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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场东侧建筑里的一个房间内,田疑双手被一个石制的锁链铐着,坐在一处墙角。他现在已经醒过来了,不停地打量着这处房间。刚才杜越松将田疑交给了自己的两个手下,这两人便把他带到了这里。先是给他带上特制的缚灵锁,接着便将他弄醒,准备对他进行拷问。
在田疑的身前,站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人手中还拿着水桶,刚才应该就是他将自己弄醒的。
另一人的手中,拿着一份资料,是刚从集训学员档案之中找出来的田疑的个人资料。“田疑,西灵农家子弟,家中还有父母和一个弟弟。在家乡生活清贫,但是一家人一直都是很努力很老实的人,没有什么前科记录。”这男子的目光从手中的纸张转向了田疑,“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是谁指使的,这和魔族有什么关系吗?”
田疑刚刚醒来,再加上刚才的战斗让自己体力透支,现在全身上下基本上没有什么力气。他只是打量着四周,对于那男子的问话,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男子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要不是眼前这人最近几日一直在此捣乱,自己也不必大晚上的不能睡觉,还得冒着危险到处巡逻,还要来这里看守审问这田疑。
男子看田疑磨磨蹭蹭就是不说话,心中越想越气,抬腿就是一脚,毫不留情直接踢在踢在的脸上。本就已经负伤极度虚弱的田疑可经不住这猛地一脚,再次昏了过去。
另一人刚把水桶放下,就发现田疑又昏了过去。“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大力气。杜将军指着从他这里得到一些线索呢,你这再踹两脚直接就踢死了,咱们怎么交代。”
“行行行,你先把他弄醒吧,我下争取次温柔点。”男子显得有些不耐烦,找了把椅子坐在了田疑前面。
于是又是一桶清水浇下,让田疑醒了过来。
“我们可没有功夫和你在这里耗着,你最好早点开口,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不然别以为我们不敢杀你,你的那几个同伙,再过不久就会被抓回来了。你现在要是没话说,我们也不强求,在此就先把你解决掉,过一会儿再去拷问你那几个伙伴,一样能问出来。”男子再次询问田疑。
田疑仍然没有说话,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生与死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他继续装傻,什么都不说,还是像刚才一样打量着四周。
男子火气再次飙升,站起身子正准备动手教训田疑。就在这时,房门处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谁,这边正在忙,有事情一会儿再说。”男子吼叫一声。
门外没有人回话,但是敲门声却是再次响起。
男子心情正差,破口大骂起来,同时他来到了房门处开门。“是谁这么烦人,都说了这里现在正在忙,没有听见吗?有什么事情非得现在在这里说。”
房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黑衣男子,向着他微微一笑。这人是谁,自己在这里待了几个月了,从来没见过此人。看他的样子越有三四十岁,这年纪也不像是在这里修行的。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男子大声问道。
黑衣人呵呵一笑,“我来找人。”
“找人?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要找人到人事官员那去。”
“我看到了,就在这里。”黑衣人说着屋内一指。
男子回头一看,他指的不是别人,正是坐在墙角的田疑。他内心一惊,发现事情不对,这是来了同伙了。他猛地回过头来,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动作,眼前便看见对方一掌拍来,自己便再也没有任何感觉了。
在屋内的另一人看同伴在门口与外面的人说着话,忽然对方一掌打来,自己的同伴没有一点防备,被正中脑袋。他的脑袋像是一个西瓜从高处重重摔下一样,顿时开了花,*飞溅了一地,极为血腥。
看到这一幕,此人顿时吓傻了,还未反应过来,门口的黑衣人直接冲了进来,一拳向他打来。毫无悬念,这一拳正中对方脑袋,又是一片血雾飞溅,血肉散落一地。
坐在墙角的田疑这回彻底的清醒了,看到的这一幕比再泼他几桶冷水有效多了。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这忽然冒出来的人是究竟谁,来这里找自己又有什么事。他脑中问题不少,但是没有心思思考。
黑衣人来到田疑身前,看着愣住的田疑,再次露出笑容,“你还能起来吗,我是来带你走的。”
田疑看着这笑容,总觉得恐怖极了,“你是……”
“在下赫军仁,奉少主之命来此带你们离开。咱们先从这里出去,其它的事情一会儿再说。”
