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误会,这都是误会啊。”
大帐里面就是皇帝,而大帐外面有如此异动,金甲将军自然第一个就杀了出来,暴怒的虎目睚眦欲裂,手中擎着一柄寒光凌凌的长剑,仿佛从天而降的神兵一般,暴怒的声音震天响。
“混账,谁人胆敢在此放肆,还不速速给我拿下授首。”
也许是形势逼到极点,或是王鹏宇对金甲将军张永德已经有了免疫,在原本更加压抑的空间中,王鹏宇反而又获得了行动能力说出话来,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把吕白往自己身后拉,同时点头哈腰赔笑道。
“国公大人,误会,都是误会啊,这是我的兵,啥都不知道的莽汉一个,不知道龙威在此,对不住,对不住。”
只是吕白好像是长在了原地,任由王鹏宇怎么使劲都没有拉动,等王鹏宇诧异的回过头来,才发现吕白的双目正死死的盯着那狐臭女的方向,我叉,他该不会真要准备把脸贴上去暖臀吧,一瞬间王鹏宇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等众人都顺着吕白的目光汇聚到狐臭女身上时,刚刚威武霸气得胜的狐臭女瞬间哑火,当机立断的一翻白眼,然后肥硕的身形就尬舞一般左右摇晃的昏倒在地,现在又成了独角戏时间。
既然死无对证了,王鹏宇瞬间就想好了一段孽缘,大不了最后让吕白收了这狐臭女就是了,等再次定睛之时,王鹏宇突然发现倒地的狐臭女身后,又出现了一个魁梧到和自己旗鼓相当的身影,而此刻那人也正和吕白在深情对视,不用说一定是吕白和那人之间有什么矛盾,毕竟吕白也是军队出身的。
“哼哼,莽汉?再敢多嘴,老子连你一块砍了。”张永德是一点面子不给。
“国公大人,你不能不讲道理啊,不知者无罪,你身为将军要以身作则,陛下……”
王鹏宇知道这个社会没有任何人权可言,一定要先堵住金甲将军的话,否则吕白绝对是死翘翘的,连带自己也绝对好不到哪去,在王鹏宇先下手为强的苦苦哀求下,大帐内总算听到了柴荣叹气的声音。
吕白被五花大绑的捆在帐外旗杆下,等候酒宴结束时再行发落,王鹏宇强撑起精神和众人客套着,同时暗中打探那魁梧将军的来历,只可惜那人也是新任主将,众人对其了解并不多,只知道其人姓吕名亚堂而已。
如今契丹人已经开始在百里外屯兵要接应归来的耶律休哥,而双线作战的大周军队更是早作准备,很多军队都已经开拔了出去,所以今天来的将军们并不多,十几个将军在柴荣的注视下一个比一个老实,总体算是祥和一片。
王鹏宇也被柴荣给大加赞赏了一番,尤其是提起银河舰队的战绩,众将无不竖起大拇指的,真说起来王鹏宇的人气也不算差,当然冷面金甲将军和那个吕亚堂将军不在此列。
酒过三巡后众将也把皇帝柴荣给歌颂的差不多了,正该到了酣畅饱腹之时,柴荣却是突然站起感叹起来。
“众爱卿,我大周军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你们可知这是为何,是因为我汉人团结一心不屈不挠,才赶走欺压我族人的蛮夷,可是如今才过了多久,就没有了那无往而不利的局面……你们可知帐外绑着的独臂之人是谁吗,当年糜战一昼夜三千人马无一生还的陷阵营还有谁记得?”
耳朵里是柴荣的长篇大论,没发现吕白曾经还是个名人,能上达天听的名人,突然王鹏宇发现又有些不对劲,既然柴荣对吕白的事情这么清楚,那吕白不是退伍已经有年头了,为啥早不见柴荣出来给他主持公道的。
众将都鸦雀无声起来,只有王鹏宇在暗自琢磨,眼前的柴荣对吕白的底细这么清楚,却在自己带着吕白来到这里后才说这些话,莫非此刻的大周军队中不是那么的和谐?想想再过不了几年赵匡胤就会一呼百应,那助他成事的军中兄弟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收拢的出来的吧,这柴荣一定是已经嗅到了什么。
虽然知道柴荣这是要借着吕白的名头搞事情,且又是在即将发生大战的时刻,但人话里话外却全是对吕白有利的局面,甚至是有要给吕白出头讨公道的意思,王鹏宇的心里却只有感激,就算日后有倒霉的人把仇记到自己和吕白身上也不怕,当然关键时刻还希望柴荣不要弄巧成拙了才好。
柴荣的话音才落下,居于左右位置的太师药元福和国公张永德就带头跪下请罪,王鹏宇等众将自然也不敢怠慢,哗啦哗啦的盔甲声响成一片,王鹏宇无语的继续唆着嘴里鸡翅上的肉,心中苦笑几个月了才终于见到的一次油水,这才刚刚夹进嘴里的,连吃个饭也能如此不安省,古人活的真不容易啊。
“来人,将吕白将军请进来。”清冷的声音响起,柴荣环视着众将,整个大帐内无一丝声音。
威严的令声落下,当既有禁军校尉把吕白送了进来,等到校尉退出去后,柴荣却反常的直接走向了吕白,亲自给吕白松绑捆绳,直讶的众将眼睛都要掉出来了,王鹏宇偷偷吐出几根骨头感叹着龙威的喜怒无常,最后还是药元福和张永德反应过来,一起抢上去给吕白去了束缚。
“吕将军,之前委屈你了,还有那三千英灵,朕,铭记在心。”柴荣长叹了一口气:“药太师,三千儿郎的抚恤就交给你了。”
药元福赶紧躬身道:“陛下放心,老臣以性命担保,必会亲自督查这三千将士亲眷们的安顿。”
吕白有些茫然的目光望向王鹏宇,等看到王鹏宇微微在点头,傲然耸立的肩膀终于微微下塌,双眼中几丝湿润闪现,三千英灵是他心中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