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就连嘴也被堵上了。
她从地上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是一间黑暗的小房间,连一根蜡烛也没有点,只有正前方有一扇紧闭的木门。
“咔哒——”一声,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从门口走出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一声不吭,将食盒放在她的面前,把她手上的绳子给解了。
“你是谁?”
阿言警惕地看着他,不肯靠近食盒一步。
“我是少主派来看着姑娘的,这个食盒里的饭菜都没有毒,我们不会对姑娘怎么样的。”
黑衣男子说完以后,就训练有素地离开了。
阿言端起食盒,慢慢地咀嚼着口中的饭菜,努力回忆今早发生的一切。
“看哪!那有颗很大的蕨菜!”程致风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山坳,喊着孙全儿和阿言两人。
果然,山坳间有一颗很大的蕨菜,
“哇!好大啊,看我的!”孙全儿童心未泯,见到奇特的食物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探究竟,不顾阿言的阻拦,朝那边跑了过去。
阿言担心他的安全,下意识想要跟过去,程致风突然拦住她。
“那里的地势有些险,你一个女子,有些危险,还是让我这个男子去吧!”
说着,程致风将自己手中的箩筐递给她,指着地上,“这颗野菜原本快要被我挖出来了,你帮我挖一挖吧。”
看着程致风远去的背影,阿言转过身,蹲下身子,正想把那颗野菜挖出来,背后突然遭到重击,她立刻昏迷过去。
接着,再醒来就到了这个诡异的地方,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哪,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
“布币,她怎么样了?”微弱的烛火下,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低声发问。
刚刚前去送饭的面具男子此时正跪在地上,神色恭敬,“回少主,那个姑娘开始有些戒备,不肯用饭,不过属下劝说一番后,已经用饭了。”
“好。”银色男子长舒一口气,似是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他摩挲着手中的锦囊,微眯着双眼,泄露出淡淡的精光。
“我们的复仇大计马上就要实现了,聚德山庄必将重现江湖,再塑辉煌!”
布币惊讶地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他的眼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令人不由心口一震。
十几年前,聚德山庄全庄被屠,老庄主下落不明,连尸体都找不到。
布币以及一些其它的属下,那时候刚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
等到他们接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聚德山庄已经血流成河,尸骨遍地。
他们绝望地在死人堆里翻找着自己亲人的尸体,然后将他们好好安葬。
在死人堆里,传来了一声小小的啜泣,那是一个躲在死人怀里的小男孩,是他们聚德山庄的小少爷!
一群五大三粗的男子汉看到这个弱小的生命时,纷纷忍不住喜极而泣,抱着他痛哭起来。
一夜之间,他们失去了妻子,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儿女,原本的天堂变成了地狱。
在这尸骸遍布的地狱,还能见到一个幸存的生命,宛如黑夜里的一点火光,拯救了一群人的希望。
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是因为那个不受宠的姨娘抱着小少爷,逼着奶娘在她背上刺了一剑,倒在地上死后,用宽大的衣袍遮住了小少爷的身体,才使得小少爷躲过一劫。
于是一群人带着小少爷远离故土,在庄主以前的结义兄弟程家住下。
小少爷自小经历了那样可怖的灭门惨案,亲眼看着娘亲倒在自己面前,鲜血染红了整个山庄。
这令他他迅速地成长起来,比普通的孩童性格更坚毅,对自己甚至比他们这些大人还狠。
机缘巧合之下,一个外出游行的世外高人看中了小少爷,收他做了徒弟,倾毕生所学教授。
小少爷回来之后便多了一身诡异莫测的武功,奇门遁术,五行八卦,无一不精。
然而,随着时间的消逝,布币这群人慢慢打消了复仇的念头。
他们知道,以他们的能力,要打败独孤信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可小少爷心中的仇恨却随着时间的流走不减反增,愈演愈烈。自他从高人处归来后,就一直在召集人手,密谋刺杀独孤信。
可惜,这三年来,他们多次刺杀独孤信,均以失败告终,还死伤了好几个兄弟。
现在,他们真的能够大仇得报吗?
四方山庄。
一大早,独孤信就派人将孙不知和白毛鼠两人请过去。
“昨天我让他们找了一晚上,都没有下落。”独孤信摇了摇头,略带惋惜道。
孙不知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划过一道黯然。
到底是谁抓走了阿言呢?
孙不知在脑海中一遍遍思索着,突然,一个身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昨晚的那个面具男子!
“庄主,你认识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吗?”孙不知目光紧紧锁住独孤信,不肯错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
独孤信脸上浮现出一抹错愕,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你什么时候见到过他?在哪见的?”
“昨天夜里,贵庄后花园!”
独孤信狠狠地一拍桌子,愤怒地吼道:“岂有此理!不灭此人难解我心头大恨!”
显然是动了真气,极为痛恨那名男子。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忽然,屏风后面转出一道袅袅娜娜的身影,“庄主,你怎么又生气了?”
来人的声音娇脆,宛如黄莺出谷。
独孤信一抬头,就看见了程双儿饱含担忧的面容,心里一暖,不顾外人在场,将她拉入怀中抱着坐下。
孙不知也看见了这名女子,正是她昨日在湖边救下的女子。
白毛鼠仔细地观察坐在独孤信里的女子,容貌若仙,娇弱胜花,眼含秋水,好一个惹人怜惜的女子!
难怪能够得到独孤信至高无上的宠爱。
只不过,那名女子的眼神再怎么柔婉,还是逃不过阅女无数的白毛鼠的法眼。
这名女子,明明就是还有所求的模样。
无论她的眼中明面上盛了多少对独孤信爱意,可还是无法遮住她眼底那深深的渴望!
程双儿也感受到了白毛鼠的打量,顿时产生一种被看穿一切的感觉,令她心里十分不安。
她状似娇羞地低下头,埋在独孤信胸前,以遮挡住眼中流露出来的不悦。
独孤信将目光转向白毛鼠,白毛鼠连忙收回放在程双儿身上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向四周。
程双儿将头抬起来看着独孤信,眼中隐有泪光闪现,楚楚可怜,“是因为哥哥吗?我听说他昨天不辞而别,落了庄主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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