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帐顶看了半天。
作为一个杀手的本能,她要第一时间了解自己的处境使自己对周围的安全性有百分百的把控。
可是这个时候她不想动弹了。
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胸腔内气血翻腾。
真特么难受!
然后脑子里不受控制想到了祁离抱着那乐颜公主满脸焦急的模样。
乐颜公主对他一定很重要吧!
是呀!她其实早就应该知道的。
那个时候在魔宫给他当丫鬟的时候,有一次不是偷偷翻他的书房看到了那幅被他好好珍藏的画像吗!
那个时候她小心翼翼打开,便看到那副盈满笑意的画——画上一名女子还是13、14岁的模样,荡在秋千之上笑得天真可爱!身后是眉清目秀的少年绷紧着脸护着她。
画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风轻哥哥会护着颜儿一辈子。
他是二皇子的第一护卫,他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他的真名是风轻。
果然他护着她一辈子——在秋千之后,在云上之上,在东山之日。
他的紧张和那画上少年害怕淘气的少女从秋千上掉下来的担忧一模一样。
她早就该明白的。
所以,才会在皇宫碰到乐颜公主的时候问她是否知道那二皇子手下的第一护卫——当时乐颜公主忆起过去的事情,才燃起了一点朝气。
这么多年,他应该把乐颜公主放在心底深处就如他珍藏的那幅画一样吧!
她其实并不难过东山之上漫天的箭雨之中他的眼里只有乐颜公主,从头到尾忘记还有个“自己”处于同样的困境。
她难过的只是——她现在竟然特么的如此难过。
卧槽!
狐七你特么的怎么这么矫情了!
她甩了甩头抛开这些乱七八糟——活着就好。
正要坐起身来,有人推门进来。
“终于醒了?那便死不了了。”
“是你救了我?”狐七望着一身红衣的殷昱,倒是没有想到是这个和自己一起偷看别人搞事情的人救了自己。
“嗯,我在东山脚下闲逛的时候看到你晕倒在路旁,便捡了过来。”
您闲逛到东山脚下了,真够闲的!
去东山之下还不是去凑那个热闹!
狐七也懒得拆穿他了,反正那些事情她也不愿意去知道了,看到身上的伤都包扎好了,她龇牙一笑,“兄弟,谢了哈!”
殷昱皱眉看着她,“怎笑得这么丑。”
他盯着她看,问道,“你都晕睡了三日了。捡你来的时候跟个野猫似的,怎那么惨?”
狐七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自己晕了那么些时日,看着殷昱那好奇期待她分享悲催经历的神色,她白了他一眼,接着却小脸皱到了一起,“快去叫大夫,老子肚子疼,不知道是不是五脏六腑受损…”
“可是大夫说你只要醒来就没事…”
“我说叫大夫就麻溜去叫!”狐七真想跳起来给他脑门抽一个,咋就那么不懂事呢!
殷昱皱眉,敢对自己大呼小叫的真是不想活了!
可他看着那在被窝里缩成一团白着小脸的人,还是气愤转身往外,一边咆哮大呼着,“大夫呢!大夫呢!死哪去了都!”
…
大夫来了之后给狐七好好看了一遍之后,便有些微怒道,“大人,只是月事来了罢!这种小事就不要劳烦老夫了!”
这脾气怪异的大夫气汹汹走了后,狐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她倒是脸皮厚,“去叫厨子熬点粥吧,肚子好饿…”
殷昱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狐七,“你会不会太随意些了,使唤完我的大夫开始使唤我的厨子了?”
虽是这么说,殷昱还是出去,一会便端着粥进来了。
他放到桌上,“来,喝吧!”
狐七靠坐在床头,皱眉看着他,半响道,“有没有告诉你,你这样娶不着媳妇的?”
殷昱很惊讶地看向狐七,“你怎么知道,我娘亲也是这么说的。”
…
在狐七的教导之下,殷昱终于很别扭很不情愿地给狐七一口一口喂粥…
狐七吃的也很辛苦,好几次他都睁眼将勺子往她鼻孔里戳…
她真怀疑他就是瞎!
正喝着,突然外头传来剧烈的打斗声,有人大喊着,“拦住他!拦住他!”
殷昱放下手中的碗。
狐七明明感觉到他松了一口气有——终于人中断了他难熬的喂粥体验。
能表现得不要那么明显吗?!
他站起身要往外看,突然门被人一脚猛烈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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