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皇后娘娘终于要动手了,是真的要动手了!!虽然她一直不敢说什么,但,其实早就期盼着这一天了。
娘娘隐忍了这么久,被欺负的几乎没有立足之地,可是,这些人竟然还不满足,还想立柳夫人的儿子做太子!现在,他们触到了娘娘的逆鳞,娘娘也终于要反抗了。
“娘娘,二皇子是要搬回昭阳殿住吗?以后都不离开了?”宛如眼巴巴的看着石娇娥。她用的是一个“回”字,其实,她早就想要把二皇子接回来了。
皇后娘娘的儿子,凭什么养在柳姨娘的跟前?!
自古以来,只听说过正室养着姨娘的儿子,何时听说过正妻尚在,却把孩子养在姨娘的身边?
这简直是乱了纲常!
“是该回来了。本宫总是瞻前顾后,一心想着要顺从琅儿的心意,还以为这是为他好,却不想差点害了他。”石娇娥低下头来,注视着儿子苍白的小脸。
就是因为她的顾虑,才纵容了韩秀和柳随珠!
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会退让半步了!反正都是危险,与其被韩秀和柳随珠联手害死,倒不如直接铲除了韩秀,然后再扶持儿子登基。
再怎么艰难,也不过就是一死罢了!
还能再艰难到哪儿去?!
“婉夕,从今日起我就把琅儿交给你,你和欣儿一起开导他,尽量分散他的注意力……”石娇娥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不打算再拖延下去,而是准备速战速决。
娘亲说过,猛兽捕食总是善于隐忍,不动则已,一击必中!
她既然要动手,就必须做到一击必杀,不给对手任何反扑的机会。
其实,做下这样的决定,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艰难。就像当初,她第一次用弓箭射杀歹徒,也曾经吓的两股战战,两只手不停的颤抖,怎么也拉不开弓弦。可等她真的动手之后,却发现原来也不过如此,你不杀人就会被别人杀死,然后再也不会心慈手软。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动手杀人,母亲曾经安慰她,“不要自责,也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负担,要相信自己杀的是该杀之人。你要知道,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保证自己这辈子不杀人。我们能够成为什么样的人,全看生活把我们逼到了什么境地。”
我们能成为什么样的人,全看生活把我们逼到了什么境地!
她当初万分不理解这句话。那时候,在她的眼中,一切事物都是分为黑白两色的,除了正义就是邪恶。她根本就不知道,有很多时候,正义和邪恶是无法分的那么清晰的。
如今,她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无奈,却希望自己永远也不懂。
弑夫!她要杀死儿子的亲生父亲!她曾经无数次想过,却又万分排斥的结局,如今还是要动手了。而一旦真的动了手,她就像梵凯所说的那样,成为了彻头彻尾的毒妇!
只要大顺王朝不被推翻,史书上对她的记载就会是,第一位弑夫夺位的皇后,专政霸权,残暴恶毒,无恶不为……
她的名声将流传千古,却是最恶毒的骂名。
……
正阳殿里,韩秀正在草拟圣旨。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枉顾所有大臣的意见,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立太子。
甚至,他准备明日早朝就颁布圣旨,给石娇娥一个措手不及!等他确立了太子之后,如果有人还敢在朝堂上反对,他就把人拉出去砍了!
任何想要强迫更改他意愿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皇上,张相国在殿外求见!”有小太监跑进来通报,打断了他的思路。
“不见!”韩秀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之色。他原本还想甩一下袖子,结果胳膊刚一抬起来,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疼的倒吸了一口气,对于来劝谏自己的张立,也越发的不待见了。
小太监心中一颤,低头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又匆匆的跑了回来,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张相国说,他就在外面跪着,您什么时候肯见他,他什么时候才起来!”
“他这是在要挟朕!”韩秀的脸色当即就阴沉了下来,一脸狠厉的看着窗外,冷冰冰的说道,“那就让他跪着吧,既然他不肯起来,就干脆跪死在外面!朕等着让人给他收尸!”
就算张立现在撞死在殿外,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
韩秀已经走火入魔了,任何一个人的劝谏,不仅不会让他反思自己,还会让他觉得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对。别人劝谏的越多,他的内心就越固执,越坚定的要按自己的想法来。
他是皇上!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他是全天下的共主!
所有人都要听他的!
没有任何人能够凌驾于他的意愿之上,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左右他的想法!
任何人都不行!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韩秀终于琢磨好了措辞,把立太子的圣旨草拟了出来。
他没有召那些擅长执笔的文官入宫,也不想给那些文官劝谏的机会,干脆让小太监帮忙抄了一份,准备直接盖上自己的大印,等明日的早朝上颁布。
“皇上,您的伤药。”崔二端着伤药,送到了韩秀的面前。这是他亲自去御膳房监督,亲眼看着小太监熬煮,又亲自拎着带回正阳殿的。
自从这次受伤,韩秀对石娇娥就多了几分防备。特别是御膳房,里面大多都是石娇娥的人,他根本就放心不下。只有全程派人盯着,还要让人先给他试毒,他才敢把御膳房送来的东西入口。
“奴才先给皇上试药!”崔二一脸正色,从海碗里倒出了一点药汁,然后端着小碗一饮而尽。
自从他进了正阳殿,就一直在负责皇上的饮食。
当然,说的好听是负责饮食,其实,他的作用就是给皇上试毒。任何东西,只要送到了正阳殿,就必须让他先尝上一口。等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若是他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皇上才会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