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三人远去的身影,郁风暗自嘀咕着:青义盟。他从来没有出过平桑小村和鲁神岛,自然不知道这青义盟是什么。转过身来,他向另外两人问道:“这青义盟是什么?”
白雅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随后看向常掷。常掷一副陷入沉思的表情,“你们不知道,也属正常。我好像听长辈们说起过,这青义盟是活跃在东灵南部的一个组织,是由十多个社会帮派联合起来所组成的,但其具体成员数量我也不清楚。这一组织一向是以行善做义事为主,不过这些人今天的作为,可不像是青义盟的做法。”
“依我看,他们肯定是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拿这青义盟来充门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吓唬咱们一下。”郁风冷哼了一声,“再说不定,他们就是打着青义盟的旗号出来胡作非为的。”
常掷接着说道:“你先别急,我倒是听说过东鲁这一带有青义盟的成员帮派,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这些人。”
郁风气呼呼地说:“光天化日之下,不但抢人,还对我们出手,就算是青义盟的人,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来呀。”
白雅看了一眼倒地昏迷不醒的那名大汉,“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小心为妙。或许能从这人嘴中得到一点线索,咱们现在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前方应该正是他们的地盘,我看这里最近总是发生的打劫事件八成也是他们干的。咱们还是先不要向前去了,实在不行就先退回鲁汔,再做打算。”郁风看着前方巍峨的高山,不知其中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危险。
常掷一声长叹,“早知道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若是真得罪了青义盟,整个东灵有一半的地方咱们都待不安稳。”常掷转身看到了岔路口向北的那条路,“我看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我就从这里转道向北,还能路过天灵呢。”
郁风伸手一把抓住常掷,“大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现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呢,你以为你自己走了就没事了吗?你也说了这半个东灵都是人家的地盘。”
常掷露出了一脸的苦像,无奈地低下了头。
白雅回身看了一眼岔路口的那家茶摊,刚才他们与那几名大汉交手时,这里的店家被吓得不轻,自己找了一处角落躲了起来。现在看着安全了,这才重新出来。而周围本来就不多的来往的人,更是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白雅回到茶摊之上,来到了店家这里,“店家,刚才骑马来的那些人你以前可曾见过。”
店家点了点头,“以前偶尔也见过两三次,尤其他们之中的那个年轻人,以前从这里路过了几次,还在我这里坐过。当初并没有在意,以为他们只是路人而已。”
白雅继续问道:“那您知道一些有关他们的事情吗?”
店家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就是在这里做这小买卖的,哪里敢随便打听客人的事情呀!”
白雅感觉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她回到郁风身边,“走吧,咱们先回鲁汔,再做打算吧。”
茳慧在自己三人眼前被人抓走,这怎么能让他们不管。三人商议妥当,决定暂时放下赶路之事,先想办法将茳慧母女二人救出来再说。郁风和常掷两人架起晕倒在地的大汉,三人再度返回了鲁汔镇。
进入镇子之后,他们穿过人群,准备再次住到昨天的那所旅馆。在向那里去的路上,路过一个规模较大的商铺,此时正好有一辆马车停在商铺门口,上面堆满了货物,一个看似好像是商铺掌柜的人正和几人说着话。没过一会儿,那几人便与掌柜的告辞,赶着马车向西而去。
此处离镇西不远,他们必是准备西去。郁风将那昏迷的大汉一甩手交给常掷,“你们先回去,我去打听一下。”常掷险些被那体型庞大的大汉压倒在地,他缓过劲来,还没有回应郁风,便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郁风沿路返回镇子西口,还没有走到那里,便追上了刚才那一队人马。马车之前坐着两人,其中一人衣着简陋,应该是个车夫。另一人则是身着绸缎的青年,一看便知道是这一队人马的主事之人。而四周有八人紧紧跟着,一路上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应该是雇佣而来的随行护卫。
郁风向前跑了两步,来到了马车之前,“这位公子请先留步,在下有些事情想要打听一下。”
周围八人看见还没出镇子就有人拦车,也是吓了一跳,一个个挺身上前,伸手将郁风拦住。
“慢着!”马车之上的青年一看郁风拦住马车,说是有事,连忙伸手拦住众人,“这位小兄弟拦住我的去路,不知是有何事要向在下打听呢。”
郁风向着青年抱拳施礼,回道:“我看公子这是要运送货物出镇西去,正是和我的方向一致。不过近日用听说西边的涂琅山之上不*全,所以心中很是犹豫,在下想问问公子这涂琅山上的情况如何。”
“小兄弟一看就是外来之人吧。这涂琅山之上有一山寨,名为琅瓦寨,琅瓦义士之前不曾打劫来往商户,只是与无能官府和不法商家作对,但是不知为何近些日子是开了戒,频繁攻击过往商户。兄弟若是要过山,还是绕道前行的好,免得惹上麻烦。他们势力虽说不大,也并非咱们常人可以应付的。”这青年是经商之人,讲究和气生财,所以看上去很是热情。“小兄弟若是不嫌弃,可以与我们一同出发,相互之间也可有个照应。”
“多谢公子好意,我还有朋友留在此处,就不麻烦了。谢公子为我们指明道路。”郁风再次施礼拜谢,“这琅瓦寨,不知公子又了解多少呢?”
