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嘱咐,珠儿一定好吃的好喝的伺候它,绝对饿不着。
小白狗渐渐睡去,觉着吞了这颗珠子之后顿时觉得狗生圆满了。
它之前怎么没觉得这殿里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就是噎一噎它也不在乎。
慕甜这一晚上运动过度,又是摸胸又是放倒刁奴,接着来了一场人狗大战,此刻精疲力竭,简单洗漱,躺上床一夜无梦。
清早慕甜翻开被子才发现殿外阳光充足,日上三竿了。
“珠儿?”慕甜对着层层纱帘轻唤了一声。
“姑娘你醒了。”珠儿端着铜盆放在一旁,将层层纱帘收起挂在玉勾上,弯腰沾湿了块布巾递给慕甜,“姑娘擦擦脸吧,早膳已经备下了。”
慕甜随意擦了把脸穿鞋下床,看着叠被子的珠儿道:“那白狗醒了吗?”
“还没呢,估计是被姑娘的剪刀给吓着了。”珠儿动作麻利,叠完被子拿过衣裳,“奴婢伺候姑娘穿衣。”
慕甜拿过衣裳,“不用了,我自己穿就好,你还没吃饭吧。”
珠儿笑笑,心里温暖,能真正关心她的估计只有姑娘这么一个人了。
“姑娘,我吃过了。”珠儿还是伺候慕甜穿好衣裳,又简单绾了个发。
用了早膳,慕甜一把掀开红木箱子的盖子,箱子里面明显换了一种画风。
小白狗身下垫了几件干净的旧衣裳,让它可以舒舒服服的趴在上面,箱子里的一角还放了个小瓷碗,里面盛了小半碗的牛乳,而晕了一晚上还没醒过来的小白狗黑黑的鼻尖上沾着可疑的白色液体……
慕甜挑眉,这货真会装,“珠儿,今天午膳我要喝狗肉汤!”
箱子里的小白狗圆圆的耳朵一动,再也装不下去了一咕噜爬起来,两眼水汽蒙蒙的看着慕甜,见没什么用处又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珠儿。
那萌样让慕甜差点就上了它的狗当。
珠儿刚要开口,殿外却来人出声道:“神女大人,境外有人差人送来一幅画。”
慕甜转头,殿门口有个影子晃动,外面应该是站着一个小太监,手里捧着个长条匣子,心中疑惑,却也开口道:“就放在门口吧。”
慕甜把红木箱子重新扣上,不再理会小白狗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珠儿已经把殿门口的长条匣子拿了进来。
珠儿打开盒子,盒子中垫着名贵的红绸,一摸画纸,细腻柔滑,竟一丝杂质也无,珠儿在宫中住了这么些年,随意拿出一物是好是坏一眼就能分辨,见过的名贵物品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名贵的纸张和笔砚也是数不胜数。
可像眼前这么名贵的画纸她从未见过,但有一点她能确定,这画纸怕是比金子还贵!
珠儿看向慕甜,神色有些犹豫,一时不知该不该将这画打开,她又好奇的很。
慕甜对这画也很稀奇,一时想不明白谁会这么有闲情逸致送自己画。
示意珠儿打开,将画卷缓缓展开,珠儿倒吸一口凉气惊呼出声。
眼前画中女子栩栩如生,站在一大丛牡丹花中嘴角噙笑,唇角一个浅浅的梨涡集了这世间一切的美好,双眸呈一种奇异的茶色,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域风情,但明明是美人嘴角含笑,百花争艳,却为何让人看着看着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珠儿抬头想要将这画拿给慕甜看,却见慕甜一双盈盈双目锁定在画卷背面,神色复杂。
珠儿伸着脑袋看,只见这幅画背面竟然还有一副画,一副双面别出心裁!
画中女子长发随风飘起,有片片雪花落在女子发上犹如一颗颗上好的珍珠将人点缀的更加出尘美丽。
只是,画上女子一身白衣染尘,一头长发凌乱,踏在崖边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拂过就要随着落下悬崖香消玉殒,可是再观画中女子神情,珠儿不由一震,她震惊的不是画中女子那抹痛到极点反而勾起嘴角的笑意,而是这女子和姑娘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慕甜收起心中的复杂,走到珠儿身边看向画的另一面,画中女子倾国倾城,却与百里俊宇有七分相像,如果她没猜错,这画中的女子就是百里俊宇的亲生母亲,那个天生眸色异于常人的璃国皇妃!
曾经被皇后诬陷觊觎后位被赐毒酒的可怜女人。
慕甜冷笑,对她而言,那种爱的死去活来不顾一切单恋纯属就是作死。
她要的只是一心一意,永远不会背叛的感情。
所以这幅画背面的画像根本不是她,那抹笑不应该是痛苦的,而是预见别人即将要下地狱的怜悯的笑!
兰儿的死不会让她崩溃,只会让她心中更加坚毅,一丝挫折就要哭哭啼啼要死不活,那根本就不是她的作风,不然她就辜负了兰儿一命换命的苦心,她要连带着兰儿那份好好地活下去!
有些人你不去招惹,可她偏偏见不得你好,与其等对方找上门,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百里俊宇,谢谢你这幅画对我的警醒。
“珠儿,更衣!”珠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姑娘去哪?”外面这会风有点大,姑娘看着身子单薄,可别染上风寒才好。
慕甜将身上的白衣脱下,“把那件姨母昨个派人送来的绯色袄裙拿出来。”
白色,红色,反差好大,姑娘的画风怎么转的这么快?
珠儿虽然疑惑还是伺候慕甜穿了,一头长发仍旧只松松绾了一部分,剩下的披散在腰际,只是头上的白玉簪子换成了一对兰花金簪。
珠儿看着那对簪子嘴角抽了抽,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对金簪应该是太上皇留给两位公主的生辰礼物……
至于其中一支她是知道的,可另一只是什么时候到姑娘手中的?
珠儿递给慕甜一个暖手的绯色金丝绣花的暖手筒子,慕甜把手伸进去一阵温暖,里面被珠儿贴心放了个暖手的小暖炉。
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慕甜看着穿着单薄的珠儿将手中的筒子塞给珠儿,“你管顾着我,自己冻着了怎么办?”
珠儿唯唯诺诺接过,却说什么不敢接慕甜的披风,慕甜干脆拿过之前披过的那件递给珠儿,“你要是冻坏了以后谁照顾我,这暖手的筒子你就说是帮着我拿的,没人会说你违理僭越。”
慕甜打开箱子一把将睡眼惺忪的小白狗拎出来,“装死都装一天了,本神女大人带你这土狗溜溜弯,都这么久了,估计你那主人是嫌弃你长得太丑了不要你了吧,放心吧,本神女大人暂时不嫌弃你。”
小白狗明明很困的,但被慕甜的话越说越精神。
还有“土狗?!”小白狗迷糊的豆眼顿时瞪得铜铃大。
“汪汪,汪汪……!”本神犬不是土狗,是神犬,神犬!
一张嘴就暴露了年龄,一点都没有威风凛凛的王霸之气。
慕甜伸手戳了戳它的小身子,“别号了,我知道你不是哑巴!为了证明你不是哑巴,本神女就赐你个名字吧,叫‘阿汪’怎么样?”通俗易懂,一听就是个狗名!
有了新名字的阿汪“……”
一脸不明所以呆愣在原地的珠儿“……”
“精神了吧,精神了跟着本大人看好戏去!”知足吧,本神女还没给你起名叫旺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