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费欣然,重新被关到柴房,倒也没有呼天抢地,实在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慢慢的消化一下,如此冷静冷静也是好的。
倒是那位自称固哥哥的,傍晚的时候又来了,这一次他没法进来,只能在门外了。
“无良,你还好吗”他声音发虚。
“还好。”费欣然答道。
“无良,对不起,我无法救你出来,不过,我父亲明日就回来,到时我求我父亲来说情,齐夫人总归不能关你一辈子。”
费欣然嗯了声,想了想又说,“既然她能明张目胆的关着我,怕是我的确犯下大错,明日不知道是何结果,说不定就被打死了。”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了下,心想,自己莫名从大海中来到此处,不知道以前的费欣然是生是死或许现在的一切,只是死前的一场大梦,不过梦中倒有这么一个关心着自己的人,实在难得,定要问出了他的名字,下辈子有缘,说不定还能当面致谢。
她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死了便也罢了,也不怕死,只是不知道你的名字。”
外面之人听得心头酸楚,声音微微梗咽,“我叫高固,以前你总是叫我固哥哥的,你说,我是世界上最干净的人,只有我的身边是没有鬼的。七月半那夜,原本我们约好,我悄悄来费府花园陪你的,可是那天我忽然发热,娘亲害怕我病势加重,硬把我关在屋子里,若是那日来了,或许就不会发生事情了。”
“哦,高固,原来如此。”
一会儿,又听得高固说,“今日我去求了齐夫人,却是自取其辱,我的话她根本不放在心上。不过无良,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只是,你竟忘了你我二人的从前,我还是有些难过的。”大概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是不开心的事,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那浓浓的负情绪就算是隔着门都能被费无良感觉到。
费无良略微愧疚地说,“我本过客,高固你不必将我放在心上。也或许,哪一天,真正的费无良又回来了,又记起了以前的一切。”
高固却没有再回答,二人沉默了片刻,费欣然忽然觉得好笑。
自己这是干什么呢居然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在完全陌生的地方伤春悲作秋好像这一切都是真的似的。
也不知道高固是什么时候离去的。
费欣然到底是挨了十数天的鞭打,今日在外面溜达的久了,很累,就缩在干草上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却是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家丁,不说一句话,就狠狠地扯她起来,将她送到了费惠公的面前。
据费欣然所知,包括自己在内,费惠公已经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她以为他一定是个老头儿,没想到这位费惠公只有三十多岁模样,面白无须,一身文士衫,身材笔挺高大,风度翩翩,只是眉宇紧锁,隐隐透出冷酷之意,让人觉得此人定不是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