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各安天命,更何况是军旅之人,早在我从军之时,就已经有了战死的准备。”
人都说军人,是一个神圣职业,保家卫国,马革裹尸。其实,并不是这样。在许多人心中,许多军人心中,并不是这样。
常年征战,手上不知沾了多少的血。有敌人的,也有无辜人的。许多时候,他们更多的是觉得自己肮脏。
在寂静无人的黑夜,有过多少次被噩梦惊醒。忏悔,无奈,天明之后,又是拿起屠刀。对他们,死,也是一种解脱。
当然,这只是极少数的人。
他们心存善念,或者说,他们妇人之仁。
徐夫子二人,看着高显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你的生死,是不重要,可你一死,军心必乱,这就重要了。
高显捋着胡须,头抬四十五度角。望着天空,不,是看着屋顶。
“况且,即使我死在了这河间,我燕国也不是无人可用。”
“上将苏格,张友明,彭涛,吴成志,虽是后起之辈,但也是人中俊杰。”
“足担此重任!”
高显一笑,看了看两位。
“好了,我已命人摆好宴席,为墨家的弟兄接风洗尘。”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声。倒是难得自在。
徐夫子站起身来,对着高显介绍起了墨家的诸位。
“这是端木蓉,原是医家念端弟子,念端逝世之后,与其师兄投入了我墨家。”
端木蓉站起身来,冲着高显盈盈一礼。
“端木蓉,见过高老将军!”
高显拿起酒杯,遥遥一敬,
“端木姑娘不愧是人中龙凤,我高显要是有女如此,此生也是无憾了,哈哈哈……”
徐夫子也是一笑,摇了摇头
“也是,得女如此,确实无憾。”
这倒不是二人占端木蓉便宜,要做她爹。这二人即便不是花甲之年,那也差不了多少了。打趣一番,端木蓉一个做小辈的,还能不愿意了?
“王真人,念端弟子,端木姑娘的师兄,武功着实不弱。一手大昭阳手,开碑碎石,墨家弟子是无人不服啊!”
众人依旧攀谈,而河间城外的景阳坡上,赢子高却是见到了一个极为不想见到的人。
“邵公公,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了!”
邵公公,入宫之前名叫邵文星,南郑人氏,始皇三年入的宫,如今已有十来年了。
记得当时替他净身的那个老公公曾问过他,为什么入宫?入了宫可就做不成男人了!
邵文星只是一笑,
入了宫做不成的只是男人,不入宫,连人都做不成。赢子高看过文献,当初是南郑正逢大旱,赤地千里,民不聊生。
说是十室九空都有些不及,许多人家,都已经成了父食子肉,子嚼父骨。
邵文星不想变成那样,带着弟弟一路北上,终于到了咸阳,可他一个孩子,身无一技之长,还要养活兄弟,除了入宫,别无他法。
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是邵文星本就适合在宫中生存,也或许是邵文星懂得隐忍,十年,十年时间,从一个小公公,一跃成了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赢子高当初听嬴政说过,中车府令的职位,嬴政问过他。只不过,他拒绝了!
『这章字数,差的有点多只不过快十二点了,写不完了,明天补上两更,一更三千字,一更两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