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那些银针一眼，问少年：“只有这些银针了，几根能换这些药渣？”
红布包打开的瞬间，黎昕感觉手上的黄玉镯“嗡嗡”的震动不停，赶紧按住镯子，再看看周围，没有异常。
金瑶似乎也没听到。难道只有自己感觉的到？
那少年看着那些银针，摇了摇头，“你这是一整套银针，做工精细，应该能值些银两，这些药渣可没那么值钱。
要是换一两根，我也没用处，你那一整套也废了。还是用别的换吧，不需要值什么钱。”
“我已经没什么能拿出来的东西了。这个给你也许还能救不少人。”小女孩低头小声说着。
“这东西给我，能救更多人。”一个跛脚男子一把抢过小姑娘手里的银针，又将自己手里的几包药材，丢给小女孩，转身就要离去。
小女孩连忙拉住他，“这位大叔，你的药对我没用，我不能换。”
跛脚男子横眉竖起，一脸凶狠的说：“我这是名贵的补药，比那些药渣值钱多了，你别不识好歹！”
小女孩被吼的一颤，咬唇倔强道：“他们对我没用，还请大叔遵守规矩，将银针还我。”
男子一脸怒气，抬手将女孩挥到了一边，就要离去。
这时，三个一身黑衣，面具遮脸的人凭空出现，拦住他的去路。
中间那位在男子面前一挥手，包着金针的红布，就从坡脚男子手中飞出，回到了小女孩手上。
小女孩和周围人还在愣神中，跛脚男子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痛哭流涕的说：“小人错了，使者饶命啊！小人不该一时贪心坏了规矩，再也不敢了！使者饶命啊！”
三名黑衣人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离去，其中一人离去前再一挥手，杀猪般的惨叫，响彻了整个集市。
只见跛脚男子，右臂被齐根切断，左手捂着右肩的断臂处，疼的满地打滚，鲜红的血液泊泊地冒着，很快流了一地。
小女孩看着地上，被鲜血染红的药渣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少年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住了，顾不得药渣，也快步离开。
黎昕听着围观人们的议论才知道，这易物集是几百年前开始有的，三国都有，据说是从三国交界的四方城开始的。
每个集市都有四方城阎墓阁的使者看守，规矩只有两条，一是不用银钱，二是双方自愿。有谁违反秩序就要受到惩罚。
多年不曾有人违反规则，人们几乎忘了使者的存在，忘了这惩罚，忘了易物集是有阎墓阁罩着的。
看着小女孩离去的方向，感受着黄玉镯的不断震动，似是催促，黎昕拉着金瑶跟了上去。
离开集市不久，转了两个弯，来到一座破旧的大院门前。
大门敞开着，院里玩耍的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孩子。他们看到女孩回来，一起欢呼着聚到她身边。
“雪姐姐回来啦，太好喽！”
“姐姐！药材带回来了吗？”
“今天有好吃的吗？”
“姐姐，姐姐，今天有什么好玩的事？”
……
孩子们围着小女孩，七嘴八舌的问着。
黎昕二人站在门外，看不到背对她们的小女孩是怎样的表情。
但想想刚刚集市上的事，也知道这些问题她不好回答，既不好让这些天真可爱的孩子们失望，又不好说谎骗人。
黎昕拉着金瑶几步迈入院内，这是一处类似于老北京四合院的大杂院，房屋虽破旧，但很宽敞，屋子也多，目测来看少说也有七八间了。
二人来到小女孩身边，黎昕拿过金瑶身上的包袱，递给孩子们中最高的一个男孩。
笑着说：“这是带给你们的糕点，分给大家吃去吧，我是来给你们爷爷看病的，其它事回头再说。”又转头对小女孩说：“先去看看爷爷吧！”
小女孩看了她和金瑶一眼，对一直看着她的孩子们点点头说：“去吧。”这才提步带着黎昕二人往里走，“二位请随我来。”
很快三人来到了中间正房的主屋。
还未进屋，黎昕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以及缠绵病榻之人身上才会有的丝丝腐朽味道，思咐间，小女孩已经打了帘子，二人进入屋内，味道更重了些。
小女孩抬头见二人并无厌恶之色，行了个礼，开口问道：“您真的能为我爷爷看病吗？我们已经没钱了，若是可以，能否以这套银针作为交换。”
黎昕看着昏暗的房间和床榻上昏睡着的白发老人，想起了自己的爷爷，不知爷爷现在过的好不好。
听到女孩的问话，收回心神道：“我先看看老爷子，再做定夺。”
来到床前，为老者把脉，翻看了老者的眼睛，又看了他手臂，胸前和后背，这才对小女孩说：“老爷子火毒攻心，引起旧伤发作，加之心胸抑郁，积劳成疾，五脏六腑身体机能皆已衰败，想要治愈，并不容易。”
小女孩听着黎昕的诊断，激动地双眼含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扯着黎昕的衣袖哭到：“您说的和爷爷自己的诊断一字不差，求求您了，想办法救救他吧！
我把五行银针给您，祖传的医书也给您，我给您为奴为婢，只求您救救我爷爷，其它大夫看了都说没救了，只有您说不容易，那就是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您了，您让我做什么都成！”
黎昕被小女孩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这一言不合就下跪是怎么回事？我话还没说完呢。
连忙示意金瑶帮她一起将小女孩扶起来，“你先别急，我既然来了，就是打算救人的，但过程很复杂，我们要商量着办，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忙擦了擦眼泪，“我叫东方雪，您和爷爷一样叫我小雪就好了，有什么吩咐您只管说，别看我长得瘦小，其实我已经十二岁了。”
黎昕点点头，“老爷子以前是行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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