听到这话,田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此人就是傲婴之前说的来这里接应他们离开的魔族将军,看上去实力很强,自己碰见他,现在也算是安全了。
赫军仁带着田疑离开了这里,直接拐上了山路,准备从山林之中迂回,赶往他们的汇合地点。
而在他们约定的汇合地点,此时傲婴与叙舒扬率先到达了这里。这是处比较隐蔽的密林,他们四人已经将各自的行李收拾好放在了这里,只等时辰一到从这里直接离开。
傲婴两人赶到这里后,这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希逑留下清理尾巴,一时赶不过来,但是田疑应该先到才对,怎么还是不见踪影。
“糟了,田疑有危险。我们在西山交战,自始至终只见任文生赶来,不见杜越松由青霞峰赶回,想必是与田疑碰了头。两人若是交战,田疑基本上没有胜算。”傲婴眉头一皱,意识到田疑似乎是出事了。
“我过去看一下。”叙舒扬闻言转身就要走。
傲婴将他拦下,“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一会儿希逑赶来,你向他说明情况,然后拖延时间等我们回来。若是赫将军赶来,先让他带你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回来接我们。还有,不要在这里等,去林外,免得任文生以法阵之力找到这里。”傲婴说完这些,不等叙舒扬回话,便离开了。
傲婴赶往青霞峰,路过北山屋舍。从这里向训练营中看去,到处都是人。今夜的任务只能到此为止了,现在人们都提高了警惕,又聚在一起,根本无从下手。
路过一处平台时,这里一样聚满了人。不过人们还不知道这傲婴就是鲁神兴风作乱的人,在看到他之后,仍然认为他还是一名优秀的修行学员,并向他打招呼。
在他接近青霞峰时,忽然身后有人将他叫住。傲婴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回头一看,发现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向他走来。此人他认识,来鲁神之前,此人、方韦与自己都是同乡之人,不过他们的身份不同,方韦与自己都是农家出身,苦命之人,这人则是当地的官家之子,旬翔。
“原来是旬少爷。今日这里可不安宁,旬少爷不与众人在一起,跑来找我可有什么事吗?”傲婴微微一笑问道。
“傲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今夜的事情,你是脱不了干系的。我问你,现在这里人心惶惶,众人只想聚在一起,守在一处,而我看你由西至东,一路走来,不会是在这乱哄哄的夜里出来散步的吧。”旬翔冷哼一声,反问傲婴。
“旬少爷这是什么意思,我作为一名修行弟子,在此徘徊不过是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怎么会有别的想法呢?”傲婴急忙解释。
旬翔向前走了两步,离傲婴越来越近,他说话的声音也刻意压小了许多,争取不让第三个人听见。“瞒得过别人也瞒不过我。你这是是准备上青霞峰去找你的同伴田疑吧,不用费事了,我看见他已经被杜越松和任文生捉住了。我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但绝不在这青霞峰上。”
傲婴心中一惊,一是惊这旬翔竟然对自己这么了解,他说的事情也都非常准确,二则是惊田疑被杜越松活捉。
傲婴同样压低声音,“看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先杀了你吗?”
旬翔哈哈一笑,“放心,你不会杀我的,我也不会揭穿你的。在西灵康清,你我就已经相互看不顺眼了,但是咱们的决战不应该在这里,而是在战场之上。”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傲婴再问。
“从方韦离开这里的那天,我就已经怀疑了。我与方韦虽属同乡,但相互并不了解。所以你安排他在我这里,无非就是想有一天,方便对我下手。但是后来你又接了别的任务,将矛头指向了别人,这才有了方韦顶罪出逃这件事。还有,在两个月前,你的家人从康清消失了,也不知去了哪里,这也让我很是怀疑。”
傲婴轻轻拍了拍手,为旬翔的话而鼓掌,“妙,没想到一向作威作福的旬家大少爷也能有如此缜密的心思,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今日这里人多,你若是揭穿了我,我定然是活不过今日了。但你若是放我走了,那来日战场之上再遇见,胜负可就难说了。”
“今日若胜,胜之不武。来日再战,即便是败了,我也决无二话。”
“旬少爷今日真是让我另眼相看了,你找上我,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些吗?”
“哼!田疑已被捉走,我先给你报个信,别还没等到来日咱们的决战,你就先废了。”旬翔又是一阵冷笑。
“田疑的事,不用你多管,我自有办法,多谢旬少爷费心。还有我一定会等到和你一决高下的那一天的。”傲婴说完这些,不再理会旬翔,径直离去了。
旬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再次默默一笑,“傲婴有此胆量顶风作案,必是有人暗中施以援助。祝你今日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