着众人道:“大家静一静……”
四周突然都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火堆里发出噼里啪啦的柴火烧裂的声音。
大当家继续道:“咱们寨子里来了一位贵客,就是我旁边的这位温婉姑娘,婉婉姑娘以后就是黑风寨的一份子,咱们寨子的规矩,兄弟姐妹、老少爷们儿都亲如一家,我希望大家以后也将婉婉姑娘当作一家人。”
大当家说完之后,高高举起了酒碗,“来,为了咱们的新朋友,大家干一杯。”
大当家将盛满美酒的大碗一饮而尽,众人也热情地响应,一饮而尽。
温婉觉得这里的民风真是彪悍啊,果然是土匪窝,连妇孺和小孩都会喝酒,而且大家喝了酒之后明显情绪高涨,一个二个都开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完全没有了世俗礼仪的束缚,他们是超然于世的存在。
温婉心里想,如果做土匪也有这般逍遥的日子,让她过一辈子也行,当然,她自动忽略了当初朝廷对黑风寨围剿时的惨痛一幕。
众人一碗酒下肚,大当家拿着碗,惊奇地发现温婉面前的酒丝毫未动,问道:“婉婉不喜欢这里的酒吗?”
温婉抬头看着大当家,她并非不喜欢这里的酒,而是被这里人的豪情所折服,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大当家见温婉没有答话,皱了皱眉头,露出了不满的表情,打趣道:“婉婉,你可不要告诉在下你不会喝酒,在奇肱国,你要说你不会喝酒,那可是要被笑话。”
温婉自然晓得大当家的意思,在奇肱国,只要成年便可以饮酒,不论男女,饮酒对他们来说是生活的一部分。当然,也有人天生体质原因不能饮酒,这毕竟只是少数。
相传,当年奇肱开国国主便是贫苦人家出生,他有一位贤良淑德的皇后,也是生于平民家,家中便是以酿酒维生。这位皇后成为帝后之后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本性,依然喜欢酿酒,并且很体恤老百姓,每年初春时分,皇后都会亲自上山采集甘露,酿成美酒,分给百姓共饮。是以有这样的一种说法,奇肱国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只要成年,家中必定会为其准备一碗美酒。不论贫富,酿酒是每家每户都会的,只是各家用材不同,酿出来的酒的味道也自有各自的差别。酒在奇肱国相当于是国饮,而妇人们也会因酿酒手艺的高低而受到不同的待遇,就跟女子的女红手艺一样,有一身好的本领自然不愁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