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周泉还未走近,司马勋上前一步将正在行礼的宁云托起来,对她低声道,“三年时间很快就过去,到时候,希望小姐能给小王一个满意的回答。”
他话音未落,宁云就觉得左耳上一轻,还来不及摸耳朵,就看见司马勋右手中多了一抹翠绿。
竟是她极喜欢的翡翠银杏叶耳环!
司马勋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转身对着眼含怒意的周泉拱手道,“有劳景王、燕王两位殿下相送,请留贵步!”
说话间,故意的露出指缝间的一抹翠绿。
冷着脸目送司马勋离开,周泉的拳头攥的咯咯作响,宁云怕他冲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连忙扯了他宽大的朝服衣袖,柔声说道,“殿下,这里风大,还是快回去吧。”
夏日里哪有什么大风?宁云这么说,不过是不想他在人前失仪。
深吸了一口气,周泉松开了手中的拳头,目光落在宁云小巧玲珑如珍珠般的光洁耳垂上。
那里本来垂着一对儿小巧精致、碧绿通透的翡翠耳坠。
恨恨的看了一眼司马勋的背影,周泉和周崇转身走回自己的坐骑。
回到宁家马车后,宁云暗自庆幸卫毅还好不在,不然还不知道他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在她心里,并不愿多想这种已经无法挽回的小事。
她现在已经拿到了金圣果,必须要开始考虑,要怎么才能博得大国师的注意和帮助了。
大祭司的助力有多有用,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难得有司祭肯给她消息,若是不好好利用,实在是太不知道珍惜天赐良机了。
等她回府,还没等换好衣服回到房内继续刺绣,就听到管事来禀,说是景王送了礼物过来。
宁云心中奇怪,命墨竹直接接过来打开看了,一对翠绿通透的宝瓶耳环,一寸大小的宝瓶上还有极细微的花纹装饰,一看就知道,不论是材质还是雕工,都比她的银杏耳环好上不少。
拿着耳环,宁云无奈的摇摇头。
前世并没有男人会为她争风吃醋,她也没有应付这些事情的经验,司马勋拿走了她的耳环,她虽生气,却也没有太当一回事,谁知周泉竟比她还要介意,人还没到,耳环就送了过来。
是不愿她再想起司马勋的事情吧?
这么想来,周泉倒也是个细心之人!只是,她并不想收下周泉的礼物。
一边感叹着,宁云淡然一笑,将耳环放在了盒子里,吩咐墨竹将盒子收起来,墨竹自然明白小姐的心思,盒子被她塞到了箱子里面,估计这副耳环也没什么机会拿出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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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绣品才刚起了个头,还未绣上几针,周崇也有礼物送到。
宁月自己拿着东西过来,一看她就扬了手中的盒子,开心的说道,“这是上次赌石时开出来的石头雕的,做了几个首饰,德妃娘娘、盈春公主、我的、你的,连母亲的都有呢。”
那块石头不大,就算能出东西,也不会有很多,送给宁月的是水珠型的通透翡翠金玉簪一对,宁云的则是一个翡翠吊坠,难得是坠子上绿中带白,绿的雕成了荷叶,白的雕成了荷花,小小的坠子费了颇多心思。
看着手中的小巧坠子,宁云看着宁月笑道,“是姐姐和燕王说我喜欢荷花的吧?”
宁月对她得意的扬了扬眉,意思就是自己说的!
姐姐有心撮合她与周泉,宁云也是知道的,心道得找个机会和她说一声,免得她日后还不断的努力,就凭添麻烦了。
低头把玩了一下坠子,估摸着该是做成扇坠,还是做成腰佩装饰,宁云扭头对着宁月笑道,“我倒想知道,送给母亲的是什么?”
提起这个,宁月脸上不自觉就带了几分得意,一副小女儿的心态,娇嗔道,“算他有心,给母亲的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整个蛋面上不见一丝杂色,全是阳绿的,说是冬天用来做抹额,还一起送来整块白狐皮,很是柔顺呢。”
见姐姐看似抱怨,眉宇间全是掩饰不住的甜蜜喜色,显然是很满意周崇的表现。
宁云闻言就会心的笑了起来,周崇极懂做的,未来的岳母,当然不能随便应付,能被他拿出来送的,都是珍品。
周泉送的是耳环,他就送个吊坠。
用手指摸着冰凉光滑的小物件,触手的是凹凸不平的纹路。
这个未来的姐夫,看来并不似前世那般心思单纯呢。
脑中这么想着,面上没有丝毫不妥,笑着对宁月打趣道,“那是自然,未来的岳母大人,他岂敢怠慢?”
一听这话,宁月娇俏的粉脸马上染上了红霞,又说不出什么辩白的话来,只能伸手去挠宁云痒痒,姐妹俩闹成一团儿,这事也就无人再提了。
看着姐姐佯怒的神态,宁云真心的开心了起来,心中也不再觉得压着沉重的大石头。
她殚思竭虑的百般筹谋,为的不就是家人的平安和开心笑容吗?
宁月爽朗的笑声,让她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着姐姐毫无察觉的单纯笑容,宁云在心中暗中佩服母亲的睿智和手腕。
女人都是重感情的,这段时间,周翼自顾不暇,周崇自然加紧了攻势,长期看不见的人,和一个经常在眼前无微不至、问寒问暖的人,日子久了,任谁都会有所偏向。
加上宁夫人在府中运筹帷幄,在京中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贵妇人,一旦选定了女婿,给女儿安排出席的宴会,必定是能和未来女婿多接触的。而母亲在宁府说一不二的地位,也可以牢牢的控制住周翼的人去暗中接近女儿。
多管齐下,宁月又是心思单纯的小姑娘,哪能想到母亲和妹妹在暗中筹划呢?