青年哈哈一笑,“我看小兄弟假意问路,意在这琅瓦寨吧。我是个商人,对此不怎么了解,只祈求往来平安而已。小兄弟若想得到一些线索,不如去酒馆或者茶馆这种人员混杂的地方打听一下,或许会有收获。”
“多谢公子提醒,那在下就不再打扰了,祝公子此行一路顺利,”郁风施礼告辞,让开马车前行的道路,与那青年对视一笑,目送他们离开了这里。
现在最起码可以确定在这涂琅山上有什么了,郁风一边向回走一边思索着,看来自己还需再向刚才那位青年提起得酒馆等地方打探一下消息,知已知彼才能制定对策。
下午时分,在郁风所暂住得旅店之内,那彪形大汉被五花大绑,蹲坐在墙角的地上。在不远处得桌子旁,常掷坐在这里,单手拖着脖子,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般,白雅则是在一旁的窗边向外眺望。
忽然房门一响,郁风推门走了进来,先是到桌子一旁到了一杯清水喝,之后便拉来一把椅子,坐到了那大汉之前。常掷站起身子,也来到他的后面。
“琅瓦寨的兄弟,你们是青义盟的成员,虽然占山为寇,但是曾经也做过不少义事。我们并无恶意,只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劫车越货,抢人斗殴,这不是你们本来的作风。”郁风向大汉问道。
“琅瓦寨,没听说过……”常掷在一旁插嘴道。
那大汉大笑两声,“你们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我们琅瓦好汉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想当初我们惩治奸恶,救助百姓,也帮过不少善良的商户,但结果呢,却是换回血的代价。姓茳的不是人,你们既然与他一道,那咱们便是敌人。”
郁风心中有了想法,他站起身来,走到大汉近前,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常掷在身后看到这些,立即说道:“哎,你干什么,你把他放走,他们早晚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郁风没有理会他,将绳子完全解开扔在一旁。那大汉露出一种诧异的表情,看着郁风为自己松绑,便问道:“你……你这是干什么,又想耍什么把戏。”
“琅瓦寨自成立以来,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然而沦落到今日,其中必有缘故。”郁风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我们今日放你回去,只是不想让咱们之间的仇恨加重,别无它意。同时我们无心冒犯琅瓦寨众位兄弟,只想了解这其中缘由,茳慧姑娘又是如何得罪你们的。”
郁风一提到茳慧,那大汉便又是一肚子的火气。“哼,那茳家奸贼心地恶毒,忘恩负义,我们抓他妻儿,便是为了当初那仇恨。也是他,让我们走上了今日的道路。”
“走什么样的道路,都是由人自己选的。将自己的错误施加在别人的头上,把事情的原因推脱给别人,这是懦弱的表现,也是不负责的态度。”郁风直直地盯着大汉,“我希望能把整件事情圆满解决,而不是在仇恨和伤痛之上,再添伤痕。我想去见见你们的寨主,一个人。”
大汉一愣,有这种想法的人,他还是第一个。自从他们开始劫掠货物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愿意主动靠近涂琅山了,今天自己倒是碰上一个不怕死的。“好,既然你这么想去,我就成全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老子管进不管出,胆子大的,就都跟来,我们寨中地方大的很。哈哈哈……”大汉说完这话,再次笑了起来。
“不用,我自己一人便可,咱们言出既定。”郁风坚定地说道。
大汉由地上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小兄弟有如此胆量,实在令在下佩服不已。那明日正午,涂琅山之下有一棵苍天古树,在们就在树下见。”说着大汉向郁风一抱拳,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常掷挺身向前,却被郁风伸手拦了下来,“让他走吧,要想进入琅瓦寨,咱们还得靠他引路呢。”
常掷不再吭声,气呼呼地坐回到椅子之上,看着大汉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